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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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遇到秒射男的狗屎运的可能,但遇到舔上十几分钟也丝毫不为所动的男人,

也不会是什么小概率事件。

男人们对她信誓旦旦确定自己一定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搞定大感有趣,最终

以13000元的价格成交。

陪她去的「公证人」。证明:这女孩躲进了厕所的某个隔间,先后勾搭了八个

男人,顺利完成四次口爆。最后一个出了点意外,坚持的时间比较长,眼看时间

再过几分钟就要到了,女孩心急地另辟蹊径,跪在他身后舔起了屁眼,同时还不

停地帮那男人撸着肉棒,她再三提醒,一旦有了感觉,一定要记得插到她嘴里再

射。没想到,不知是这男人实在没忍住,还是故意想耍她,尽管她最终在时限内

把这男人搞射了,可他却没有及时提醒,在她还埋首在股沟里卖力舔弄的时候,

男人就开始剧烈发射,女孩惨叫着连滚带爬迎到男人的肉棒边,却基本上只往嘴

里舔了最后几抹残精。

「就是这么个情况」。「公证人」。一本正经地宣布。

女孩急道:「我还是吃到了!应该算」。

男人们却不认同:「你说的是口爆,又不是吃精」。「就是,最后这个怎么

都不能算是口爆吧?」。「这个应该算是失败了」。

其实这帮家伙也不是吝惜那一点点钱,只是想多玩一会罢了。女孩努力为自

己辩白争取,笑笑闹闹了好久,终于拿到了那笔钱。

苏晨在一旁冷眼旁观,其实她挺佩服这女孩的,半个小时舔爆五个男人,绝

对是自信舌头功夫出神入化才敢玩吧?反正在苏晨本人的经验中,口交顶不过去

五分钟的男人屈指可数,而她的经验,可是有一个不小的男人基数作支撑,也算

是见多识广。这女孩要在极短时间里随机选男人,难度自然呈倍数增长。只是佩

服归佩服,苏晨才不会像她玩得那么疯。

要说玩,苏晨也是有过一些经历的,「公厕花」。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但现

在她绝没理由继续毫无意义地送给男人玩。就算豁出去任由雷耀庭折腾,那也是

有明确的目标的。

又一轮新的竞价开始了。

苏晨并不想加入,看雷耀庭的意思也不介意她旁观,所以包厢里热火朝天的

游戏,对她来讲,其实有些意兴阑珊。尿意涌上来,她离开包厢去了厕所。

回来时,遇到六七个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迎面走来。他们分成前后三列,一边

走一边谈笑风生,时不时还打打闹闹,几乎把整条不算宽敞的过道都撑满了。苏

晨自然地靠边走,想让过他们,无意中抬头瞥了一眼,却瞬间像被定住了似的。

那个走在第二列最边上,几乎就紧挨着她走过的那个年轻男人脸上也露出了强烈

的惊讶,在对视的过程中,他的脸色变得极其尴尬。

整整三年了,苏晨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遇见当年的男朋友,其实照两人

当时的发展程度,说是未婚夫也毫不为过。

这个男人,与记忆中那个刚毕业时的大男孩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除

了眉眼五官外,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若非当年留给苏晨的记忆过于深刻,现在

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迎面撞上,如果只在街上无意中擦肩而过,她还不见得能认

出他来。

「涂浩」。

这男人没有停下来和苏晨打招呼的意思,只想跟着朋友快些远离,但苏晨又

怎么会就这样放他离开?

已经走过的几人同时回头,几乎所有同伴的目光都落在涂浩身上。这群人当

中没有当年两人共同的朋友,因此也就没人知道苏晨是谁,他们都喝了一点酒,

情绪亢奋,还以为无意中撞破了朋友的一桩艳遇,都笑嘻嘻地旁观着。

被当众叫住,朋友们又都在边上看热闹,涂浩不便就这么拔腿就走,转过身

来黑着脸面对苏晨。

「你……」。等到想开口说些什么,苏晨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语。

曾经在心底升腾起过无数次的困惑、悲怨、愤怒,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

三年之后,竟然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没有原谅这个男人,但再相见时,却已无话可说,甚至连质问都难以出口。

涂浩不自然地站在对面,目光却没有对着她,斜斜地望向不远处一盏壁灯。

过了许久,苏晨有气无力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涂浩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你

烦不烦?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没事我走了」。

原本只是感觉无力的苏晨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在这个瞬间,「公厕花」。那段

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好像都回到了她的记忆里。这是「那么多年前」。的事吗?我还

记得,也只是三年前而已!

