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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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中晨的声音就像这春夜的风一样温柔而动听:“但我想的是,我不要你为我报仇,因为他们不值得。况且,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不是每一次都能幸运的避过去的。我只想和你一起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就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天天坐在那儿算帐,抽空偷你酿的酒喝,时不时的听你骂骂我。当年我爹还没有进京赶考的时候,他跟我娘也这么幸福过……后来在京城再见到他时,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他是我的父亲,我不住的对娘说,我们找错人了,他不是我爹……”屠苏听得心里一阵凄然,忍不住像抚摸小猫一样轻轻抚上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后来,我终于明白,我们没有找错人,是我爹真的变了。那时我还年幼,以为一切都是因为我爹考了功名才变成这样的,所以我发誓一辈子都不做官。”

屠苏忍不住接道:“不是因为功名,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人。”

苏中晨凄苦的笑道:“是的,我都知道,那时我不过是在自欺罢了。”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时间渐渐逝去,屋内的红烛即将燃烧到头,红色的珠泪滴到桌上,凝结成一团。夜阑人静,只有夜风还在浅唱低吟。

苏中晨说完这些话,慢慢站起身来,斟了三大碗酒依次摆到桌上,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外公外婆母亲在上,今日是晨儿和屠苏成亲的日子。晨儿在此各敬你们一杯。”屠苏也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苏中晨起身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屠苏低声说道:“我也敬他们一杯吧。”夫妻两个一人各喝了三大碗酒。苏中晨本来在前厅就没少被灌酒,现在又连喝三碗,不由得身子发飘,脚步虚浮。屠苏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强撑着扶着他来到床边。苏中晨一把抱着屠苏,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不住的蹭着,低低的说道:“我因生在清晨,所以乳名叫晨儿。但是这个名字自从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人喊了。”屠苏不由得一阵心疼,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以后我喊就是。”

两人紧紧搂抱着,像寒夜里依偎着相护取暖的小动物一样。屠苏对于苏中晨新面目的陌生感也在一点点的消失。苏中晨和程述锦两人渐渐的融成一体。

屠苏轻声劝道:“中晨,夜深了,我们睡吧。”

苏中晨固执的说道:“不。我还要为夏棋祭一杯酒。”屠苏只得起身再倒一碗,两人一起喝了,又互相搀扶着歪倒在床上。屠苏除掉身上的层层叠叠的喜服,再把苏中晨拖到被窝里,两人紧靠在一起睡了过去。进入梦乡的那一刹那,屠苏心情复杂的暗自感慨,没想到他们的新婚之夜竟是这样度过。

不知睡了多久,屠苏一觉醒来,天已麻麻亮。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窗纸已经被晨曦照得略略发白。她挣扎着起身迷迷糊糊的去洗漱间。洗漱间的构造跟现代的卫生间相似,只不过是这儿的马桶是需要手动舀水,下面用一截铁心铜皮的管子通连到外面的的大池子里。屋里既干净又无异味。这种设计颇受到众人的欢迎。屠苏净了手重新摸上床想再睡一会儿,她还没来来得掀被子就被一双长臂拉至一个温暖火热怀抱。她还没反应过来,两片灼热的唇便凑了上来。

屠苏又累又困便说道:“明天吧,还想睡。”

就听苏中晨低哑着嗓子说道:“不,明天还有明天的。”

“嗯哼,那好吧。”

屠苏闭着眼睛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她的手指像火石似的,所到之处,迅速燃起星星之火。苏中晨被她撩拨得越发兴致高昂。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技巧加上全身的力气倾尽全力的表演,屠苏感受着他那杂乱无章的动作,觉察出这厮绝对是赵括打仗——一切都按书上来。她现在也不方便表现太好,省得他受到打击,一蹶不振。

苏中晨见屠苏一副任自己摆布的温顺模样,以为她难得羞涩起来,便忍不住笑着夸耀道:“娘子原来不过是空嘴吓人的布老虎。还是为夫强你一头。”

屠苏额上冷汗冒出,不得不感叹,原来无论多么含蓄谦虚的男人在某些方面都会过度的自信。不过,她此时绝不对不能实话实说。否则出了问题,遭殃的可是自己。想到这里,她便放柔声音说道:“夫君你真厉害,书中原来竟还有帷帐兵法吗?”

“呃……有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有自有千种术……”

苏中晨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连忙用唇堵住她的唇。他的动作先是像蜻蜓点水,轻轻柔柔。再便如贪花的蜂蝶一样盘桓吮食……

屠苏不断的在恰当的时候出声鼓励有时还要指引方位,苏中晨领悟能力高超,不多时便入了门上了道,修为大增。

两人一直折腾到日上三竿,直到双方身疲力倦才不得不撒手。两人疲倦至极,紧抱得像只“臼”字似的沉沉睡去。这一睡竟到了午饭时间。

关家众人此时是面面相觑,除了肉包之外每人都是心照不宣。好吧,早饭时没起,他们觉得很正常,毕竟昨晚那么累。可现在都到晌午了,竟还没起。但若让人去喊,又觉得不妥当。于是一家人都守在桌边,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

林氏嘴里忍不住骂关毛:“大毛你也真是的,昨晚就由着你那些朋友给你妹夫灌那么多酒,也不知道阻拦一下。”

大毛不服气的回嘴道:“娘,我当初不也被人灌醉了,也没像他这样吧。”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唉呀不好了,苏呆子该不会被大妹给整得爬不起来了吧!”

林氏红了脸怒斥道:“放屁!这些话该是你这个当哥哥的说的吗?”旁边的春红也窘得满脸通红,私下里不停的扯关毛的衣袖。

关文一看众人的脸色,便知自己说差了,连忙解释道:“那啥,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大妹会不会揍得他起不了床。”

关文和桑落一直低着头装作喝水,谁也没接他的话。

在旁边侍候的关忠和采萍一个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一个暗自忍笑,心中暗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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