应是良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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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卫潜坐在花厅里一杯接一杯,以为是酒其实不过是茶。无尤坐在一侧才觉唏嘘,真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无尤本就不善劝慰之语,对面坐的又是爹爹的好学生,哥哥的好同僚,善信的至交,这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徐卫潜只是旁若无人的继续喝,似乎喝下的能掩盖他不想去面对的一切一般。

“木兮,可还好?”徐卫潜终于开了口。

无尤笑笑,“不知我该说好还是说不好呢?”

徐卫潜抬头看了下无尤,突然就笑了,“聪慧如你,怪不得善信陷了。”

“给不了的就放下,不然你以为伤的是你,其实伤的是两个人。”无尤把茶温上,随口。

“我怕是连拥有都没有过。”徐卫潜拿着茶杯,很凄楚。

“心一动,便生了念,念一起,便是有了想,如今物是人非,何苦背负呢,状元爷。”无尤缓缓地把旧茶抛去。

“为了这个状元的名头,谁又知我失去了什么。”徐卫潜说的很模糊,但是无尤听清了。

“有得必然有失,在得失之间能平衡本就艰难,你看似容易的是多少人一生都梦寐不得的。也许只是名头,但是这个名头下给你不得不去承担的责任,你已经选择了,不要在回头,回头不见得是她想要的结果。”无尤不见得懂他,却懂得女子。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徐卫潜问无尤。

“我不知,我不是她,怎么会知她。你去问,你不是她,也不见得能得到你想要的真相。而真相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还是仅仅是执着了呢?执着你错过的。”无尤问他。

“可我很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徐卫潜呐呐自语。

“你过的好,你安心;还是她过的不好,你安心呢?其实哪种答案,你都不会安心,因为你放不下,所以怎么都不会安心。”无尤把新茶填上。

“弟妹,你可以不这么像刀子一样吗?”徐卫潜抽搐了下嘴角。

“我的话没有带刀,是你自己拿了把刀伤了自己,与我何干。”无尤把新煮好的水泡入茶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做,不要打扰,不要闯入,若是你放不下就静静的守候,若是你放下了,就转身离开。她当初既然选择了嫁,就是放下了所有她可以放下和不可以放下的,既然她已经做了,就请尊重她的选择。也许不是你最想要的,但是却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你唯一能为她做的。”无尤晃晃茶壶,然后把新茶倒入徐卫潜的茶杯中,然又从一侧的小碗里夹了一片姜放了进去。

“谁都有过往,就好像林湛卢是我的旧识,永安公主是善信的旧识一般,可是过往最后都只会成为过往。你比我要清醒,你甚至清楚身为一个男人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这些话我也不会多言。我只想告诉你,我觉得木兮过得说不上好也不见得很坏,只是过着一个商人-妻子该有的生活,一个女子该要去走的那条路。是徐家也罢是孙家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呢。不用刻意忘记,当有一日你想起木兮已不再心酸,那么你便已经忘记了。”无尤说罢,起身就往后院去了。

林善信回来的时候,徐卫潜已经走了。善信随意的问了几句便没有再说什么。第二日巡边的官员就回去了。晚上善信进屋对着无尤傻笑,无尤本要问什么,善信却说就是很想笑。无尤无视他继续看着自己的书,半晌,善信才把徐卫潜和木兮的故事讲了出来。徐家在贺兰府是大家,木兮家只是徐家的一个支系,很小的分支,顶多算个本家。徐家一心想要徐卫潜光耀门楣,当听说徐卫潜和木兮私定终身之后,必然是勃然大怒,棒打鸳鸯。便把徐丢来了京城,而一方却逼迫木兮的父亲将木兮嫁人。徐卫潜高中状元之后才知木兮已为他人妇,木兮也不再见他。如今在临州算是再次遇见。

“我就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对吧。”无尤窝在善信的怀里,道。

“我觉得我很幸运,刚刚好在我们彼此都倾慕的辰光里遇见了彼此。是何其的幸运呀。”善信吻了吻无尤的发。

“林善信,你脸皮到底有多厚?”无尤呲牙问道。

“啊?”善信哑言。

“是你先喜欢的我,好吧,我那会儿一点都不喜欢你。”无尤道。

“不知谁因为失去我的消息,跑去冠府镇,这也叫不喜欢?”善信乐了,他的无尤。

“不知谁大闹后库胡同,那嗓子比狼叫都难听。”无尤咬了善信一口。

“不知谁因为吃醋病倒发热,还虐待我的胃。”善信觉得无尤吃醋的时候很可爱。

“喂,不知道谁在过大礼的时候假扮小厮混在其中!”无尤突然想起最早的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我。”善信板正无尤的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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