自己一次次烂醉,一次次主动或被动地被面目模糊的男人带上车、拉上床,

甚至直接推进厕所的隔间;一次次被或粗或细或软或硬截然不同的肉棒捅进身体,

又一次次在放肆的尖叫声里释放自己心底的绝望……

这些都是「那么多年前」。发生过的事……

苏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去的,反正,在她重新恢复了极少的一点点理智

时,她已经扑到涂浩身边,不停地撕打着。涂浩猝不及防,被她在头上脸上狠狠

给了几下,火辣辣的疼,最关键的是,他突然觉得像完全被剥光了面皮,在朋友

面前丢尽了脸。

恼羞成怒,也就顾不得风度不风度的了,涂浩气恼地大叫了两声,一巴掌打

在苏晨脸上,又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等打完了人,看苏晨趴倒在脚边,涂浩突然有了一点点愧疚,原本的心虚又

重新回来了。他下意识地弯腰想扶起前女友,无意中环顾四周,看着朋友们莫名

的神情,又觉得脸上挂不住,顿时僵住了动作,非但没有搀扶苏晨,反倒又骂骂

咧咧地说了几句。

一个朋友凑到涂浩身边,小声嘀咕着。苏晨隐约记得这人不久前似乎曾经来

过她所在的包厢,向雷耀庭敬过酒。可能他认出了自己。

这人确实记得刚才见过苏晨。他告诉涂浩,这女孩可能是雷耀庭雷公子的女

人,虽然大家平时没什么交集,他们身为公务员,也没必要怕这富二代,但总不

至于平白无故去跟人结怨。涂浩听说过雷耀庭的名字,听朋友这样讲,满脸鄙视

地看了眼苏晨,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他没再说任何话做任何事,转身和朋

友们一道扬长而去。

苏晨不知道他最后想说的是什么,光看唇语也分辨不清,但涂浩的眼神和表

情,却实在令她难以遗忘。

心神混乱的苏晨踉踉跄跄走回包厢,右手肘和左膝盖的位置隐隐作痛,不知

道是破了还是肿了,她也没心思理会。

包厢里的一切与她去卫生间之前几乎没什么分别,当她重新置身其中的时候,

甚至会有刚才走廊上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梦的错觉,但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告诉

她,不是。

之前的竞价已经结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女孩提出了什么玩法,包厢里的

人似乎一个都没少,又不见哪个女孩在做什么特别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已经结束

了?苏晨一边有这样的困惑,一边却又迷迷糊糊地想:这关我屁事!其实她也无

法确定自己现在看到听到感受到的是不是完全准确,脑子里有连续不断的嗡嗡声,

眼前一幕幕都显得模糊,甚至她现在大概只有不超过90°的狭窄视界,超出这个

范围的东西完全无法看清。

雷耀庭的腿上坐了个穿着暴露的辣妹,两腿放肆地张开,短裙的裙摆完全翻

了起来,亮出里面玫红色的丁字裤,她两手搂着雷耀庭的脖子,趴在他耳边不知

在说什么,不时咯咯笑出声来。不过看雷耀庭此刻的表情,阴沉沉的,似乎很不

开心,辣妹已经向他开放了下半身,但他却没做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苏晨没去理会这两个人,雷耀庭身边原本是她坐的,现在被另一个女孩占了,

她只能坐到稍远一些,隔了几个人的位置上,自顾自从面前的矮桌上拿过一瓶皇

家礼炮,也不找杯子,想都没想,直接送到嘴边仰头灌了起来。

这个动作实在有些骇人,在这种男女混杂无法无天的私下聚会里,玩出什么

样的花样都很难令人惊讶,但一个女孩主动拿威士忌当啤酒那样来吹,还是太少

见了。

「我操!猛啊」。身边一个瘦高条儿的眼睛男忘了自己的手正放在身边女孩

的大腿上,一巴掌重重拍下去,女孩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一边揉自己的大腿,

一边在那男人身上捶了几拳。

苏晨周边的人,不分男女,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灌洋

酒的女孩身上。包厢里只有二十来个人,有几个突然安静下来,慢慢就会影响到

其他人,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苏晨。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短短一两分钟的事。那瓶700ml装的皇家礼炮之前已经

