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投石问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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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正在气头上,哪儿管什么痰不痰的,啐了一口,就把痰盂猛地踢翻,脸色已是山雨欲来般阴沉,她指着明轻言道:“看来哀家是老了,连个下人都叫不进来,好!很好!咳咳咳……”

“太后您别动……”宁上陌赶紧给太后顺气,太后却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她拍着宁上陌的手,直到她的腕上全是红印才松开,冷笑道:“好!既然有人不愿意做一个称职的丞相,偏帮着外邦,那哀家也就成全他!来人,取哀家的懿旨来!”

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小宫女,磕了个头,赶紧起身后退,去库房取懿旨用的绸布。

宁上陌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小心地观察着太后的脸色,想着找到机会劝上一劝,谁知她还没找到机会,便听见后室一阵东西碰撞的声音。

“是谁这么不仔细!来人,给哀家她打发出去!”太后头也没回,就对着跪在门边的太监吩咐道。

可那太监还没起身,屋内便多了一个人,带着一身血迹,拦住了他。

“以舒,你怎么在这儿?”宁上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转头一看却是浑身血迹的云以舒。

“进宫有些事。”云以舒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瞬时留下一道暗褐色的擦痕,她却浑然不在意,只是朝着明轻言点点头:“已经没事儿了。”

“什么没事?”明轻言还未开口,宁上陌就追问道。

云以舒看了看明轻言,待他点头示意之后,才缓缓说道:“昨夜不是有刺客偷袭么,我和明相商议了一下,觉得宫内很有可能混进了奸细,一路追踪之后,发现他进了太后的寿康宫,我们担心太后会遭遇不测,因此才演了这一出戏。”

宁上陌满脸疑虑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云以舒的突然出现,把太后也吓了一跳,虽然是熟悉的人,可就这么拎着一柄亮涔小刀出现在自己宫里,还是让她觉得不安。

正当她准备责问时,明轻言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直直磕了两个头,和先前的倨傲完全不同,此刻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轻声说:“太后请恕罪,只因为事态紧急,实在不宜与太多人说明……”

他才开口,云以舒也忙跪下来磕了头,告罪道:“太后请恕罪!”

“你们先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都给哀家说清楚了!”太后见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欺骗她,于是点点头,对着云以舒说:“你来说。”

云以舒磕了个头,站起来一拍手,就有侍卫带进了一个浑身是血,面目已经被血染模糊的人。那人看样子只剩下半条命,可仍旧被毫不留情地五花大绑着丢了进来。

“这个人是兵部尚书的管家,而兵部尚书则打着送寿礼的名义,在宫中行通敌卖国之事!”云以舒说着,泄愤似的给了他一拳,那人的头顺势一偏,吐出一口血痰,和两颗带血的牙齿,就昏死过去。

云以舒一点也没有收停手上的力道,她拽着那个人的头发,将他的脸露出来,那是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她从那人衣服中搜出了一封信,那原本是打算交给北蒙将领努尔哈的,里面写着的是皇宫的侍卫巡逻时辰和换班规律。

原来就在宁上陌三人进宫之前,明轻言就与两位名捕计划好了这事情。他们料定北蒙的人不会放过对皇宫的监视,且因太后从不过问政事,贵妃也在宫外还没回来,所以这寿康宫和贵妃朝云殿是他们最不会防备的,却又必须监视的地方,因此这里也是最好下手抓人的地方。

云以舒在冷卿容的护送下,化妆成宫女潜入寿康宫,趁这人站在宫外墙根脚下窃听的时候,抓了他一个现行:“若不是明相说了那些话,让他误以为没人注意到他,少了些警惕,恐怕我们还没那么容易抓住他。”

说完,她踢了那人一脚,力道大得让那人一阵抽搐,翻着白眼彻底昏死过去。

“这个人我会带回去,交给师父审问,不出半日保管让他吐得干干净净,望太后安心。”云以舒说完后,将那封信呈给了太后:“属下已经看过了,里面详细记载了各宫侍卫巡逻、换班的情况,而且附有养生殿的御前侍卫的花名册与画像,一一对证,均是真实!”

“养心殿?”太后一双如鹰隼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探究的眼神,她盯了那管家好一阵,才开口,语气说不出得阴沉:“看来这些人是不想让哀家过好这个诞辰了,很好,真是好极了。”

说罢她定定看着云以舒,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给你师父两个时辰,让他把知道的全吐出来,然后,将这个人斩首,尸首悬于南城门,示众一年,以儆效尤。查出同谋后,同谋者及其家人,一律驱逐出北境,永不许再入大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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