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蜜月,蜜年,蜜三生(番外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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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青长到十八岁第一次见到父亲和大哥。www.6zzw.com()

面前的男人五十上下,咖啡色衬衫,系着领带,黑色长裤。五官非常男人,身材挺拔。只是唇角紧抿,面容僵硬,眼睛里有着商人的算计,精明,无情。

大哥苏杰林很胖,细眼,窄额。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我要见妈妈!”苏小青直视着父亲。父亲对她而言不重要,可是母亲一定重要。

“她在这里。”苏杰林面无表情地推着自己面前的手提,让她能看到里面的录像。

那是监控录像。她看见母亲被关进一间地下室,门口有两个男人守着。

母亲神态安详,似乎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为什么关我妈妈?”她吼,怒火燃烧。

“这个不重要。”她的父亲冷淡极了,“重要的是我打算送她去日本,调较成女尤。你母亲姿色不错,或许还能拍禁片跑红。”

该死!卑鄙!苏小青气得胸脯起伏,却说不上一个字来。

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母亲为什么从来不提父亲。

她扑过去,却被大哥架住。

“不过,也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母亲依然回你那个家过安静日子。”苏一雄慢悠悠地拿出烟,旁边立即有手下替他打火,“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是什么?”心里一松,苏小青清澈的眸子里腾起希望,“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苏小青永远也没想到,她的亲生父亲会和她提那样一个要求。

第二天早上,在看到母亲平安离开后,她被送到太平洋一座小岛上。

和她同行的还有四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一个个倒不怎么天生丽质,但眉眼灵动,都是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年轻健康女孩。

一排站好,总感觉到某处有人用x线的透视眼打量着她们。

左顾右盼,整个小岛没有参天大树,全是绿化林。绿化林间有一栋三层楼的白色商务楼,一栋别墅式的明黄色小洋楼。另外还有栋占地五百平方的球形建筑。看上去像个平放的地球仪。底部被切了,像碗底,赤道以南是天蓝色的装饰,赤道以北的大圆盘却是玻璃材质做成,朝四面八方反射出耀眼的太阳光。

小岛边停有两艘华丽油轮,岛上空地停着两架直升机。

这是有钱人的私人岛屿。

不屑与倨傲同时跃上苏小青清秀脸儿。

白色商务楼里有一个年轻男人正在打量着她们,评估着她们。他面容瘦削,面颊微陷,很平静镇定。

“douglas,你瞧这些女孩怎么样?”阿权轻轻问着安静的主子。

面色平静,司徒越的目光却没有移开苏小青。

绝没有想到这么清灵率真可爱的女孩也会是钱的俘虏。他唇角微微翘起,几分嘲讽几分冷淡。

“穿绿裙子的留下。”司徒越吩咐。起身走进里间。

“好,我马上去办。”阿权恭敬倒退出去。

苏小青瞅着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站在她们面前,指着她:“你留下。其余的送回去。”

她被带到了白色商务楼的一个医生面前。

“我是妇科医生,问你几个问题。”医生直奔主题,“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停的?一次大概多长时间?隔多久时间才来。”

纵使面前这医生是个女人,纵使气愤,纵使不明白为什么要问她这些。苏小青也羞红了脸:“两天前。一次大概四天。隔二十八天。”

医生转身:“今晚就可以安排。连续三个晚上都可以。以后每个月都是这几天。”

医生离开了。苏小青满腹狐疑地瞅着面前的阿权:“先生,我到底来做什么?”

阿权微微惊讶,但很快面无表情:“只要你被我们主子看中留下。我们会付你父亲五亿。”

一声轻呼,苏小青总算父亲是为了什么这么做——利欲熏心的商人!

“你必须尽快怀孕。”阿权冷淡得很,“只要有孕半年,我们会付另外的五亿给你父亲。姑娘,这是件稳赚不陪的生意。”

泪刷地涌上眼眶,委屈似寒风般扑面而来。原来父亲是要把她卖给一个没心没肺的有钱人。

这一定是个无良的有钱人,一定是全世界最丑的男人,否则怎么会用十亿来买一个少女来生孩子。

“姑娘,你现在还可以拒绝。”阿权淡淡提醒,“但一旦答应,我们的协议会在晚间开始履行。”

她能拒绝么?苏一雄父子随时能对母亲下毒手。摇头,眸子睁得大大的,倔强地不让眼泪溢出眼眶。她平静而坚强:“我同意。”

有些看不懂苏青青的模样,阿权摇头,递过合约:“苏小姐请按手印,谢谢!”

她闭眼按上手印,把自己的纯真与身子交付出去。

她被带进明黄色小别墅居住。

晚上有两个护士模样的女人过来替她沐浴,将她每一个毛孔都搓得干干净净,再用着浓郁花瓣把她整个泡了整整十分钟。

替她套上件轻纱睡袍,不言不语带她进球形建筑。

她静静站在里面,看到天上只有三颗星星发出弱弱的光芒。除了三颗星星,周转漆黑一片,她连自己的手指头都看不见。

她能看见星星?心底一惊,这球形建筑是露天的。

“过来。”前面传来沙哑的声音。

浑身一颤,却再无退路。她慢慢挪着,象蜗牛。

她的膝盖碰到了硬硬的什么。

“上来。”他低低命令。这低低的一声十分有力,四周立即凝固起来,苏青青瞬间明白,这男人有股王者之气,一句话可控制整个场面。

他是这里的王。

明白是床。纵使面前什么也看不见,她仍紧紧合上眸子。纤细的身子摇摇晃晃。

她上去了,踩着柔软的大床缓缓前行,一步一步似踩在刀尖上。

这床似大得没有边际,她许久许久才到他面前。无形的压力迫得她快要倒了。

明明看不见,他却准确地抓住她小巧嫩滑的下巴。然后下移,瘦削而清凉的指尖落在她胸口。

一身战栗着,盈满泪水,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没有退缩。她是个货物,母亲随时被父亲重新控制,她得乖乖接受命运的不公。