被喝了三分之一,苏晨这一通猛灌,又把剩下的酒干下去将近一半。喝得太猛,

一口气没顺过来,剧烈的咳嗽迫使她停下来,狼狈地丢开酒瓶,没来得及咽下的

酒液因为止不住的咳嗽而四处喷溅,最后剩下的一点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有人起哄说「再来」。,脑子和喉咙同样火辣辣生疼的苏晨眼前像被蒙上了一

层纱,看什么都不清楚。她的下巴突然被人一把捏住,狠狠抬起来,雷耀庭不知

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没好气地问:「你他妈在发什么神经病?」。

每一个字在苏晨听来都带有回声,她不确定整句话连贯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无法控制自己脸部的肌肉,下意识地露出醉酒的人常见的那种傻傻的微笑。

雷耀庭从刚才起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看到这样的笑容更觉焦躁,随手抄起

一瓶几乎还全满的芝华士,不管不顾地往苏晨嘴里灌。琥珀色的酒液像瀑布般倾

泻,苏晨吞咽的速度赶不上口腔里酒液的蓄积,不断被呛到,不断呕出酒来。

旁边的男男女女看得不停叫好,雷耀庭倒了半瓶酒,才算压住了火,终于停

手。大半酒液其实都没能进苏晨的肚子,被平白浪费了,即便这样,她还是又喝

下将近100ml的洋酒,换算一下,前前后后至少喝了半斤酒,而且还是在这么短

的时间里一口气灌下去的,再加上之前她也已经喝过一些,饶是酒量惊人,也有

点架不住了,昏沉沉趴倒在沙发上。

这种感觉,苏晨太熟悉了。

好像有一层膜将她和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她能听到那些人在说笑,能看到

有人走来走去,打打闹闹,如果她伸出手去也能碰触到些什么,但她就是觉得自

己现在是与世隔绝的,或者说,她已经升华成了一个灵魂体,像一个进入了神奇

的异空间的观察者,她可以冷眼旁观这个充满了肮脏和愚蠢的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包括她自己——所有发生在那具现实的肉体上的事,都与此刻的她无关。

其他人都不知道苏晨现在在想什么,有什么样的感受,他们也没兴趣知道。

有女生提出来玩「猴儿酒」。,能说出这样的泡吧术语,一听就知道要么是常年泡

在一些比较低端的娱乐场所,要么实际上根本没什么经验,只看过一些网上的资

料,在这里纸上谈兵冒充老手。

有些玩得开,但基本只傍富二代,很少混社会的女孩还听不懂「猴儿酒」。是

什么意思,向身边的男人打听。

这个包厢里的男人没谁会对「猴儿酒」。的玩法陌生,哪怕没听过这个术语的,

也早对那种玩法熟到难以激起任何兴趣,自然没人愿意出价,眼看着今晚第一次

流拍就要出现。

突然,苏晨猛的从沙发上扬起身子,周围几个以为她已经昏睡过去的家伙都

被吓了一大跳。她梗着脖子,眼神迷离,全然找不到焦点所在,勉强站起身来,

摇摇晃晃的,在身前矮桌上撞了好几下,碰翻了几个装了酒的杯子和一瓶洋酒,

又推倒了几个空酒瓶,搞得鸡飞狗跳。

正有人想要骂出声,苏晨突然挥着胳膊大声说:「我,我说一个!你,你们

……你们……」。话没说完,她猛地俯下身,捂着胸干呕了几下,吓得几个坐得近

的女孩赶紧逃开,好在最终没吐出什么来,她重新站直,把之前那句话说完:

