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共图大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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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的中军营房,谢煌耳闻营房外兵士们训练时的大声呐喊,心里仍寻思着昨日在王宫时的情形。

谢煌与屠秉俊联袂奏禀王上,即便不能惩戒桑雷,也有必要严惩褚宝,以让桑雷得到教训。

“陛下,若三殿下得不到惩戒,只怕以后还会故伎重演,从而使律法成为摆设,令百姓对他心生畏惧,长此以往,极可能引起民愤啊。”

屠秉俊亦道:“父王,儿臣一向谨记您平日教诲,刻苦努力,励精图治,只为把杅泥城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桑雷如此作为,让儿臣所有努力全白费,如今百姓只要遇到褚宝一伙,皆知其乃三王子妻弟,唯恐避之不及,父王一向克己复礼,若唯对三哥放纵,不仅有损我鄯善声誉,更玷污父王圣明啊。”

鄯善王因病而枯瘦的脸庞显出忧郁的神色,好一会儿,问谢煌道:“谢候,同为父亲,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这件事合适?”

屠秉俊在一旁用灼热的眼神看他,谢煌明白其用意。此时,眼前的王上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鄯善之王,仁慈的父爱不可能保护桑雷一生,可又不能真处罚桑雷,若桑雷因此下狱,必会让王上心中不忍,说不得会加重病情,于是禀道:“微臣以为,若善其身,有必要剪除三殿下身边恶根,说不得会让三殿下明白王上用意,以后会慎其言行。”

王上长长叹口气,虚弱地说:“寡人原以为,既然桑雷宠爱那殳黛,若有她陪伴,桑雷可以与其平静而幸福地渡过余生。”他看了看眼里充满怨恨的屠秉俊,只道,“谢候说的好啊,有必要剪除他身边恶根,既如此,这件事你去办罢,拿寡人敕令,命桑雷休了殳黛,并令殳黛一家离开杅泥城,发配到精绝去罢。”

“那,褚宝如何处置?”

“放了罢,料想失去桑雷庇护,那褚宝在精绝城必会老实悔过,不会再行恶事。”说这话时,王上显得颇无奈。

两人准备拜辞出宫,王上却让谢煌留下,虽屠秉俊屡使眼色,希望谢煌趁机多为其美言,谢煌身为武将,自没有屠秉俊那般敏锐的政治嗅觉,以为王上仍没废去平山鸣储君之位,没必要在王上面前提及此事,只微微额首,算作辞别。

待屠秉俊出宫,王上命人赐座,表情也严肃起来:“谢候可知,柔然使者已到杅泥,敕令鄯善须得派一千兵士,随可汗到漠北平叛?”

谢煌道:“微臣知晓此事。”

“寡人打算派靡璐带兵前往。”

“还是由微臣带兵出征较好,眼下街头市井议论纷纷,皆认为王上要另立储君,却胡候乃二殿下左膀右臂,若派他去,只怕民间会谣传更甚。”

“不,这不是谣传,寡人确打算废鸣儿储君之位,另立丁儿。”

闻听此话,谢煌这才知道王上有此想法已不是一两日,想必,前些时王上把自己由乡候晋为忠勇侯,又封糜禄为却胡侯,已是在为此做铺垫。尤忆当初,王上不立长子,偏立二殿下为储君,谢煌也曾进谏力劝,这时又要反复,不由道:“二殿下一心为国,从未有私心,而且,陛下已令二殿下领导鄯善小藏部五大僧团,若废除他储君之位,只怕。”

“寡人思虑已久,并非突然想出此策,丁儿生性谨慎仁厚,机智灵活,比鸣儿更能胜任将来大位啊,寡人说与你知,并非想听你谏言,而是要你做好准备。”王看他一眼,只道,“寡人已经决定,两日后昭告天下,废黜鸣儿储君之位,并立丁儿为储君,为防军中变动,谢候须得时刻防备啊。”

谢煌与平山鸣多次带兵出征,心知他心怀宽广,只性子刚勇了些,若突然闻听此事,一时定会转不过弯来,于是又道:“这事太过突然,莫说二殿下会想不通,即便天下百姓,也不明白陛下用意,何况,王后那里又该如何解释?鉴于此,微臣以为,能不能暂缓些时日,以让王后和二殿下有个思想准备。”

王闭了双眼,似在细细思量谢煌的话,半晌,睁开眼道:“鸣儿心里有些想法,王后也不一定知道,若知道,不仅不会阻拦,反会更赞同寡人做法,只是王后也一把年纪,有些话不好对她详述。”看了一眼谢煌,仿佛有些事仍不能下定决心,“若如谢候所说,寡人先诏令废黜鸣儿储君之位,暂且不宣布新储君人选,留几日时间,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只是,寡人担心这身子骨,没有太多时间啊。”

正想着,糜禄与平山鸣说笑着进入中军营房。

见了谢煌,糜禄大笑道:“谢候,没曾想我那小表弟还有如此本事,居然能赢了我一匹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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