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2)

加入书签

何香琴一愣,悄悄地瞄着儿子,喜悦的神情渐渐地消失:“只要不是那个什么乔小北,其余的妈都认了。”

“那如果就是小北呢?”云皓天凝着母亲,年轻男人的目光已经开始让人看不大懂。

何香琴霍然站起,一张脸拉得老长:“这女人脚踏两只船,你妈还要这张老脸呢!别的姑娘哪个都行,就乔小北不行。你没听婵娟说吗,那女人有多善变。不是当年很爱她的前夫吗,现在却和你两兄弟扯不清。你当年才多大,她就勾引你,连学都不上了,直接留在a市不回来。如今呢,云弈才和她扯掉,你又来掺一脚。比你大四岁,后面还有个拖油瓶,这样的女人我们云家绝不能要。”

“那如果我一定要娶呢?”云皓天的声音有些空灵。

“除非你妈死了,否则你别想娶她。”何香琴声音尖锐起来。

“二婶,皓天能娶她。”云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云弈?”何香琴吃惊地盯着他,“云弈你也吃错药了。你明知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很好。是我遇见太晚,这是生平第一件憾事。”云弈淡淡地,“二婶,现在是人家不嫁,不是皓天肯不肯娶的事。”

“笑话!”何香琴大笑,笑得拍桌子,“要才没才,要貌没貌,一个二婚女人,还不肯嫁云家。她那一套我见得多了,欲拒还迎是吧?她也得有本钱做这一套啊!”

“妈,如果她懂得欲拒还迎,我会放鞭炮好好庆祝。妈,只要她肯嫁,我会随时娶她。”云皓天淡淡地说着,站起,高高瘦瘦的男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头也不回。

云弈在客厅站了一会儿,跟上,挡住云皓天要关上的门。

“哥?”云皓天轻轻扬眉。

“怎么了?”云弈当然知道事出有因。

“我想,小北不会再理我了。”云皓天星眸黯淡,白白净净的手交叉相握。

没有问原因,云弈正盯着漆黑的窗外,久久的,似乎根本就忘了进来做什么。许久,云弈轻叹:“如果真的非她不可。哥会帮你。皓天,你还年轻,别急。”

“哥,她总在相亲。我怎么能不急?”云皓天紧紧地遮住双眸,肩头微颤,“哥,她相亲是为躲她今生最爱的人。我怎么能不急?那个男人把小北伤得体无完肤,我绝不让她再回到那个混蛋身边。哥,我糊涂了。爱情到底是什么?哥,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云弈摇头,眼睛湿润了,“皓天,我比你还不知道。我连烦恼都没有资格……”

云皓天沉默了,半天才无力地:“离婚了四年了呀,为什么还为那个混蛋哭泣。我要小北遗忘他。我不想小北哭,我就喜欢小北在我身边笑。只要小北在我身边,我会天天让小北笑,小北眼睛弯起来的时候真的好漂亮……”

“皓天……”是的,她眼睛弯起来的时候好动人,他也喜欢看,所以曾经使出浑身解数博她一笑,可惜……

仰首,云弈合眼。皓天在小北面前的脆弱,永远是他无法想象的。血气方刚的妙龄男人,竟为了小北泯灭了所有的冲动……

拍拍堂弟的肩膀,云弈掉头离去。走出房间时,云弈听见堂弟喃喃着:“小北,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乔小北现在什么也不能干。

东方澜还是那个东方澜,霸道的东方澜,似乎总是生死在外的东方澜,似乎生命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享受的过程,而不是以活到七老八十为目标。把她塞进后座就一路狂奔,快得她一路上拼命抓着座椅才能不被抛下座椅,所以根本没心再想别的事。可是她还是注意得他的神情。

唇紧紧抿着,脸紧绷,车里微弱的光线看不仔细,但可以感受到他脸色铁青。那双细长的眼睛,已经眯成了缝。不用说,他现在正在盛怒之中。

&nbs

p;这样的东方澜,她其实有点怕。不,是很怕。自从第一次在深圳见识过他的这种神情,然后经历的那次疯狂索取之后,她就小心翼翼地不触碰他的底线。

虽说,她常常分不清何时才是他的底线。

所以,每次最后她都成了吃亏的那一个。而且每次都还觉得吃得莫名其妙。

终于到了,他飞快下车,手脚敏捷,黑瞳凌厉。打开后车门,伸出手来拉她。她怕,拼命往另一侧缩,就是不让他碰到。

她的举动更加让他邪魅面容冷了几分,停了一会。僵持着,两人都不肯退步。

终于,硬气的男人一再次伸出手:“我不会欺负你。”