“真令人意外!”他发出低低的沙哑的笑声,几许得意几许猖狂。手心抵触的皮肤慢慢变热。

黑暗中他紧紧锁着她的方向,似在回味着什么。一臂伸出,他搂过她,纤细的身子立即嵌入他瘦长的身子。清凉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

手足无措,却绊倒在柔软大床,薄如蝉翼的轻纱睡袍落在司徒越手中。

她一身颤抖起来。灵魂在大火中灼烧着。

“叫我ass。”他低低地声音魅惑妖异。修长瘦削的手缓缓握住她细嫩的足,指尖慢慢从足心移往足弓侧边,轻轻摩挲着。

微痒,同时一股热气从脚底散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苏青青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得灼热而空虚,以及低低的不可抵制的轻吟。

她的轻吟赢得了他的欢欣,低低地笑了,一手没有离开她的足侧,另一手却开始上移,指尖从足踝处一直划过,直到停在小腹间。

他俯下身来捞起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她瞬间一身绷紧,感受着他掌间的清凉传递到她温热的纤腰。

司徒越蓦地纵身前进。刺破稚嫩的幽深。

“痛!”她弓起身子,手指深深掐进他瘦削的胳膊。

她的呼痛声和他低低的得意的笑声混合在一起。

他魅惑地低低地命令:“叫我ass。”

“ass。”合眼感受着他如黑帝般的霸占,她下意识发出低低的破碎的声音。

他身体修长瘦削,但力气不小,男人的**旺盛。

她颤颤地咬着唇,眼睁睁地瞅着他,想求他放手,可是仅余的自尊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只紧紧咬着唇,含着泪,看着根本就没法看清的病危男人。

对她这副纤细有致的少女身躯,司徒越是满意的,满意她的肌肤,更满意两人的汗水教缠。

纵使她大部分时间僵硬着,也不懂得回应他。司徒越也满意。

他纠缠着,不轻不重,足够激起这不懂晴欲的少女的惊鸾。

要她是种享受,她的身子如白天看起来一般滑嫩可口。另一手捞过她纤腰。可这少女既羞且惊,像只小兔子般,她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司徒越低低笑了,低沉的笑声穿破暗夜,传进她耳里。

苏青青紧紧合上眸子,任自己被他寸寸掠夺。

笑完,他却收回放她腰间的手,几分淡漠:“你可以走了。”

“啊?”惊讶地回应,苏青青有一瞬间没回过神来。

“回去。我要休息了。”他说。

她明白了。果然是个进贡的女努,事情一完,她就得从他脚边走开。

同床共枕是夫妻间才有的事。

坐起,心头涌过寥落,她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女孩了。

这个不知他容貌身份的男人让她尴尬地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虽然她才十八岁。

没有抬头看他,黑夜里也看不见他。默默从他脚边爬起,初识晴欲的她一身被碾过似的疼痛,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摸索着套上轻纱睡袍。努力站起,跨出步子,站起来有些颤颤的,和踩在柔软大床上和踩在棉花团上的感觉一样。踉跄了下,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坐到了他汗湿的大腿上。

“舍不得我?”司徒越发出低低的笑声,张扬而满足。瘦削的大手环过她纤细的腰,却不规矩地上移,不轻不重地纠缠她的娇嫩。

苏青青连滚带爬地远离他的手臂。

门口有护士接应她。

可护士先前态度还好,这会儿一看见她的模样似有不屑,鼻子里隐隐哼了声。

相信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私有物吧,价值十亿的私有物。他是这里的王,她是进贡的女努。他要孩子……

心里涌上陌生的隐痛,手足轻颤。苏青青静静跟在护士身后回别墅。

照着镜子,心头一颤,她飞快捂上眼睛。瞬间明白了护士眼里的不屑。

狂野的结合在她身上留下深刻的记忆,她娇嫩的身躯到处是点点的草莓印,从颈间到脚,无一不留下。它们是那么是显眼,清晰地提醒着她被他占有的事实。

身上全是他的气息,有些难闻,有粘稠的感觉。

她把自己泡进大浴缸,连头发都泡进水中。泪盈于睫。

可是她没让它们掉出眼眶。倔强地仰首,让它们干透。

今天才是开始,她还得支撑下去,熬到有一天远离这里,回到大陆。

她能吗?

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可一身的酸痛和疲累让她不到三秒就沉沉睡去。

苏青青竟前所未有地睡了个好觉。

少女感情来得晚,可因为母女俩相依为命,比同龄人知母亲辛苦,十分懂事地替母亲分忧分家务,长这么大居然从没赖过床。

但今天她赖床了。

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个经度,只看到太阳快到了日中。如果是老家,这时候应该快十二点了。

太阳光充盈了整间卧室。

很大的卧室。有她以前的五个那么大,米色家俱雅致大气。

壁上挂着古画,是唐伯虎真迹。梳妆台边是明朝宫内流传下来的大花瓶。

落地窗前珠帘垂地,颗颗晶莹流光,粉色滴灿。用手一摸,微有暖气,不知是暖玉还是珍珠所制。

愣愣地看着一室繁华,她想起母亲。可恨的苏一雄一定不会告诉母亲她的下落。母亲现在一定寝食难安,到处找她。

可母亲一定找不到。别说母亲找不到,苏一雄也不一定知道她现在是在这里。

坐起,一身酸痛,一阵头昏眼花过去,她才略移过身子,坐到床边。

身子的酸痛时刻提醒着昨晚黑夜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ass?

