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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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没有机会离开碧春园,白天被那两个丫鬟盯得死死的,晚上又被叶潋玉亲自看着,笑尘的心里已经有点烦躁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又过了两天,终於让她抓住了一个机会。原来这碧春园里不仅接待男客,那些难耐寂寞的贵妇小姐们也不时来找小倌们,不过她们总归是有所顾虑,所以来这里的女客们大多戴着面纱教人认不出面容来。

那天她在庭院里打扫时发现一个戴着面纱丶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女子朝茅房走去,心里顿了有了主意。於是她便紧随其後也跟着进了茅房,负责监视她的那两人便守在门口等着。她如今还顶着那张易容後的脸,穿着碧春园统一的下人服装,那女子并没有防备这样一个小丫鬟,是以笑尘没费多大力气就用蒙汗药将人迷晕了。然後笑尘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换了,顺便从她身上拿走了几块碎银子和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她对那富家女子默念了一声对不住了,便戴上面纱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等在门口那两个丫鬟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笑尘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看似淡定实际上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全身都绷紧了。一走出庭院就加快了脚步,到了走出碧春园大门後更是撒开了跑。出门後她立即在最近的一家裁缝店买了两套衣服,用料和样式都是选的最普通的。又在店里换上衣服,将人皮面具取出戴上,然後系上面纱才走出去,所以从老板到客人并没有人看见她的脸。swisen.com

做完这一切,她才摘下面纱稍稍松了一口气,估计那两个丫鬟已经发现自己逃走了。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是安全了,人皮面具与皮肤粘合得很好,十分自然。而且这张新面孔平淡无奇,即使见过也不会令人有印象。

笑尘在街上步行了许久,选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暂住下来。因天冷客栈的房间里都添置了炭火盆供暖,她便在自己的房间里将方才那女子的衣服连同面纱一起烧掉了,她烧得很仔细,凡是残馀的布片又再烧了一遍,直到盆里堆满了灰烬。那女子应该算是个富贵的小姐,这些衣服看起来也比较昂贵,她本想当掉换点银子的又顾虑会留下线索,所以还是忍痛烧掉了。

“什麽?你们说那女人跑了?”叶潋玉一脸意外,他怎麽也想不到笑尘会有本事逃过那两人的监视,况且碧春园又全是他的人,所以一时难以相信。直到负责监视她的那两个丫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她俩在茅房外面等了半天,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晚了,里面只有一个昏迷的陌生女子,穿着原本笑尘穿的衣服。

“这个死女人!”叶潋玉勃然大怒差点一人一掌拍死那两个侍女。再想想过两天顾熙容又该来要人了又头疼不已恨得咬牙切齿,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对那两个战战兢兢的侍女说:“多带些人去找,不要打草惊蛇!找不到你俩就去死好了!”那两人打了个寒战匆匆行了个礼就走了。留下叶潋玉一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女人就这样消失了,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他心里既烦躁又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顾熙容听说笑尘从叶潋玉手中逃走不见了,倒是没有丝毫焦急,只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叶潋玉小瞧了她,她倒是有几分本事。”上次她试图逃离影月楼时,如果不是睿智如他能够看穿别人深藏的心思,如果不是碰巧撞进了属於自己产业的那家酒楼,说不定就真的成功出逃了。

秦钧问:“那我们怎麽办?要不要教训一下那个姓叶的?”

顾熙容摇头道:“罢了,他毕竟是凌筠的人,如今不是多事的时候。顶多费些时间罢了,好歹不至於耽误正事。你且多派些人到各处仔细找找。”

秦钧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正待离去顾熙容又叫住了他,“也许她乔装或者易容了,多留心一些。”

顾熙容一点也不着急,除非下蛊者愿意,否则她身上的“长相思”无法可解。他清楚地知道即使阿萱能拖延一段时间,要找到彻底破解的方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早晚她还得回到自己身边。就当是将自家的宠物放出去散散步好了,顾熙容心想。但是等她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小小地惩罚她一下呢?关进小黑屋里让她吓破胆瑟瑟发抖?拿她在意的人威胁让她跪在脚下求他?还是一边打屁股一边欣赏她含泪屈辱的神情?想起再见的那一天,顾熙容不由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来。

如今已经是初冬,文城的天空总是昏沉沉的,好几天都这样似乎要下雪却一直没有下。但是影月楼里的大多数地方依旧温暖如春,顾熙容看了看温室里开着的兰花,又看了看通往怡然居的那个拱门,随手招来院外的一个小厮吩咐道:“你去让谭花匠把东边园子里那株长得最大的白玉兰移到怡然居。”她曾经戏言自己是桃花仙,在他看来白玉兰却更像她的样子。简单安静耐得住孤寒寂寞,从不知争芳斗艳却幽香雅致,别有风情。也许她能在来年早春看到玉兰花开。

那小厮领命而去。须臾回来面有难色地回报道:“谭花匠说那株白玉兰不适合种植到怡然居的土壤里,恐怕到时会活不了的话就可惜了。”

顾熙容侧头微笑道,“无妨,你且让他去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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