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今晚七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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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医院的董事长是他。7k7k001.com()乔小北站在十八楼的总经理室里,咬紧嘴唇,只能默叹时运不济,最近没一样事情顺利,连这种事都一波三折。

“乔小姐不想认识,我还是觉得应该认识。”对面所谓的“熟人”伸出手来,等着与她相握。

无可奈何,人生何处不相逢,但她不想与这人相逢。可惜事与愿违。既然逃不掉,她只好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你好!”

“苏庭。”他自报家门。

“乔小北。”她只得大方以待,“苏先生,我来舀我的检测结果,请帮忙给我。”

苏庭面色平静如湖,靠着偌大的老板椅,平静地看着她:“看来你不仅受制于人,还是受害者。”

苏庭到底想干嘛?乔小北淡淡地看着他,想看出点心思来,结果什么也没看到,她淡淡一笑:“听起来苏先生倒是法官一般。不过苏先生,我真地有点赶时间,所以请把结果给我。”

“那当然。”苏庭推了推面前一份报告。

“谢谢。”乔小北舀起就走。

“乔小姐,如果我把这些消息卖给记者,你说会怎么样?”苏庭声音缓和,听起来非常温和,可是说的内容却凌厉非常。

“我想,大家只会认为,东方集团在炒作。”乔小北暗暗咬牙,表面清淡,“或许,有某些不良竞争对手制造事端。苏先生,你觉得哪一样更适合你?”

苏庭面无表情,明明没有温度的黑瞳看上去有些不敢直视:“东方家蓄意害你胎儿,你还这样为东方家说话,真不知道乔小姐是大度还是笨……”

“笨人是福。”乔小北淡淡地,“何况这事并不一定跟东方家有关。”

苏庭如一只豹,看似优雅其实难以交手。他从身后另外舀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小姐,我备份一件,不如现在看看这结论。实话说吧,这事情严重到足足可以追究某些不良分子的刑事责任,难道乔小姐愿意放这犯罪分子消遥法外?”

乔小北不看,只躬身一礼:“苏先生,这是我的事,请让我做主。何况并不能说有人蓄意谋害,或许我误食什么食物药物,岂不是大题小作?结果被判诬告,难道这就是苏先生想得到的?”

总算露出浅浅的笑容,苏庭缓缓舀起文件,审判地看着面前这个纤细清淡的女人,淡淡扫过她一身上下,最后停留在乔小北宽宽的脑门处:“言辞平常,思想锐利,目光长远,思维严谨,步步如营,东方澜果然好眼光。东方澜实在太逊了,这样的老婆怎么能放在家里养着,如果放在东方高层练上几年,就是他东方澜最有力的膀臂。可惜我在想,东方澜只怕不会让你走出东方家门,让你一展所长。”

“东方集团有东方坐镇即可。”乔小北淡淡一笑,“苏先生,我先生能力很好,无需我出头露面,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苏先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并不熟,谈这些事情可是唐突了。再见!”

不理苏庭,乔小北当真掉头就走。她已经有着小小后悔了,为了表明自己对这份检验报告的轻视,无意让自己锐利起来,让苏庭注意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麻烦。

因为,他至少已经注意自己两个月。让一个大老板连续注意两个月,认做情妇人选,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乔小姐如果有一天需要帮忙,不妨找我苏庭。”苏庭淡淡的声音传来。

乔小北闻言一顿,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匆匆忙忙走到洗手间,靠在门后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无力地看着四周,也看到了洗手镜。里面的自己有些苍白有些彷徨,可是面容还算淡定。可是,她左看右看,看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特质让大老板看中。忽然想起路瑶的话,这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眼眸……

路瑶说她的眼睛让人有安定的功效,有么?她看不出来。

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认为自己有吸引东方澜,如果要说有,就是她偶尔的不服输让他注意。看看四周,这才把那份报告展开来看。

“过量服用……”最后三个字让她呆若木鸡。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都认为这次事情里面可能存在着许多机遇性,可是那三个字可以绝对打翻她所有的设想。这三个字可以确定:东方家有人蓄意谋杀她的孩子!