“我要回家。”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不欺负她?她以前相信过两年,可是他哪一次不是直接把她扔上床。他不值得信任。她再也不相信了。

黑瞳黯然,看出了她的反抗与不信任,他放低了语气:“我以容澜的名字起誓,不会欺负你。”

她依然不动。也不伸出手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瑟缩,似乎害怕着什么。

“小北……”紧紧地合眼,他要抓狂了。承诺不欺负她,他就不能用蛮力,可是她这样耗着,他要怎么办?他的特长不是哄女人。临时抱佛脚也得有个参考才行。

“我要回家,小浪会想我。”她说,找一切能找的借口脱身,“我爸妈会担心我。”

“我等会儿打电话给你爸妈。你等会儿可以打电话给小浪。”他说,语气又放低了些。从来不知道哄一个女人比抓一个毒贩需要多一百倍的耐心。

“我还没吃药。”她说。这是真的,她的胃现在必须要用药养着,否则治疗没什么效果。

“我记得你的药,等会儿帮你买。”他的手慢慢伸近她。

可她愈来愈缩得远。

他缩回了手,忽然笑了,一张俊脸难得的阳光。他一笑,她更害怕。东方澜笑着时才是最吓人的时候。

他说:“真磨人。那我陪你就坐在这儿。”二话不说,上车,果然坐在她身侧。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吁一口气,他已经踹开她靠着的车门,一把把她带了下去。抱起,大步如飞。上楼。一气呵成。不到两分钟,已经来到他的居所,她曾经被他囚禁过的两房一厅。

开门,放下,开灯。触目所及的依然是上次留下的残局,地上还是玻璃杯的碎屑,地板上红酒的暗渍如旧。看着,她鼻子一酸。他是故意的,留着这残局。

她看不过眼,可是如今绝没这心思收拾残局。别说这盘残局,今天发生的事将成为又一个残局,一样的难以收拾。

似突然懂了她的心思,东方澜不轻不重地:“屋子该由主妇收拾。什么时候这儿有主妇了,这里就干净了。”

她不语,绝不相信他就这样和她谈上半宿话。果然才想到这儿,他的双手就捞了过来。她躲,可怎么也躲不过他的腿长,手臂长。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他臂弯中。

终是哭了,哭出声音给他听:“求你了,今天放过我。”

他不语,双手用力,抱得她几乎肋骨都断了。痛楚间听到他痛苦低喃:“小北,你是我一个人的。”

一身僵硬。从四年前起,她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哪里能想到他自己的妻子被人算计,难保清誉。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我们离婚了。”她说,难掩酸楚。他一定忘了她如今是自由身,不仅和谁谈恋爱都可以,而且可以与别人亲热。她的身上,还有那种独特的气息。

这五个字似乎刺激到了他。面上瞬间冰寒无限,好一会儿才放松心情。放开她少许,抱着她大步进入浴室,放水。笨手笨脚地解了她几层衣服,轻手轻脚地把她放进了浴缸。

温热的水让她舒适了些,可是仍然不能思考。把自己一身隐了进去。默默地看着天花板,自然也感受着他狂肆的目光正掠过她每寸肌肤。那种灼热一如当年,一如今年再遇之时。他本来就是个走极端的男人,要不火热,要不冰冷。她至今没有习惯。

她的泪,慢慢地蜿蜒下来。

他转身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又回来。灼灼黑瞳锁紧她的娇颜,终于忍不住,粗糙的手指探入温热的水中,温柔地摩挲着她寸寸肌肤,帮她洁净。

一身轻颤,默默地承受着他笨手笨脚地服务,她悄悄地别过脸,绝不回头看这个男人。

蘀她清理每个毛细孔,直到水温变凉,才把她从水中捞起来。仔细品她清丽的容颜,邪魅俊美的男人呆了半晌,黑瞳灼灼,竟满意地笑了:“我的小北……一如当年,若天山雪莲……”

她闻言合眸,偏过脸去,胸口剧烈起伏,心脏撞击得似乎要粉碎,泪如雨下。

修长白净的手一伸,薄薄地毛巾覆上她整个。包着。抱回他的被窝,紧紧搂着,亲密无间。

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地:“睡吧,我的倔丫头。”

------题外话------

谢谢亲亲apple987987的票票,么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