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夺回一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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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软剑,银色为阳,黑色为阴。(看啦又看♀手机版)遇到不同情况,可以随时变化使用”子谦说。

钟离沬深知其中精妙,续道:“若运用自如,可变化于无形,让对方措手不及。”

“灵使者内力深厚,与之相较,绝对是所向无敌。”寸斤说。

众人都在猜测这第二局比试内容是什么?灵姬自然也想知晓,礼貌道:“敢问第二局,比试什么?”

“辩论。”万俟嵱说。

原以为又是刀剑相见,却意外的是辩论,这有些难为灵姬,没有言语已有三年有余,说话不利索不流利倒是自己的短板,这场有些难度,她随口道:“辩论?”

“若是姑娘有异议,可更改比试项目。”

灵姬想自己不是天生的口笨,只要想好了,语速放慢些,一字一句说,也许没有那么可怕,灵姬不慌不忙道:“听闻夫子阁藏龙卧虎,个个才思敏捷,巧舌如簧,今日,有幸跟天下第一辩士对峙,是我灵姬的荣幸。”

“姑娘是不反对。”

“是。”

“那就开始。”

“等等?”

灵姬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有了辩论的话题,语气中含有埋汰,仍不失优雅,语速匀称道:“雪崖的女主人,说我不知好歹,言外之意呢?你们是好,我们是歹,辩论内容就是好歹之论,本姑娘倒想知道在你们的心里什么是好?什么是歹?如何?”

子虚看了看万俟嵱,寻求答应,本是两方之事,都有提议的权利,第一局我们确定比武,第二局理应遵循对方要求,于是,万俟嵱道:“子虚,权力交由你,你自己决定。”

“在下,没有问题。”子虚胸有成竹道。

琅玕显得极为平静,像是知晓胜负一般的心平气顺。无意间与灵姬四目相望,原以为琅玕因担心,表情会忧郁,谁想却对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灵姬也叹了叹口气,浅浅露出笑容。

此刻,荣泉也注意到了灵姬和琅玕的对视,似乎有感他们两个认识,为确定猜测可靠,便开始观察他们两个的行为和表情。

“请问灵使者,何为好?何为歹?”

“灵姬的谬见。好,正气也,道、德、仁、义、礼俱全,缺一不可。相反之,称之为歹,或者坏,或者错,或者邪气也。”话音刚落,台下的幽灵王和阴阳王心有不舒坦,似乎好歹之说,便是对错之论,也是正邪之辩,有针对自己教派的评头论足,实为公开的挑衅和定罪。他们两个心中颇涛汹涌,还要强压心中怒火,表现沉着冷静,真不像往日雷厉风行的做派,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你们一个个瞬间就是刀下亡魂。于是,都收敛狂躁,镇静自若。

“那何谓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大道,降本流末,而生万物。道就是万物之源,万物之基。”

“姑娘说的有理,说大,就是天地万物之源,说小,就是普天之下的规则和道德,也是人身体内的一股正气,无论是天道、还是人道,都要遵循顺者昌,逆者亡的内在隐秘规律。”

“那请问,当下朝廷、各大门厅、幽灵谷、阴阳间哪个顺天道?哪个又逆天道?”

说毕,在场之人表情凝重,对犀利的提问都瞠目结舌,哑口无声,都不知道如何对付,也想知道台上的子虚该如何应对?寂静无声的都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声,拭目以待的竖耳倾听。

子虚久经沙场,辩题无数,对当下刺激论题也见怪不怪,心中盘算后回答:“五代十国盘踞一方,一个国家四分五裂,成为国中之国,都想统一天下,个个心怀叵测,征战连年,所到之处,践踏无形,百姓流离失所,战争尸横遍野,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大道,降本流末,而生万物。而他们生灵涂炭,违反天道,乃灭亡之象。我大宋顺天道,遂民意,统一天下,还百姓安宁生存的环境,我朝历代君王,崇尚儒学,施行仁政、德政,广开言路,勤政治国,又减轻赋税,提倡交易,经济繁荣,乃正气之风。”说到此,在场之人无不竖指称赞。子虚接着说:“各大门厅,各司职守,都是大宋子民,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商人,都是为生存而建立自己的行当,我们遵守大宋法律和规定,一心一意做事的同时,在朝廷需要、百姓为难之时都能出手相助,因此得到了百姓的拥戴,这就是我们的德行,也就是大道趋势之力量。至于阴阳间、幽灵谷自成立以来,沿路抢夺旅客财物,夜半进城偷盗百姓财物、甚至潜入富贾和官宅家中,夺财不成就杀人灭口,请问这是何种天道?这是哪里的王法?这就是所谓的正吗?”子虚这段精彩的说辞,出口成章,语惊四座,众人听后都大声喊道:“邪教,邪教,邪教……。”台下的人情绪高涨,喊声越来越大,难以抑制。

苏溪原本松了口气,见到这种情况,担心众人会当场指责和辱骂灵姬,将其当场……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下说;幽灵王是个记仇的恶魔,他记住了子虚所说的每一句话,她的下一个杀人目标就是子虚;阴阳王看了鬼符一言,使劲地摇头,意思就是不要因为怒气而轻举妄动;而琅玕和荣泉也都在为灵姬捏把汗,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应付?