「你们出,出多少钱!?」。

或许是被她这幅架势吓到了,大多数人都凝神听着她要说什么。

苏晨晃晃悠悠地左看右看,嘿嘿嘿地笑出声,像在嘲笑这些期待着她提出新

玩法的人的嘴脸。

「猴儿酒你们不要,那,随,随便从什么地方流过的酒,泡过鸡,鸡巴

的,屁股沟,沟里的,脚丫子上的,只,要,只要你们能,能想得出来,我全都

喝下去,怎么样?」。

这倒是比单纯只是顺着龟头倒酒给女孩喝要有趣一些,尤其是让酒液流过屁

股沟再流进女孩嘴里,想想也确实有趣,但这还不足以彻底激发这帮男人的热情。

「喝不喝尿?」。还是刚才那个瘦高条眼镜男突然问了一句。

瞬间沉默,随即好几个人都迸发出了激情,有人大喊起来:「神仙水!神仙

水」。

苏晨歪着脑袋,没回应。不过与其说她此刻是在思考,倒不如说她很可能脑

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强行挺在那里而已。

闹了一会,突然有人想起苏晨是雷耀庭带来的,让她喝尿未免有些过分,不

由得有些心虚地瞅向黑着脸坐在一边的雷耀庭。

也有仗着与雷耀庭私交不错,不怕他翻脸——了解他不至于为了一个能带出

来玩的女人和朋友翻脸的家伙们笑着吆喝:「雷少,你的妞能不能玩这么大啊?」。

「哈哈,耀哥,你的妞,要不我们还是对她客气点?」。

雷耀庭的脸色确实很难看,但和苏晨此刻的行为其实没什么关系。刚才有个

不开眼的小子,跑过来约他找时间去打一场Wargame,一下子让他想起上周末在

裴语微面前被沈惜和他带来的朋友打得落花流水的矬样,这段记忆非常令人恼火,

他哪顾得上去理苏晨在发什么疯?朋友们起着哄,他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客气

个屁!只要这烂货自己愿意,你们今天拿她当尿桶我也没意见」。

这话一出,引出连声的怪叫、口哨和欢呼。

「小妞,喝不喝神仙水?」。

「直接喝尿吧!你要是喝尿,我们就出大价钱」。

苏晨还是带着满脸莫测的傻笑:「你,你们出,出价!给钱多的,我就喝」。

眼镜男蹭一下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冲着在座的所有人挥了几下:「不要竞价

了,这样,我们每个人给你五千,在座所有男人今天的尿你都喝了!怎么样?」。

他出的这个价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其实留足了让苏晨讨价还价的余地,

没想到她甚至都没有犹豫一秒钟,狠狠冲他扬了扬小拳头,大叫道:「好!我喝

了」。

又是一阵嘈杂的怪叫和口哨,好些女孩都鄙视地看向苏晨,瞬间觉得自己比

起这个没底线的烂货,干净得像朵白莲花。

有几个男人兴冲冲地抄起杯子,掏出肉棒开始尿起来,苏晨对连续送到嘴边

的盛满腥臊尿液,有些表面还浮着一层浓稠白沫的酒杯全无抗拒之意,像喝啤酒

那样一杯杯地干,看得旁边的男人们亢奋不已,叫好不断。

雷耀庭心情败坏地坐在一边,手上没轻没重地捏着怀里一个女孩的胸脯。他

现在根本就没把苏晨放在心上。这种女人,今后如果还有点兴趣,叫来继续玩就

是;要是想起她今晚被玩得太烂,提不起劲头了,那就不再联系,反正不值得在

她身上费任何脑筋。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裴语微和沈惜。

突然,他推开怀里的女孩,掏出电话,打给自己的助理夏茂国:「上次跟你

说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呃……」。电话中的助理显得有几分尴尬,「雷总,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这段时间,沈惜去那个高中生家里总共才三次,每次都没待满一个小时。至于她

的班主任,从来没和沈惜一起来过。要是硬做文章,也不是不行,可是说实话,

那就是瞎编,没有实锤」。

「他进出那小骚货家里的照片拍了没有?」。

「拍了,但次数太少,我们又不敢太招摇了,没能拍到几张。还有两次是在

夜里,真的很不清晰」。

「有照片就是实锤!现在那帮网络屁民,脑浆跟精液也没什么区别,随便弄

几张照片就够让他们兴奋了,还要什么别的实锤?只要能搞臭他就行!这两天就

给我发到网上去」。

夏茂国沉吟了几秒钟:「……明白了」。

放下电话,雷耀庭呼呼地喘着粗气,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又把刚才那

女孩搂了过来,把手伸进了她裙子里。

对沈惜充满怨念的,当然不止雷耀庭一个人。

面对陆优突然提出的希望请宋斯嘉帮他居中约请沈惜出来聚谈的要求,齐鸿

轩难以控制地涨红了脸。他觉得很难堪,没想到自己老婆和沈惜极为亲密要好的

事,居然连老同学都一清二楚,难道这层关系早就已经众所周知了?那自己在周

围人的眼中,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攒够了绿帽子的大笑话?