这个名字她可以忘掉。没必要去记着一个不知道容貌也不知道身份的男人。

尽管他拥有了她。

尽管她不得不上他的床。

尽管她会替他生育孩子。

一步一挪坐到梳妆台边,默默打量着镜子里十八岁的女孩。她不再无忧无虑,眉宇间有了淡淡沉郁忧伤。

算不上美女,但令人移不开目光。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这让她拥有一种与天俱来的清爽之美。纯真可爱。

不因为有了忧郁而改变。

小岛四面来风,无须空调风扇,但这梳子清凉。她弯了弯,居然弯不动。梳子是玉质的吧!

环视房间,心里莫名腾起“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感觉。

垂首打量了睡衣,几近透明的睡衣根本就遮不住身上的草莓印。脸刷的红了,急忙起身走到华丽衣柜,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

打开柜门,里面青红橙黄绿蓝紫色色俱全。

挑了件保守的紫萝兰长裙。的确够长,穿上去裙摆正至足踝处,足够遮住她一身上下所有的草莓印。

只除了胳膊。

好在胳膊上没印痕。

脖子上的印痕遮不住。尝试着把裙子往上拉,可是一松手就又掉下来,她白嫩的脖子上的印痕一览无遗。

站在落地镜前,默默瞅着里面那个明明还有着稚气的女孩有着淡淡的哀愁。

深呼吸,再深呼吸,她试着说了三遍“茄子”。很好,镜子里的她唇角翘起,看上去比较像原来的苏青青了。她还是妈妈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很饿。

起身,努力忽视身子的不适,洗漱,然后保持平稳的步伐下楼。

两个护士见她下楼,暧昧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互相使了个眼色,心照不宣,两人一起上来扶她坐下:“苏小姐下来了?”

“谢谢!”不卑不亢致谢,苏青青缓缓坐下,音如莺啼,“我想知道一些事。”

她们把她看成拜金女子,一个个都可以蔑视她,可是她却不能蔑视她们。

苏一雄是接了他的钱。

两个护士没料到苏青青这么落落大方,云淡风清,眉眼间却有着天生的坦率可爱。反而有些不自在。其中一个说:“苏小姐可以到处走走,这个岛上风光还好。”

从两个护士嘴里知道:这个岛叫雪岛;别墅叫雪苑;球形建筑叫蓝鸿;白色商务楼叫雪屋。

吃完饭。

走在海岸线上,任热热的海水一阵一阵冲刷过来,冲刷着她白希光洁的脚趾头。

苏青青默默瞅着海面。心里有些空落落。

此时蓝鸿的“赤道”位置却站着两个男人,ass正在用望远镜远眺那抹娇小的身影。纵使这里只站了两个人,可ass举手投足间气势天然,那种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充斥着四周。

这女孩爱海,非常之爱,从第一眼他就知道了。

“这女孩有意思。”阿权在旁躬身给意见。

司徒越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种小家碧玉哪能勾起他的兴趣!

只是他忍不住拿着望远镜打量她脸上的表情,揣测着她的心意。

“看起来你很满意她。”阿权打量着司徒越的笑容揣测,试探着,“只是你床上的处子血多了点儿。主子,记得你的身体不容纵欲。”

司徒越起身:“阿权,我的生活轮不到你插手。”她的青涩令人心动,他身为男人不知不觉中忘了停下,没有贪恋,谈不上纵欲。

挺温和的一句,却让四周瞬间凝固。这个男人不容任何一个人挑战他的威严。

阿权头更低了下去,可声音倒洪亮了些:“在下是想提醒主子,如果真舍不得她,得好好等到她替你生个孩子。这么健康可爱的女孩生的孩子一定很健康。”

放下望远镜,他几分慵懒几分戏谑:“我这么努力,应该能很快等到。”

“主子不会爱上她吧?”阿权轻声询问。

轻笑起身,双拳支着圆桌,司徒越面容高深莫测,王者之气瞬间散发:“阿权,你长胆子了,在我面前开这玩笑?”

阿权噤声。

高高扬首,大步离开。司徒越有意无意瞅了那个远远的小身子一眼。他当然不会爱一个为钱而来的女人,可是她的纯真可爱着着实实挑动了他心底某根弦。

她的模样还是个纯真可爱的女孩,还有心情站在海边吹风,面容平静恬淡,好象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让他极其不悦。

苏青青在烈日下走了半个小时,脸儿晒得红通通才一步一挪地回到雪苑。

她现在知道两个护士的名字了,高个儿叫阿秋,小个儿叫阿冬。

两人言语神情间对她不冷不淡,但却照顾得十分细致。不怕得罪她却不敢不好好服侍好她。

她们俩比她还怕ass。

“三楼有琴房,书房,画室,还有健身房,苏小姐可以任意使用。”阿秋提醒,“但绝对不能白天去蓝鸿。”

因为三楼的存在,苏青青的生活丰富了许多,终于觉得日子不再那么难熬。斜倚在沙发上,开着轻音乐,手里却揣着本言情小说。

看着看着她却神思飘渺——如果是她的爱人给她这么舒适的生活,那该多好!