对此,灵姬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丝毫不动,顷刻间大声喊道:“那是你心中的道,那是一个自私的道。”

众人听后,被灵姬的话说得不知何意?子虚追问道:“姑娘,什么意思?”

“道者,人之所轁,使万物不知其所由。道是一种自然之力,潜藏在内在的隐秘之力,一切都应该顺从道,自然才是大道的特性,而非人力所为。我天性渴望安静,可是杀人之事却扰了我的生活,原本清静的生活,这些桎梏,这些限制,是你们心中自以为是的道所赋予我的罪过。请问谁能证明杀人之事本是出自我的手笔?所谓道,只要从人的口中说出,都是自私的道,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做到自然的道。鸟原本属于天地,人却要把它放在鸟笼中,给他套上枷锁,戏弄玩耍,这是什么道?马原本自由自在,生长在草原之上,人却要视它为坐骑,给他套上马鞍、马镫、马鞭,让它成为人类驾驭的工具,这是什么道?”

“见解独辟新径,还是第一次听到。”荣泉喃喃自语。

琅玕听闻,倒是不惊奇地说:“大道自然,小道洒脱。”

“是老子之说,是庄子之说。”荣泉心领神会道。

自小就熟读诸子百家,个中思想颇有深度,琅玕回道:“她深悟其中妙法。”

“正合我意。”

琅玕急问:“什么意思?”

荣泉收回眼神,端起茶杯饮下一小杯,说:“接着看吧。”

“道本自然,说的好。不过这种自然是天地万物,而人确实万物之灵,人有统治的本事,辨别好坏的能力。我泱泱大国,版图之大,人口达500万户,若是没有法度和道德,如何管理和统治,再说人有好坏之分,若是违反了大宋制定的法度,若是做出违反人伦道德之事,不加管理和制约,人人岂不为所欲为?天下岂不大乱?我也知晓,台下定有幽灵谷和阴阳间的耳目,或者幽灵王、阴阳王就在台下,今日直言,或许招来杀生之祸。生死一瞬间,不过早晚,只要天道在,只要正义在,只要天地良心在,幽灵谷、阴阳间的铲除势在必得,他们的消失不过是时间上的迟早而已。”

听到这里,众人都自觉子虚是豁出去了性命,与灵姬有决一死战之意,琅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如此,灵姬的处境就更加不堪,只身于各大门厅和江湖群雄中,若是不妙,性命岂不摇摇欲坠?

“子虚像是江郎才尽了。”魅姬说。

“那灵姬不就处于难下的地步。”苏溪道。

“若因此而丧命,灵姬真的不值当。”魅姬说。

“可现在,她该怎么回答。”苏溪道。

“子虚的名声在外,与师兄子谦乃谦谦君子,为人处世低调谦让,听江湖上传言此人心胸宽广,淡定从容,从未生过气,打过人,今日之举,是试探?还是反常?”

“你若是不知,我更不清楚。但观察情形,不像是试探,倒像是自然反应。”

“再看看。”

这是一场心与心的战役,若是被对方的语言攻势吓怕,输赢就在眼前了。灵姬明白这是上谋攻心的策略,不被扰乱情志,错乱思绪,但不能正面回应,只能逃避门派,在理论上攻敌,按照自己所学积累,在脑中组织语言后道:“天道是自然的,人道是人为的。从古至今法度都是人制定的,哪一个朝代的法度没有失误之处,法度在历史的进程中一直都在变化中重修和弥补,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自然之道,照样有杀人放火,照样有乱-伦失德的之事,而且是屡见不鲜,多不胜数。请问一个心本有尘之人,编纂的法度如何做到自然?如何做到万全?”

“小丫头,岂敢口出狂言,冒犯当今朝廷。”寸斤忿忿不平道。

“灵使者,天子脚下,还请慎言。”万俟嵱提醒道。

而荣泉并不觉得灵姬所言有不妥之处,反而站起来兴奋道:“姑娘说的有道理。”

在场之人都不知道谁对谁错?到底是谁赢谁输?子虚是个明白之人,洞察世事的本事还是有的,当今朝廷的政令和法度,心中比谁都清晰,红尘之人都会被七情六欲绕心,皇上也是人,也逃脱不了人世间名利场上的是是非非,纠纠缠缠,更何况刑部那些人私心杂念比谁都重。这时,子虚为解大家疑惑,道:“姑娘,好智慧。”说毕,转向万俟嵱说:“盟主,德、仁、义、礼不用再比试了,此局在下输了。”

听闻,灵姬如释重负,抬头间,眉头紧锁已舒展,表情也放松,整个人都显得自然了许多,琅玕请求道:“盟主,两局输赢已定,该让大家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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