陆优假装自己完全没察觉齐鸿轩此刻的尴尬与恼怒,随口把话题扯到了汪振

华身上,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来找他的原因,又说:「也是无意中听说嫂夫

人和沈家三公子亲如兄妹,宏熙也说当年你们婚礼上,沈惜是作为嫂夫人的娘家

哥哥送嫁的,那我就说,这个忙也只有你和嫂夫人能帮了。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

鸿轩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啊」。

陆优能放低姿态,如此诚挚地求恳,对齐鸿轩来讲,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

荣心的,按说他没什么理由推脱,但这事牵涉到沈惜,却让他满心不快,下意识

就想拒绝。

陆优突然又说了一句大出他意料之外的话:「呵,对了,去年年底吃饭那次

我带去的那个小姑娘,你应该认识吧?」。

小姑娘?是指他包养的那个上过自己选修课的崇大女生吗?

齐鸿轩当然记得那个曾经让自己心痒痒,但最终啥都没敢做的丰满女生,在

那个学期里,在她过来上课的几节选修课后,他都一边幻想着把她操得哭爹喊娘

一边打过飞机。

这种时候提她干什么?换话题了?

齐鸿轩有些结巴地应道:「嗯,觉得挺面熟的……」。

「她对齐老师你可是印象深刻啊,哈哈,她上过你的选修课」。陆优笑眯眯

的,从态度上来看完全像在闲话家常,但说出的话却让齐鸿轩心惊肉跳,「上次

在赌场给你安排的那个女生,我就是托她帮我在崇大物色的,怎么样,还满意吧?」。

满意?齐鸿轩脑子嗡的一下,那天的事又出现在他的脑海。

要说那个旅游管理专业的女生,齐鸿轩当然很满意。肥臀大胸,肉穴也紧得

像个处女,丝毫不亚于宋斯嘉,因为身处不熟悉的场所,又怕时间太长会被人赶,

所以他只是匆匆射了两次,尽管如此,已经让他觉得很爽了。以后见到同届好友

江德锴,还能暗暗回味一番自己曾经操过他的一个美女学生的滋味,想想也觉得

有趣。

可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却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后怕不已。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他正站在门边换拖鞋,宋斯嘉恰好从书房出

来,带着一丝刚从外面偷腥回来的不安,齐鸿轩赶忙殷勤地跑过去送上一个拥抱。

两人的身体刚刚分开,宋斯嘉脸上就浮起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定定地望

着丈夫,过了一小会,突然又凑近,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齐鸿轩不明所以,

还以为是妻子在表达对自己的亲近眷恋,没想到突然听到一句晴天霹雳般的话:

「你怎么在外面洗了澡啊?」。

齐鸿轩整个人都被吓得僵硬无比,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足

够从容,既不要露出任何惊惶之色,也不要显得过分轻松。其实,如果伸手去摸

摸他肩部以下的身体,就会发现如尸僵般硬挺,还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望着妻子平静又笃定的脸,他的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宋斯嘉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淡定,诸葛雯英和杨丹的生日Party上王可心

说过的那些话正在她耳边回响:「细节!细节永远最重要」。

「再精明的男人,也会有注意不到细节的时候」。

「从外面回家来,身上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那百分之百就是出轨了」。

刚才,她就从齐鸿轩的头发上闻到了极淡的洗发水的气味。

按照王可心的理论,丈夫出轨了?

宋斯嘉惊讶地发现内心的疑惑和愤怒似乎都不那么浓烈。是因为现在仅仅只

是发现了一种可能性,并没有彻底落实吗?

随即她又想起一件已略显久远的旧事,去年国庆假期里,就在她重回宁南校

园的那天,晚饭前赶回家的丈夫令她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困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