傍晚夕阳横亘海平线时,她才出去散心,顺便眺望下海那边。只是可笑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雪岛的位置在哪,也就不知道中国大陆是哪个方向。也就根本不明白自己眺望的是什么地方。

她想念母亲。担心着母亲。对母亲的担忧遮过了对自己处境的惶恐。

夕阳终于掉进海里,暮色铺下,她一颗心渐渐颤抖起来。

晚上到了。晚上的她不是自己的,是那个男人的。

苏一雄收了这个男人的钱。

唯一庆幸的是,好歹那个男人还年轻。

今晚比昨晚早,她被阿秋阿冬洗得干干净净,被花瓣儿泡得香喷喷的送进蓝鸿。

雪苑有一条大理石的笔直的走廊直通蓝鸿,推开门也对直往前走。在暗夜里也很轻易就会走到他跟前。

阿秋送她到门口,然后侍立着,等她完事出来。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司徒越微微扯开唇角,苏青青的脚步声时高时低。这代表他昨晚的女人表面镇定,心里却慌乱。

这个信息不知为什么竟取悦了他。

“你怕我?”他语气轻松愉快。沙哑中透着淡淡的喜悦。

“没……有。”苏青青停住脚步。知道他仅仅离自己不到一米远。

“过来。”他不悦了,问她话又不是让她停下。

灵魂被践踏的感觉又来了。苏青青不知不觉抱紧双臂,愣愣地瞅着黑暗中的他,她什么也看不到。

拼命压制着自己想逃跑的冲动,一步一步往前挪着。直到撞到他的胸膛。

他发出志在必得的低低的笑声,在黑暗中准确地抓紧她尖尖的下巴。

她看不到他,可是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有透视功能,正用他的眼睛把她通体透视个遍。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ass是不是丑得不能见人才在晚上出现?”他低低笑了。

“不……”她的声音有些破碎,身子微微摇晃,“我不想知道。”

“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名?”

“不想。”猛烈摇头。她不愿意带任何回忆回陆地上去。回到家她会乖乖地做母亲的好女儿,努力让这不成为她以后生活的痛苦来源。

一定要牢牢记住,苏青青是妈妈的开心果。

“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想。”她有些挣扎。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个孩子?”

“不想。”垂首,她终于平静了些,可是语音里仍有着轻微的颤音。

“果然是个阿q。”司徒越的低笑冲破夜空,淋漓极致。他想起了她骗他衣服的小阴谋,不由兴起一股兴味,手指灵活地分开她睡衣的小结,清凉的指尖划上她细腻的肌肤,“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永远留在这里陪着我?”没有自由去花那十亿人民币。

“你……”这句话不蒂于一声惊雷,苏青青眸子睁大,双腿一软,整个身子竟倒下去。

可是他在黑暗中闪电般钳制住她的腰,没让她趴到地上。

“我怎么样?”司徒越的声音轻拂着她耳边,有些痒有些热。

咬紧唇思索再三,她轻轻吐出几个字:“你还是死了好。”

以为他会暴怒,结果他笑。嘶哑而低沉的笑声给她无形的压力,苏青青只觉窒息,隐隐明白,这个男人惹不得。

“为了如你的愿,看来我得早点死。”长臂一收,她立即紧紧贴住他,他在她耳边轻笑低语,“记得,你可以想办法让我纵欲而死。所以为了你的理想,得好好合作。乖,青青儿。”

“青青儿”三个字从他唇间吐出来竟无比的温柔,苏青青有瞬间的恍然,以为是疼爱她的凌霄哥哥在喊她,竟轻轻应了声。而这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令司徒越得意非凡。

一个天旋地转,他挟她倒在身后柔软的大床。他又在抚摸她足侧了,那种莫名空虚的感觉袭向她全身。

当他占有她的时候,她模模糊糊地想,他这种人真不该活着!

三天后,她接下来有二十几天的假期。

这是他说的。

阿秋阿冬不管她的行动,当然也无需管。就是鸟儿都飞不过汪羊,更何况没有翅膀的苏青青。

海滩上倒是有私人华丽游轮和直升机,但没有人异想天开的认为这个十八岁的女孩自个儿把它们开走。更何况他们才支付了五亿,还有五亿得等她有五个月身孕才付。

想必这女孩不会自断财路。

海岛上每个人都很放心——哪个拜金女都不会放弃这么一大笔财富。

自由的夜晚令她渐渐心安,十八岁的女孩总是有着幻想。并不拘泥于三楼那些好玩的东西。暑热的白天太阳紫外线太过荼毒皮肤,她不敢出去。只有在吃过晚饭前后,她会一个人悄悄走到海边游玩。

很少的时候阿秋和阿冬不放心她,会远远地跟着。

看她喜欢傍晚出去海边上散步,阿秋和阿冬很合作提早吃晚餐。每每吃过饭后夕阳正在海平面上。

苏青青就是在这时出去观海。华丽大卧室里有个法国出品的纯金大挂钟,大挂钟旁边有白金镶嵌的台历,所以十分清楚日期时间。

已经在这个岛上住了二十多天。

迎着夕阳踩着海浪,苏青青浅浅地笑了,大自然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地方不因为她的尴尬身份而变得难看。

那个病渣男真懂得享受。

有钱人就是懂得享受。

回头瞅了眼两个护士,浅浅一笑。这两个年轻女孩虽然看不起她,可是人品还好,不会为难她什么,基本上不用她自个儿动手,她们两个就全部帮她准备好了。

听到有直升机降落的声音,苏青青默默瞅了离她有点远的海边一眼,飞快的收回视线。

他回来了。

他离开这儿有十几天。

他回来了,她的晚上又不会是自己的了。

她还没满十八岁,根本就来不及准备好做个怀孕生子的小女人。

心乱如麻……

阿权在飞机旁伸手,司徒越扶着他的手臂下来。细长深邃的黑瞳淡淡扫过海滩上的小女人。

长裙及地,姿态婀娜。神态可爱。

打着赤脚,纤纤素手提起长裙,在与海浪嬉戏。轻盈的身姿夺目。

她无须美丽就能让人为之止步。

司徒越眯眼打量着,旁边十来个大男人立即屏息静气,个个垂首默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主子,她很好。”阿权躬身解释。