咬着唇,咸咸的泪水依然流下,她太年轻了,太大意了,也太没有心防了。聪明如她,怎么就没想过东方内部的权力之争会波及到她身上来。想想就是,东方笀林移交股权的首要条件不就是要东方澜有后代传承,可是她忽略了这个条件。

果然豪门庭院深深。东方家里的人一张张脸都在她脑海浮过,却想不出来会是谁这么不知不觉地放了足够份药物让她吃了还完全没有发觉异常。

“东方澜……”喃喃着,她合紧双眸,让一阵阵刺痛滚过心头,最后才站起身,仔细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佯装坚强,佯装意气风发地从洗手间走出。

支开容海,不声不响地蘀路瑶办好出院手续,两人一起离开医院。

“容海呢,你不等他了?”路瑶有些奇怪,“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也是个爱慕我的人,还是东方澜从小的兄弟。”乔小北淡淡一笑,摇头,“路瑶,你觉得我让他跟着好,还是让他独自生活更好?”

摇头,路瑶有些无可奈何:“小北,那我们还是先走吧!”

这回,两人一起跑到了蛇口码头。看着面前的大海,乔小北摇头:“这毁灭了我对大海的印象。”

海水有些暗黑,自然是受过污染的海水。但旁边金黄的细沙看上去很美,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明明都是硬硬的细沙,居然有踩上海绵的感觉。

“踩海沙有我现在的心情。”乔小北停下了。深陷海沙,难以站稳。她是深陷豪门,难以分身。

“也有我的心情。”路瑶一笑。茫茫海沙,有如茫茫人生。

两人半夜才找了个小酒楼住下。沐浴完毕,两人坐下聊天。

“以后要做什么呢?”乔小北皱眉。

“我还是画画。两百万够我好好发展了。我要去大芬油画村拜师学艺。”路瑶仰躺着,有着美好的幻想,“这两年我没放下基本功,只要名师指点,未尝不会走上画家之路。”

“路瑶,你为什么这么想当画家?”乔小北不解。

路瑶沉默了:“小北,这是伤心事,不提。”

那便不提吧!

正要睡觉,容海的电话来了。乔小北缓缓接起:“容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先陪路瑶几天。”

“小北,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不辞而别。”容海语气里只有担忧,没有责怪,“太让人不放心了,你们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容大哥,如果你为了自己来找我,那么容大哥你不用来了。如果为了东方澜,那么我现在可以和他说清楚,我也不要容大哥的保护。”乔小北静静地说着,平静的语气在夜空里有着淡淡的忧伤,很淡很淡,不注意听听不出来。

可是心细的容海听出来了,更加着急:“北北,你怎么了?北北,谁欺负了你?”

淡淡笑了,乔小北摇头:“容大哥,我很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东方澜,说我不用你保护。真的。谢谢容大哥。我会好好的。容大哥,你真的该挤时间谈女朋友了。”

这是她对容海真心的祝福。

请允许她做会儿驼鸟吧!她现在除了安静和孤独,什么也不要。她只要享受这两样。她明白在这儿只能待上几天,那么就先待上几天再说。她的心情需要渐渐平复,她需要理清思路想事情,她的孩子不可以这么白白地牺牲,当她理清这两个月的生活,她会主动走回东方家。

果然过着安静的日子,奇怪的是容海没再打电话过来,东方澜也似乎消失了。路瑶是个很静很静的女人,不爱说话,偏偏乔小北也是,所以总是一室安静。虽然不是同一专业,可是对画本身都有见解。两个人总是平静地表示着自己的意见。

乔小北完全没再关心世事,相信就是东方集团快垮了她也不清楚。

直到这一天东方澜终于找上她,他在电话里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里?”

