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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又道:“六哥今天的箫曲,吹错了好几个音。”
花月楼无奈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耳朵有时总是让我无言以对。”
花满楼又笑道:“那么,六哥已经与西门庄主解释清楚了么?”
花月楼有些郁闷,道:“解释有用吗,要是有用的话我还跑什么。”
花满楼皱了皱眉,有几分疑惑,问道:“不知道当初在万梅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让六哥隐藏了这么久?”
不得不说,花满楼很会体谅他人的难处,照顾他人的情绪,因为他这时对花月楼用的,是“隐藏”。
其实按照当时的事实来说,对于花月楼的举动,用“躲藏”才更为的合适。
花月楼沉默了许久,才道:“七童,我今天与你睡。”
花满楼愣了愣,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随后还是笑道:“好啊。”
花月楼刚站起身,向床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
迎着花满楼疑惑的表情,花月楼咬了咬牙,道:“还是算了,我回去睡。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你也好好休息吧。”
说罢,也不理花满楼的反应,转身便向房门走去。
花满楼在他身后担心的问道:“六哥,你没事吧?”
花月楼头也不回就恨恨的道:“没事,能有什么事,他还能来硬的不成!”
花月楼回到秋雨阁的小楼时,果然看见西门吹雪仍旧坐在桌旁品茶。
花月楼看着那人优雅安静的动作,心里有些奇怪,他不是第一天来这儿的么?究竟是从何处找来的热水?
西门吹雪这时也看到了花月楼。
于是他放下了茶杯,道:“你想好了么?”
花月楼铁青着一张脸,怒道:“你给我选择的余地了么!”
西门吹雪看了看他,仍旧平淡的道:“没有。”
花月楼眯了眯眼,道:“那你还问什么。”
西门吹雪道:“至少,现在你不再‘庄主’、‘在下’的说个不停了。”
花月楼的脸色又黑了黑,他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能被别人堵得哑口无言,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西门吹雪!
他真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么?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花月楼这时候才猛然的意识到,他似乎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西门吹雪。
因为他所认识的那个西门吹雪,是身为一个无情剑客的西门吹雪。
那个西门吹雪,白衣如雪,而他的心,也冰冷如雪。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已经强大到连仇人都没有了,除“剑”之外,他在这个世界已一无所有。
西门吹雪可以为了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甚至为了一个他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披星戴月,奔波数千里,熏香沐浴,斋戒三五日,去为这个不认识的人杀另一个或许从来就未败过的对手。
只因为他愿意做这件事。
只因为他高兴。
这件事是成是败,是胜是负,是生是死,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他不高兴不愿意呢?
那可就对不起了,因为就算你把他所有的朋友都找来,在他的门口排队跪下,行五体投地大礼,他也好像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甚至连为了陆小凤都是一样的。
如果他不高兴不愿意,就算有人把陆小凤当面刺杀在他的眼前,他也全当看不见。
那时候的西门吹雪看得见的,就只有他的剑。
西门吹雪的就是这样的人——孤独、寂寞、骄傲、无情、冷。
他是人中的贵族,剑中的神。
陆小凤甚至曾经说过:“西门吹雪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每个人都喜欢的事,他不喜欢,每个人都做的事,他不做。
他似乎已远离人世,他的剑也已将他与人世隔绝。
他自己似乎也宁愿如此。
西门吹雪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没有人敢想像,就连陆小凤都不会在这种地方浪费他那本来就十分发达的脑细胞。
所以就连花月楼,都不能适应这个已经动了情的西门吹雪。
因为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西门吹雪到底“看上”他哪了?
可是要让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来为他解惑,似乎也不大可能。
花月楼现在甚至有些愤愤的想,那个该死的孙秀青现在倒底跑到哪去了!
第十章
秋末午间的阳光温暖而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片,使人不禁想要昏昏欲睡。
花月楼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胀痛的额角,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你倒是挺自在的,睡饱了?”
在花月楼还有些迷糊的时候,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气哼哼的声音。
他眨了眨眼,待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后,便懒懒的打了声招呼:“早啊,小离。”
“早?”尉迟若谷冲花月楼甩了个白眼,伸手一指窗外,怒道:“这都到晌午了,你还说早?”
花月楼撑起上身看了看照进屋内的阳光,慢慢的坐了起来,道:“都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叫醒我?”<br/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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