“我买给她的那些还没给她?”司徒越蹙眉。

“苏小姐来这里的第四天就给了。”阿权一脸困惑,皱眉解释着,“可是没见她戴过。在下也想不明白,就算她连钻石项链都不在乎,没理由不要那对蓝宝石耳环。没有一个喜欢金钱的女人会放过那对耳环的。”阿权说这话有他的言外之意,即是如果苏青青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么爱钱,那就是她想放长线钓大鱼。

为了十亿而来的女人当然爱钱,那就是为后者而来。

优雅转身,司徒越大步向蓝鸿走去:“让医生给她检查。”

“主子,汪医生已经给她检查了,说尚未怀上。”阿权跟上,“主子,在下有一点不明白……”

“哦?”略停,司徒越侧身凝着阿权。

不敢正视司徒越的目光,阿权垂首,大胆说出自己的看法:“主子,要不要去查查这女孩的来历。苏小姐实在……不像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那查了以后呢?”司徒越淡漠。

查了以后……阿权愣住。查了以后怎么办?

“阿权,别忘了初衷。”已阔步进了蓝鸿,司徒越冷淡的声音传来。

沙滩上归于安静,苏青青缓缓扬首,默默盯着银灰的直升机和偌大的游轮。这个男人太富有了。她竟然腾起怪异的想法,就算他为她花了十亿。那十亿可能在他眼里有如海沙般渺小。

天色渐渐暗下来。已经过了阴历二十,月亮是不会出来了。天色很暗,唯有浅浅的亮光,看不清五官,微微看得出轮廓。

不想回雪苑,只在海岸上慢慢踩着海水散步。雪苑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尴尬的来历,还是大自然亲切。

可以感觉到阿秋和阿冬在背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妈妈别担心我。我会对努力让自己过得好。妈妈您等我回来照顾您。她默默想着,鼻子有些发酸。

正想着心事,听见阿秋一声惊呼:“放开我!”

发生什么事了?

阿秋是个稳重细心的女孩,没事可不会乍乍呼呼。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有事。阿冬不在,阿秋正努力推开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个医生。

“李医生,我喊人了。”阿秋愤怒地吼着。挣扎着。

“阿秋,我会好好疼你的。明年回去我就娶你。”李医生不放。

“我有自己的爱人。”阿秋怒吼,“我明年会和他结婚。”

“阿秋,别说不现实的话,你在这里待了三年了,你男朋友早就认为你下落不明,一定早已另娶她人。”李医生求不来,恼羞成怒,“再说我们都寂寞,这孤岛上只要你情我愿,谁也不知道我们发生过什么事。明年你回去一样能和他结婚。”

“禽兽!”阿秋要哭了,女人哪里能挣脱男人的臂力。

“放手!”苏青青脆亮的声音响在夜空,传出好远。

海滩上有瞬间的寂静。

但很快李医生一声冷笑:“不过是一个买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事。”

心里隐隐刺痛。深呼吸,苏青青压制着心底的波涛,一字一句忠告他:“只要是人,都可以干涉这事。李医生,请尊重阿秋。”

“笑话!”李医生冷哼,不屑与苏青青谈话,一手拽着阿秋往一边走去。

苏青青大步跟上,紧走两步,挡到两人面前,坚定而真诚:“请你放开阿秋。”

“你再跟来,信不信我就在这里要了她?”李医生的声音在夜空中有些狠厉。这话吓得阿秋忘了挣扎。

静默数秒,苏青青让开。

“青青……”阿秋低低恳求着。

“女人就要懂得识时务。”李医生得意洋洋。

苏青青笑了:“要识时务的不知是谁呢?”回头朝白雪屋放声喊,“救命——”

这两个字苏青青铆足了全力,她清脆的声音在静寂的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别说小洋楼,估计蓝鸿里的ass都能听到。

“不识时务的臭丫头。”李医生慌了,终于放开阿秋,气冲冲走向苏青青,高高扬起巴掌……

没想到李医生速度这么快,苏青青有瞬间的怔愣,待回过神来,他的巴掌已从天而降。

急忙抽身,但知道已逃不过他的荼毒,苏青青眼睁睁地看着它跟随过来。

她合上眸子。

可是很奇怪,巴掌半天没有落下,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一切似乎都凝固了。她隐隐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

她终于睁开眸子。在极度蒙胧的夜色中寻求真相。

李医生的巴掌还在半空,但他被人架住了。

ass?

高高瘦瘦的男人,这岛上只有ass是这个模样。

她一颗心忽然安定下来。他是这里的王,当然会出手。

“我知错了。”李医生一身颤抖着,有如丧家之犬。他挣不开司徒越的手臂,一点点被他压制下去,直到跪倒在地。这里的海沙较粗,他的膝盖似乎被沙子磨出血了。

跪倒在地的李医生没明白,年轻力壮的他居然敌不过这么瘦削的男人。

“你敢动我的女人?”司徒越冷漠的声音贯穿每人的耳膜,“谁敢动我的女人!青青儿一根汗毛都是我的。李新,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如何?”

“我……”李新显然怕得要死,连话都不敢回。一身抖得像筛糠,三角眼连看都不敢看司徒越。

“主子回去好好休息,这事我来处理吧!”阿权在后面恭敬请示,“主子放心,在下一定办得让主子满意。”

n缓缓放开李新,司徒越负手站立一旁。

即使是黑夜,即使这男人再没说话,气氛却比刚刚更令人窒息。这世上有一种人,不论何时何地,不论他有没有行动言语,不管他坐着还是站着,他都是所有人的中心。

他就是这种人。

苏青青蒙蒙胧胧想着,如果是白天,ass此时看上去一定很霸气。

李新已经抖成一团,头几乎埋进海沙,再也起不来了。

阿权示意阿秋和苏青青走开一点,这才慢悠悠和李新说:“我们主子也知道你怕寂寞,待不下去了,所以你今晚就带着你的一千万薪金回家吧!”