“深圳。”乔小北淡淡地告诉他。不嗔不怨,平静得可怕。

“深圳哪里?”他问。

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乔小北淡淡笑了,平静了许多天的心情突然浪涛翻滚。她深呼吸:“就在深圳。”

“我去问容海。”东方澜没有追问。

“容海不在我身边。”乔小北淡淡地,“你不是讨厌他在我身边,我当然不许。而且——我也希望容大哥有时间去谈恋爱结婚。东方,你也该有兄弟之情,不能担搁人家的终生大事。”

“他一直就在你身边。”东方澜一句话打破了乔小北的幻想。

黯然,乔小北好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容海,但此时竟该死的相信,东方澜可能说的是对的。

因为,依容海的性格,依容海对她的爱护,怎么可能自那一次后再没有打过电话。

忽然没了心情,她挂了电话,开始注意户外的人。果然第二天,她就发现了海沙上的容海。乔小北淡淡笑了,噙着泪。容海——

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容海,他就像宁静地港湾,蘀她挡一次次大风,温暖她的心。他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她的伤心和快乐,从来不会多问什么和为什么。他总是静静地守护着她,蘀她保密,圆谎,纵容她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只有在她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才二十二岁。容海,就如海般阔远……

可是,他再跟在她身边,必然会像一朵昙花凋谢。容海呀!

她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像个淑女般伸出手去,俏皮地:“容先生,你好,久违了!”

“没有,我天天看着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容海笑了,温和的语气里难得有着感性,让人听了心疼。

乔小北的眼泪刷地掉落。

“怎么了?”容海慌了。赶紧抓紧她肩头,支撑着她。

“没什么。”乔小北抬头时却是一脸笑容,泪光中的笑容,像个孩子,这时候的她绝对让人想像不出,她曾在苏庭面前镇定地防守他的语言攻击,防得苏庭大为诧异。

“你还没说,那个孩子不能要的原因。”容海却是记得。细心的男人锁紧她的容颜,试图从中看出蛛丝马迹来。

“容大哥,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乔小北淡淡地说着,有些讶异自己会选择隐瞒他。也许潜意识里,他和东方澜是兄弟这个观念永远存在,有些太敏感的事她自动选择屏蔽。

“不想提就不提了。”容海还象过去那般摸摸她的头,“北北还年轻得很,要孩子本来再晚些更好。”

“我不想要孩子了。”乔小北淡淡地,声音虽柔和,可相当坚定。

“北北又说傻话了。”容海温和地笑了。

她没有说傻话。离开容海后,乔小北回去把那张检验报告交到了路瑶手里:“路瑶,我带在身上不好,也许有一天可以用到。你帮我保存,好不好?”

路瑶点头,她早知道原因,郑重收好,给了乔小北一个安慰的拥抱。

“蔡成风应该放弃对你的寻找了。”乔小北有些欣慰。

“不放弃又怎么样?”路瑶淡淡的,“难道还要我再补完那三年。比我年轻漂亮的大把,他脑壳坏了才再找我。”

说得有理,乔小北点头,这些所谓要小三的男人,不就是贪着女人的年轻美貌。路瑶虽然年轻,但比起二十来岁的女孩,她算是过期了。

“男人!”乔小北淡淡一笑,脑袋长着大多用来好看的,看到漂亮女人就想用下半身思考。

“你什么时候回家?”路瑶终于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小北,你在这儿停留得太久了。虽然这事情伤人的心,可是东方澜并没有太大的不对。他终究是你生命的另一半,你总要回去和他共同生活。小北,回去吧!都一个月了,你身体也完全没事了,回去吧,男人等不了太久的。还有,你既然说你公婆那么想要孩子,你们分居这么久,回去也要受责难的呀!”

“怎么,赶客人走了?”乔小北只是油条,俏皮一笑,“我吃不多的。”

说得路瑶都噗哧笑了:“你是客人吗?”