怪怪的,但又一直没想明白,以至于后来听王可心说起那套细节论时,这个疑惑

也曾重新浮起。

现在,宋斯嘉突然意识到那究竟是为什么了。

那天的齐鸿轩,身上也有若有若无的沐浴露的气味。

或许是因恐惧慌张到了极点,不知怎的,齐鸿轩突然像突破了极限似的为变

得清醒异常,他以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镇定从容的口吻回答:「唉,你不知

道,今天不是去见老同学陆优嘛,他带我去认识几个新朋友,全都是生意场上的

人,酒吧包厢里面地方小,那几个家伙又都抽烟,搞得我一身烟味……」。说完,

他又露出一丝夹杂着愧疚、羞赧的复杂笑容——这超水平发挥的演技使齐鸿轩对

自己有了新的认识,「你也知道这些大老板们一般玩啊聊天啊什么的,都会找几

个MM作陪,还硬塞给我一个,不要还不行。身上的香水味简直要熏死人,我说这

下完蛋了,回家没法跟老婆交代,这帮家伙就说,那正好大家一起去浴场洗个澡,

按摩一下,顺便把身上气味去掉了再回家,免得我跪搓衣板,哈哈……没想到,

都洗过澡了,还是被老婆你发现了」。

不得不说,无论他说的这一套是不是能站住脚,齐鸿轩此刻完全不见任何慌

张的平静态度,是很能加分的。宋斯嘉没有找出什么破绽,也就不再借题发挥没

完没了地追问,只抿着嘴笑:「塞给你的那个MM,是不是很漂亮啊?」。

齐鸿轩一秒钟都没耽误,立刻明确表态:「哪有老婆你漂亮?哈哈,有你这

么又美又精明的老婆,见微知著,明察秋毫,我敢乱来吗?」。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看你表现啦!还是再去洗洗吧」。说完,她转身去了

厨房。她从书房出来,本就是为了去倒杯水,今晚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眼见得暂时逃过一劫的齐鸿轩,一脱离妻子的视线,差点就要长跪不起感谢

不知哪路神灵赐予他这份出色的应变。就冲刚才那份演技,陈道明、梁朝伟也不

过如此吧?此刻,他的心跳比刚才快了至少一倍,面孔胀得通红,所有的紧张、

恐惧直到此时才彻底迸发出来,头变得很晕,气喘吁吁的。

那套说辞,妻子信了吗?齐鸿轩不敢保证。但既然她没有死缠烂打地刨根问

底,那至少是暂时接受这些解释了吧?

齐鸿轩一再宽慰自己:凡事要往好处想,要相信自己的演技,也要相信妻子

的豁达磊落,她有想法不会藏着掖着,会摆到明面上来讲。但无论如何,总免不

了担着一份心事。

带着这种心思,听陆优提到那天的女孩,齐鸿轩难免多想,但看着老同学脸

上真诚的笑意,又很难觉得这是威胁,或许他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吧。

可不管陆优究竟是什么意思,对齐鸿轩来说,这真的是个隐患。他记得陆优

包养的那女生就是人文学院的,虽然好像不是宋斯嘉她们系的学生,但毕竟挨得

很近,万一从她那里漏出什么风声去,再加上最近连续发生的前女友合照啦在外

面洗澡啦等等事件,恐怕自己就没法在妻子那边交代了!

陆优现在看着很客气很友善,但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会不会马上翻脸呢?齐

鸿轩对此可是一点数都没有。

再想想,自己那天赢了他不少钱——虽然是凭真本事赢的——又笑纳了他为

自己安排的一个小美女,能吃能占的都没少拿,还拍胸脯保证能帮忙的一定帮,

事到临头反悔改口,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思前想后,齐鸿轩终于决定还是要帮这个忙。反正在他看来,这件事如果剔

除掉要找沈惜这一点以外,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不费吹灰之力,人情是白落的。

听他答应下来,陆优显得很高兴,又与他闲聊了一阵,还问齐鸿轩会不会去

周末在城西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的中宁春季车展逛逛。齐鸿轩这时心绪不宁,含含

糊糊地应付了几句,匆匆告辞。

虽然答应了陆优,但齐鸿轩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对妻子提及此事。他心里终究

不太舒服,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直到周六中午,陆优打来电话询问结果,他一

面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一面终于意识到不能再拖,也该兑现承诺了。

心中不快,齐鸿轩下意识地给吴静雅发了条微信,约她出来「聚一聚」……如

果下午能尽情在沈惜嫂子的屁眼里来上几发,那晚上再和妻子提起去找沈惜疏通

关系,也能淡定很多。可能是因为心情太糟,只想着怎么排解郁闷,他甚至没注

意今天是周末,照理吴静雅应该乖乖待在家里,陪只有周末才能回市区的丈夫。

毫无意外,吴静雅一口回绝。齐鸿轩听她说起,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今天根

本不可能约到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只是他不知道,吴静雅其实是能出来的。沈伟长昨晚确实回了家,但今天上