“谢谢阿权,谢谢!”李新趴在地上猛磕头。

“你确定今晚就拿钱回家?”阿权再问,“不等到明年到期?”

“是。我保证不说二话就离开。以后绝不再找你的。”李新举手发誓。接着猛磕头。

这么没骨气的男人!

苏青青扭开头,看天上数得清的几颗星星。

海风习习,即使看不到黑夜美景,光听着细微的海浪声也心旷神怡。可惜李新破坏了这好风景。

奇异的是ass还真任由阿权处理李新,完全不插手。

她完全没有感受到他有动静。

当然,也没有瞅她。

果然很快有人拿来一个保险箱放在李新面前,用手电筒照着数给李新看。

整整一千万。

李新眼睛都看直了,摸着一箱钱热泪盈眶。一个劲儿道谢:“谢谢!谢谢阿权!”

“现在你可以走了。”阿权笑吟吟地吩咐。

“阿权,我坐游轮还是直升机回去呀?”李新颤颤地问着,激动不已。双手紧紧抱着保险箱。

“这个嘛……”阿权拉着长长的音,似在思索,“因为李医生你是提早回家,算是毁约,所以我们没有义务为李医生提供交通工具。李医生可以游泳回家。不送!”

“阿权……”李新的声音似临世界末日。游泳回家,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不要喊我,我们话都说清楚了。请李医生从今晚开始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任何一个人面前。相信李医生再和我们纠缠,我们主子就会亲自处理你的事。到时只怕伤和气。”阿权瓮声瓮气地表态,转身,“主子,事情处理好了,这里风大,别吹坏身子了。我们回去。”

阿权这话让在场的人心里涌起怪异的感觉,对一个气压全场的男人说风大别吹坏身体,身上似乎要起鸡皮疙瘩。

夜色中司徒越不言不语,高瘦的身体给人无形的压力。环视四周,他冷淡坚定:“以后再有犯事者,和李新一样处置。”

“是。”沙滩上声音齐整。隐隐有着颤音。

里面有几个心虚的。又想要巨额薪酬又想离开雪岛,没有那么好的事。

司徒越转身走了两步,漠然问:“还不走?不要老在外面夜游。”

司徒越没有说名字,要奇异的是大家此时都明白在和苏青青说话。反而苏青青没有自知之明,还在那儿想着李明将葬身鱼腹还是曝尸荒野……

他生气了,为的是她。明知不能动情动心,可心里微微激荡着。

“苏青青!”司徒越声音高了些。这微高的声音却让全场屏住呼吸。全瞅向看不清五官的苏青青。

“我喜欢吹海风。”苏青青喃喃着,真心不想回到那个时刻提醒她被卖的那个豪华雪苑。

静默一会,司徒越高瘦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夜晚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没有人再提起海滩上发生过的事。

阿秋对苏青青的态度发生明显变化,虽然仍然不热络,可在照顾上更加细致,苏青青穿衣服时也会给些意见:“苏小姐皮肤白希,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过苏小姐个性活泼,还是挑颜色淡点的衬些。”

“谢谢!”浅浅笑了,在家还是个学生,母女相依为命,不能随意添加新衣,对穿衣服不是那么在行。阿秋的建议很好。

苏青青挑了件鹅黄的休闲长裙穿上。

退后两步,阿秋点头:“的确不错。”鹅黄将年轻娇美的她衬得柔嫩可人。

苏青青准备去看书。

阿秋却跟到门口,欲说还休。

“怎么啦?”苏青青停住,眉尖挑起。

“你为什么来这儿?”阿秋有些担忧,声音微低,似怕人听见,“女人的青春转瞬即逝,就是十个亿也买不来。苏小姐,你不该来!”

黑白公明的眸子浅浅凝向阿秋,苏青青压制着心中的种种冲击,淡淡地:“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来这儿。”

“他不是你的良人。”阿秋提醒,“苏小姐,善待自己,他就是对你再好,也别动心动情。”

尽管看不出爱意,连真正的名字都不屑告诉苏青青,司徒越昨晚却是非常有力地维护了这个买来的女人,以后雪岛绝对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苏青青当面不敬。

苏青青年轻,不识情示,未免管得住自己的心。

“他……”犹豫着,苏青青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不知道。”阿秋面容淡淡的忧郁,“这岛上有十来个世界级的医生望。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苏青青沉默了。

这么说ass的行迹可疑。她瞬间心头闪过怪异的想法——他不会跑到这里来做生化武器吧?

自嘲的笑了——她是美国科幻片看多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看了会儿书,瞅瞅外面,今天云多,外面似乎不错,她踩着拖鞋向沙滩走去。

静静坐在沙滩上,默默瞅着昨晚发生过事情的方位。想着李新的下落。

忽然觉得有被人盯着,四顾,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她当然不知道蓝鸿里有人在看他。

蓝鸿“赤道”。

“苏小姐很喜欢海。”阿权判断。

不置可否。司徒越有意无意瞄过沙滩上那抹鹅黄的身影。这么年轻的颜色!

拿起望远镜,瞄上两眼。沙滩上的小女人的确娇艳欲滴,海岛上的孤独生活没有让她的心情起波动,就连她这个尴尬身份都没让尴尬。

幽深目光掠过她深思的脸,渴盼的眼神,白净娇嫩的脸儿,纤纤的脖颈。最后落在她琐骨上。

移开眸子,却停在她微翘的唇间……她浅浅的笑意瞬间秒杀了他……

“调三个保镖给她。”冷声吩咐,司徒越放下望远镜。

“主子?”阿权失声喊着,有提醒的意味。他才六个保镖,这下不是去了一半。主子到底怎么了?