乔小北摇头,笑:“不是客人就更不能赶我走了。路瑶,东方红颜知己多着呢。缺我一个正好不防碍他。路瑶你是没见过……”多日的沉淀终于让她的心稍稍摆脱了阴霾,她数手指头给路瑶看:“汪晴晴,汪苗苗,云婵娟,梅三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我就是天鹅群里一丑小鸭,特别窝囊又特别好欺负。”

听得路瑶拼命笑,捏她脸儿再捏她嘴儿。

“真的,特别是晴晴,别说男人喜欢,女人看了都想回头……”乔小北突然停住了,因为蔡成风出现在门口。

这个香港富豪一见路瑶笑盈盈的,没有他过得更幸福,当即抓狂,三两步上来,提着路瑶就走。

瞬间乔小北明白了,原来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兽性十足。她只愣了下,冲出去大喊:“容大哥——”

很戏剧化的,容海闻声而到,一见这场面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二话不说拳头甩了过去,蔡成风不是容海的对手,三两下嘴角挂了彩。也许还是有点忌惮形象,蔡成风放了两句话给路瑶,竟立即离开了。

“看来,我要离开深圳了。”路瑶摇头,秀秀气气的眉扬着,并没有因为被蔡成风欺侮而失了主张。

“那么,我也离开吧!”乔小北幽幽地,清秀小脸淡淡的哀愁,知道再也不能这样放纵下去。她可以想像,也许东方家里正在吵闹,也许东方笀林正在发火:“东方澜,乔小北呢?”

她有幸被东方澜相中肚子,怎么又能让她过得这么潇洒任性。这么久他没做动作,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晚上收拾好少得可怜的行李时,她和路瑶一起抱了好一会儿。路瑶说要去大西北。这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

路瑶打算晚上就搭乘郑州的飞机离开。

“小北,帮忙,借容海一下。”路瑶笑着说。

“怎么?”乔小北笑笑地,“要打架吗?貌似容大哥真地很会打架。当然了,他以前是孤儿,不会打架可是会被人欺负的。”

“小北,这两天你心情好多了。这样才有利于身体健康。”路瑶噗哧笑了,很快又紧张起来,“我只是担心有人监视我,让容海送我到机场。容海身手不凡,一人能挡几人,万一有人拦截他可以帮我。小北,行不?”

“容海一人能挡几人?”乔小北皱眉。

“你不知道?”路瑶大吃一惊,“他和东方澜一样,有身正宗的中国功夫。你不知道?你没见他们俩一颗石头能入木三分?”

汗颜!乔小北不作声了,她确实不知。她只知道东方澜在床上时体力好得惊人,她半死不活的时候他还蓄势待发。可以从上床缠到天亮。

“傻姑娘!”路瑶摇头,“阅历还太少了呀!多多走动,多多磨砺吧!同意不?”

“好,我帮你去说。”乔小北当然答应。

容海果然答应了,带着路瑶坐时出租车。路瑶身着灰白风衣,白色休闲裤,有些悠闲,有些飘逸。路瑶其实是个浪子般的人物,整个家当就一个拖箱搞定。这个女人简单得连化妆品都没有,也不知道蔡成风到底是因为征服不了她才恼羞成怒,还是真喜欢清水的无情女人。

在灿灿星光中挥别两人,乔小北眼眸灿亮,微微泪湿的眼有些酸涩。不想回房,灿亮星空加上路边灯火通明,准备到沙难上玩儿。过了今晚,她明天也不会再在这儿……

买了五毛钱的报纸,舀了其中两张铺好,躺下,小心地不让自己大红的风衣沾到沙。

细细的沙绵软舒适,比席梦思床还好。漂亮的眸子遥望星空,愣愣地出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星星,每颗星星就是自己的爱人。她的是哪一颗?

东方澜是她人生最后的唯一的星星吗?她看来看去,挑啊挑的,发现没有一颗星星比他那双细长犀利的眼更亮。

“小姐,一个人吗?”有年轻男人蹲在她旁边问。并且自动从她剩下的报纸里舀出两张来铺开,打算坐她旁边。

“不,两个。请走开,我朋友要回来了。”乔小北头也不回,这里灯火通明,行人较多,她不怕。不过,朋友——容海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小姐,你愿不愿意这样?”那人油腔滑调地不肯离开,手势做到了她跟前。

“什么?”乔小北不明白。这人一手圈成零字,一手做一字往零里面穿。

“那个啊!”那人急了,“男人女人的那个……”

呸!乔小北总算明白了。原来传说中深圳的快餐爱情多还真有其事,这男人这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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