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血战长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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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几日过去,攻打西宁卫的作战计划在众人的合力筹谋之下,已经接近完美了。swisen.com江央坚赞与其麾下的大将屡次演练过后,又吩咐下去命他们逐级推演,直到确保每一名士兵都能明白完整的计划。

于是在这一年白日里,由洛桑和海月率领的两万先锋军先行前往长岭。他们分成两队,一队阻截从长岭军营发往任何方向的通信道路,一队则直插长岭劳工的驻地。

他们抵达长岭的时候,正是日落西山的时候。

海月和荀彻带领着手下的长|枪军轻易地拔除周围的哨岗,沿路一直杀到那线人所谓的劳工居住的“洞坑群”之中,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惊。

若离远了看,并看不出这山岗上有任何的异常。只是离得近了,便看见那漫山遍野上都扎满了洞坑,数都数不过来。

海月亲自下了马,寻了一个洞口朝里面眺望。荀彻紧紧地跟随在她身后,唯恐有陷阱。借着外头夕阳的一丝余晖,海月看清了洞口里面竟住着十几个劳工。他们衣衫破烂,面容黝黑,个个都露出惊惧的表情看着海月。

那个洞口似乎只能容许他们蜷缩着身体休息,里面也并没有什么生活用具。一股糜烂的臭气不断地上涌着,令人作呕。

海月用西洲话朝洞口里喊着:“我们是象泉军,是来救你们的。别害怕。”

只见那些劳工竟毫无反应,海月又换了汉语道:“你们是从中州来的?我们是象泉军,是来救你们的。”

只见为首的那个劳工动了动,装着胆子走了出来。直到他借着夕阳看见面前的这一位女将时,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小的有眼不识海月将军,海月将军救救我们!”

海月连忙命人将他拉起来,柔声问道:“你认识我?”

“东平城、朱雀关和雁北的事情,兄弟们都听说了。大家都知道现在有个汉人女将军,穿着一身银铠,是为大明收复失地的。”

他讲得越来越激动,便喊起了平日里的号子道:“兄弟们,快出来,是海月将军来了!”

不出一刻钟,漫山遍野的洞口之中,惊涌现出一大批劳工来,几乎将整座庞大的长岭山占满。

他们无一例外,都看起来面黄肌瘦,衣衫破烂。而此时,他们的眼睛里却难掩带着希望的光芒。

海月强忍着哽咽,轻声道:“你们都是从中州来的?”

那人苦笑了一阵道:“都是逃荒的,有些原本是嘉兴关以东的那些个村落城镇里的。嘉兴关陷落以后,本想往东跑寻些生路,却不曾想都被虏了回来。日日在这里做苦力,兄弟们死的死,病的病……”

海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道:“师兄,将我们带的干粮和水都分一分,先让他们填饱肚子再说。”

荀彻一点头道:“好。”

海月带的辎重并不足,而她手下的象泉士兵们,竟自发地将自己的干粮拨出一般来给了那些劳工。

海月站在高处,眼眶有些湿润了,却也不忘提醒他们:“慢点吃,多喝些水就着。”

都是被残酷的战争荼毒的无辜百姓。而她如今能够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她正想着,只见荀彻走上前来道:“洛桑将军发来消息,军营那边已经收归他们控制了,只等你这把处理好,就立刻引平型关的守军过来。”

“好,告诉洛桑将军,可以诱敌深入了。这把马上就会布置好。等到深夜,一击而溃。”

荀彻点了点头,便下去指派任务了。

海月找到先前的那劳工来,温声道:“这位大哥,你能否将大家都聚过来,听我说几句话?”

那劳工拍了拍身上的干粮渣滓,憨厚一笑道:“将军莫客气,我这就把他们都喊来。”

只见那劳工又喊了几个哨子,原本混乱的人群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海月爬上最高的一块岩石,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

“各位父老,如今象泉军与大明已结为盟国,象泉军自然会为了大明拿下西宁卫。而这当中,需要众位助我一臂之力。我军会在此处设下埋伏,将平型关的颉莫叛军一击而溃。所以我请各位现行前往山下的隐蔽处,让我军将士隐蔽在洞穴之中。”

正说到此处,人群之中一片赞许之声。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道:

“将军,我也能出一把力气!我会下陷阱!”

附和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也会!”

“我还会挖栈道,战壕!”

“这个谁不会,我们都会!”

海月摆了摆手,笑道:“此后必然有诸位的用武之地。诸位一定要养足了精神,等下次正式攻打西宁卫的时候,自然要仰仗各位。”

随即,先前的那个劳工便冲海月道:“将军,我先带着他们到山脚下去。请将军不必担心!”

“多谢大哥,一切小心。”

那劳工憨厚地笑了笑,便又吹了几声哨子,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顺着山林到了东边的隐蔽处。

海月命部下将事先准备好的白布捆在额间,以免半夜交战之时误伤友军。

再说洛桑那里,自是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军营里清扫了个干净。颉莫军士兵们,但凡主动投降的,自捆了去押在山脚下;若是还敢反抗的,并不留活口。象泉军一向杀戮不重,却也到底因为雁北草原的事情,带上了满腔的怒火。

洛桑派了手下一员得力干将,穿上颉莫叛军士兵的衣裳,佯装负伤的模样,前往平型关报信,只说粮草被劫了。果然不出多时,平型关守将派人个西宁卫报了个信,不敢耽搁,便立即骑兵前往长岭支援。

这样一来,正中下怀。

洛桑派遣数百骑兵,沿途引着,正正将他们引到海月埋伏的半山腰上。

夜色当中,一片漆黑。颉莫军追着远处的敌军一路来到这里,原本心中有些疑虑,却见远处到了劳工的驻地,心下便有些放松。未曾想到这个时候,漫山遍野的洞中却冲出无数长|枪军来,照着马蹄便是一勾,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纷纷坠马而下。

这时,从他们后方又杀出云顿铁骑来,个个额间都绑上了白布,大有与之决一死战的模样。

海月抖出银枪,纵马加入了战斗之中。她轻松地将两个颉莫军士刺死,四下寻找着他们的主将。但见一个身着战袍的主将被团团围在中间,不断地下着命令变阵。

海月吹了两声口哨,便带了几个云顿骑兵朝着敌军主帅的方向冲了过去。她手下的士兵们看见主将奔去的方向,也快速进行合围。

等到那主将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宛如一道闪电一般越过人群,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她。她眼里烧着熊熊大火,仿佛一切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与此同时,无数刀剑也纷纷招呼到了她的身上,却被她一一挡开。直到她的长|枪|刺进敌军主将身上的那一刻,某种东西似乎在她的心里炸裂开来。她左手收起银枪,右手将佩剑拔出,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向前用力劈去,竟将那人的头颅砍了下来。鲜血溅的到处都是,那圆滚滚的东西掉在地上,滚了两下,便停在那里,霎是可怖。

“象泉军听令!凡缴械投降着,不杀!凡依旧抵抗者,削首祭天!”

“是!”震耳欲聋的大吼声过后,便是一场极为血腥的战斗。

很多人都杀红了眼。他们几乎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也许是因为内心的伤痛过于强烈,从而掩盖了**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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