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随即匆匆赶回了苦溪。据说第二天要接受一位省领导的突

击视察,他要回去做些准备工作。当了官太太这么久,吴静雅很清楚在这种情况

下,丈夫今天绝不可能再回来。儿子被婆婆接去住几天,她在这个周末完全是自

由的,只要在午夜前回家睡觉,以免丈夫万一打电话回家发现自己夜不归宿,剩

下的时间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节目。

之所以明明有空,还要拒绝齐鸿轩,当然是为了出一口气。不久前吴静雅主

动约过他,却被他很不耐烦地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推掉了。那这次她也不会让他称

心满意。吴静雅出来玩是找男人享受,不是想要受气的,必须要让齐鸿轩明白,

她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别以为可以想操了就来约,没兴趣就甩

脸子。

反正她现在并不愁没人陪,在中宁又不止齐鸿轩一个炮友。上次被他拒绝,

她转身就找到了更好的对象。她对不久前和炮哥约3P时认识的郭煜很有好感,只

是因为那次被丈夫突如其来的电话吓了一大跳,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刻意疏远了这

个男人。如今那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观察此后沈伟长的态度,对自己应该没有

任何怀疑,于是就放心大胆地约郭煜出来。

今天也是这样,推掉齐鸿轩,不等于吴静雅会乖乖待在家里。其实就在接电

话之前,她已经约了郭煜去外面开房。

闷闷地熬了一下午,终于在和宋斯嘉吃晚饭时,齐鸿轩提到了陆优。

「上次他找我就是为了这事」。齐鸿轩还不忘再给上次与陆优出去玩的事多

赋予几分合理性,「其实他和沈惜本来就认识,最近可能是有点小误会,想澄清

一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是我的好朋友,能帮的忙,咱们还是要帮,要不

你就给沈惜递个话吧」。

宋斯嘉沉默不语。

沈惜是老省长沈执中的孙子这事,她是知道的,当然也是在认识了沈惜两年

后才无意获知的。他开了一个茶楼,一家书店,这些明面上的生意,尽人皆知,

但沈惜暗里还做些什么事,宋斯嘉从没问过。她只与沈惜保持着最基本的莫逆好

友式的来往——除了称呼略显与众不同外——从不曾试图有更深的介入,也不曾

想过凭借与沈惜的关系,利用沈家这条线获取任何好处。

所以齐鸿轩今天这个要求令她有些为难,一方面违背了她一贯以来的原则,

另一方面一个商人千方百计找人托情甚至都求到她的头上,只为与沈惜见面会谈,

这件事哪怕齐鸿轩说得再云淡风轻,她也嗅到了一点点不寻常的味道。

见妻子不想答应,本来对这事并不怎么热心的齐鸿轩反倒急了。他答应了陆

优,要是没能办成,就会变得很没面子——尤其还是这么一件小事。于是他不得

不竭尽全力地劝说妻子。

说实话,从开始恋爱到现在结婚一年半,齐鸿轩除了在性方面常常想玩些花

样以外,确实是几乎没有要求宋斯嘉帮他做任何事,反倒是时不时地给妻子帮一

些忙。今天他显得如此郑重其事,倒令宋斯嘉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毕竟他是自

己的丈夫,想着不给沈惜添麻烦当然没错,可也不能因此而完全罔顾丈夫的想法,

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

思虑再三,宋斯嘉终于答应帮他去说一说,至于沈惜答不答应,就不敢保证

了。

听她这么说,齐鸿轩腹诽道:「他不给你面子才怪」。刚才明明是他那么着

急着忙地要求妻子答应帮忙,但宋斯嘉真的答应下来,他却又满心不是滋味。

如果齐鸿轩知道很快会发生什么,心情想必会好得多;如果宋斯嘉知道很快

会发生什么,应该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麻烦沈惜;如果陆优知道很快会发生什么,

他绝对会一边骂娘一边指望齐鸿轩还没有跟妻子提这事,最好是等眼下这场风波

过去再说。

但放在当下,又有谁会知道接下来的变故呢?

周一清晨,沈惜仍在梦乡,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还

不到六点钟。四月的阴天,外面的天光甚至还没有完全放亮,这个时间,打来电

话的人居然是王逸博?这小子搞什么,高中老师上班时间都挺早的,但也不用这

么早来电话吧?他今天不用去学校上课吗?

电话里王逸博的声音既带着慌张,更多的却是愤怒:「三哥!快点上网,中

宁网市民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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