“她必须安全健康地替我生孩子。”司徒越居高临下,把海滩上那个纤细的身影全锁进瞳孔。优雅,强势,似一个王者在宣布他的命令。

“主子,要不要再去物色一个。”阿权躬身提醒,“我们的时间越来越紧。”

抿紧唇,司徒越淡一句:“她第一天就做过检查,有生育能力。如果她不能怀孕,说明我生育能力有问题。”

“这……”阿权抹冷汗,不敢再说下去。

可不管怎么说,阿权却暗自联系了风氏家族,让家里再给她准备个女人。

阿权说:“夫人,少爷讨厌那个女人,但没有意思放手。这个月没有好消息。请夫人先准备个健康的年轻女孩等着!”

“这孩子……”电话那边传来幽幽的声音,“我们要是早半年想到这个办法就好……放心,我会准备好。”

“请尽快!”阿权恭敬地等对方挂掉电话。

这天傍晚时分,阿权第一次到雪苑来见苏青青。

看到阿权苏青青心底有些慌。经过处理李新的事她隐隐明白,这个阿权在岛上是有代ass的处理权的。

阿权一杯咖啡,她面前却是瓶酸奶。

喝不下去。明知她的价值就在于是否能留下孩子,可心里却挣扎得厉害。没有一个女孩想这么年轻当妈妈,可是她不怀孩子就不能极早离开这个岛回到母亲身边。可如果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却得留给他。

她根本就没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孩子呀!

即使是盛夏,苏青青感觉到了深深的凉意。

“主子不能动气。”阿权面容严肃,冷漠扫过面前太过年轻的女孩,“那天为了李新主子生气了,这不是你该招惹的……明天晚上去的时候主动些。”

听着听着苏青青垂了下去。十八岁的她完全来不及接收这一系列的信息。他们以为她真为了那十亿没有了任何廉耻么?

明眸微黯,原本微微升起的暖意又悄悄消失。

“明晚过去,后晚休息,大后晚再去。”阿权安排完离去。

直到牛奶凉了,苏青青才记得喝它。

吃完晚饭,她照样去沙滩散步。

这两天太热,也不用遮草莓印,她穿了条才及膝的套裙。

因为阿权的到来,晚饭推迟。所以她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月底没有月亮,天越来越黑。静静听着海涛拍着远方的礁石,海风掠起她的裙子。纤细的她有瞬间的感觉——她已经在地球上消失。

不知道他的面貌,不知道他的真名,可是却不能不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存在。上个月三天的纠缠犹如发生在昨晚。那个可怕的男人会把僵硬的她柔软的放倒……

明晚又要开始了。

这个月她会怀孕吗?

纠结得厉害,祝祷上天助她快点怀上,生了早早回去见母亲。可是真怀孕了就自由了吗……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回头看看蓝鸿,他会不会在那里瞅着这儿?

郁闷。起身。忽然踢掉拖鞋,慢慢走进海水中。

她要游泳。

游得有点远,迷失了方向。茫茫黑夜看不到边,就如自己此刻的人生。

终于累了,回岸边。爬上岸边的时候才发现不是下海的地方。

看不到雪苑的灯光。

坐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海水的凉意,双手环胸抵制着寒意。她不想那么快回去。

苏一雄,你不是我爸。

游泳是体力活,恨人也需要力气,不一会儿,她累得湿漉漉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似乎听到阿秋阿冬呼喊她的声音。微睁星眸,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出。站起,还没稳,又一个喷嚏响起。

幽冷的海风袭来,她情不自禁双手环住身子。

这回真的感冒了。

忽然舒心地笑了,感冒了她明晚就不用去了吧。阿权一定不会让病得难看的她去见他的。

太好了。

如此一想,竟一身轻松愉快。摇摇晃晃站起来拍掉一身海沙,朝着隐隐传来的呼唤声走去。

其实离别墅不远,只是背山处看不到雪苑的灯光而已。

回到下海的海滩时她浑身僵住了。

整个海滩都是人影。雪苑散出来的微弱的光线有几缕射到沙滩。

空气冷凝得让人心惊,似乎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场景当然是司徒越带来的强大扬气场。

站在人群正中,高瘦的他不言不语,可她第一眼就发现他的存在。

她不失时机地送出个大大的喷嚏。

“苏小姐你真令人担心,天这么黑,我们去哪儿找你……”阿权不满地碎碎念。

“阿权,三天后我要看到周围十里内无黑夜。”冷冷吩咐,司徒越一把提起苏青青,像提只小鸡般大步回他的蓝鸿。

一进去,司徒越随手甩上门。

纵使看不到他的面容,苏青青也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在生气,生气爆了。

他的气场太强大,她的思路有些受阻,想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一双瘦削的手准确掐住她双肩,司徒越几乎掐断她肩头:“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如果想这样,就早点替我留下血脉,我会天天记得我孩子的母亲。”

“我没有……”她只是有些逃避明天晚上,想消耗体力忘掉一些烦恼。

话没说完,身子凌空,来不及惊呼,已掉进个装满温水的大浴池。

手忙脚乱地往岸上爬,可温泉里滑滑的四壁让她根本爬不动。一再狼狈地滑回温泉,激起朵朵浪花。

这是天然的温泉么?

应该是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大一池子热水。有点热,但对于泡了半晚冷海水的她来说,这简直太好了。

“如果你胆敢给我生病,明晚过不来,后果自负。”司徒越沙哑的声音盛怒。有效地阻止了苏青青的逃离。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苏青青整个身子一动也不动地趴在温泉中。

“ass……”良久,她低低地说,声音很好听。

“什么?”他不耐烦,可沙哑的声音十分有磁性,让人心颤。

“你生气了吗?”她声音低低的。

没了声音,司徒越高瘦的身子久久立在她身后,空气似冷凝。

夜空里只有苏青青擂鼓般的心跳声。

冷凝的空气让人胆战心惊。这个男人不能惹。

苏青青后知后觉想起刚刚外面的场面,整个沙滩除了阿权敢说半句话,几十个人站在那鸦雀无声,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阿冬在发抖。

她一定被海水泡糊涂了才扛上这个王者。

谁知静默会儿,司徒越发出低低的沙哑的轻笑:“谁说我生气?我会因为你这个丫头生气?别傻了!”探过双手,双手准确地抓住她领子。

一用力,裙子从她身上裂成两半儿。

把它们扔了好远,他轻笑:“丫头别想逃,给我乖乖泡着。什么时候觉得不会感冒了再来找我要衣服。”

“我要睡觉。”她嚅嚅着,有些累了。

“想睡就爬到我床上来。”他轻笑,嘶哑的笑声有些吓人,“丫头,我忽然觉得,拜金女人也不是那么乏味枯燥。”

“乏味的是你。”她嘟哝着,只有乏味的男人才只管物质生活没有精神追求。

才会干买代孕女人这种缺德事。他这么有钱不会去做试管婴儿么?

说穿了,这个有钱人缺少道德底线。

司徒越站住了,低沉的笑声从唇间滚出:“希望我能长命百岁治你几十年。”

他这个希望当然会落空。尽管这样,她心底却涌上一股寒气。

他走了。

他嘶哑而畅快的笑声听起来十分悦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静静感受温水赶走身上的寒气。忽然觉得有异,苏青青转身一看,蓝鸿里另有小房间,离她十米远的一个房间,正发出乳白色的灯光。

雾状玻璃间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

她生生收回目光。

最后没去找他要衣服穿,因为她在温泉里睡着了。

司徒越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用浴巾遮住身子的睡美人。她的小脸儿全是密密的汗珠,温泉的效力让她身上没有残余半点寒气。

“真是个不可爱的麻烦女人!”想无视,想走开。可是最后却弯腰抱起她……

苏青青是在自己的大卧室里醒过来的。愣愣地坐起,默默瞅着身上的轻纱睡袍。她紧紧抓着胸口的领子,默默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像个梦!

看来他真的极需要一个孩子,昨晚没看到她时他很生气。当然了,她爸爸拿了五亿,可她还没一点希望给他……

拜他的温泉所救,她的感冒居然消失得一干二净,第二天起来时神清气爽,显然不能用身体的原因推掉晚上的“盛宴”。

白天一晃而过,晚上阿秋依然静静地送她去蓝鸿。

紧张的感觉不请自来。她默默站在蓝鸿正中,感觉到他就在正前方打量她,似乎他的眼睛能透过黑夜,把她看光了。

总感觉什么变了,空气暧昧了些。

“丫头,如果现在放你回去,是不是跑得跟兔子般快?”他沙哑地问,声音里蕴含着她无法明白的漠然。

“不会。”简单而清楚地回答他,苏一雄的存在让苏青青完全没想要挣扎。

“相信也不会。”他的喉咙一直不太好,沙哑得让她听起来都有些吃力,但此时司徒越却是轻松愉快的。

她不知为什么这个晚上ass多了几许温存……

这次她在他身边停留得久些。

气息渐渐平静,她拼命无视他搁在她胸口的手臂,静默地凝着天空,天上依旧是那三颗星星。

看着看着她脸红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和一个男人露天结合,虽然这其实是屋子里……

有些累,想睡。

他似感觉到她的困意,提醒:“回去睡。”

三个字提醒了自己的身份,心头掠过屈辱的感觉,一颗心又颤抖了。

默默起身,苏青青轻颤着摸索着找到自己的睡衣,摸索着穿上。

赤着脚回去。

暗夜海风习习,凉透了那颗飘浮的心。走到门口,情不自禁回头——他在做什么……

知道明晚休息,苏青青努力让自己放松些。第二天仅仅窝在三楼看书。

偶尔会想着,自己考上了什么大学?

第一批高考志愿应该下来了。

第一志愿是复旦大学。那是凌霄哥哥的大学,他早就捏着她的鼻子说:“青青,哥在等着你呢!要是考不上,哥会回来打屁股。”

结果她当时就送他屁股一个小小的巴掌,可是仍然没日没夜地学习,努力向凌霄哥哥走近。

美好的一切都随着苏一雄的出现而结束。

心心念念的只有母亲的安全,母亲到底有没有离开父亲的掌控?

纤细的手儿紧紧抓住书本,她端坐着出神——她还会有爱情吗?她不会爱那个ass,可是一定忘记不了这个占有她纯洁的男人。

苏青青整天闷在雪苑没出来闲逛,阿权倒不习惯了,在“赤道”上瞄了半天,揣测:“真奇怪,今天苏小姐没出来过。难道前晚没感冒,昨晚感冒了?”

司徒越闻言深不可测的黑瞳微微一闪,接着做自己的事。

主子不在乎,阿权不好多提。不时悄悄打量主子。风少可不是个随意的人,这为财才来的丫头很难得没被他剔……

而且还出面替她摆平李新,可疑!

若说风少对那丫头有意,那笑掉大牙了。司徒越一身高贵也让人自惭形秽,那丫头仅仅清秀而已。

天色渐暗,阿权带着满腹狐疑离开。

躺下,司徒越懒散的身子斜斜倚着。修长的身子几乎横过两米宽的大床。

细长犀利的眼凝着暗夜,面容高深莫测。

门开了,进来细微的脚步声。可以感受脚步的主人心里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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