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结拜大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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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楼道都伴随着瘆人的回音,值班看守的老年警察站在门外,焦急地跺步不知所措。m4xs.com(看啦又看♀手机版)

羁押室里,白水生龇牙咧嘴,鼓大了眼睛,脖子伸得老长,满脸通红,颈上的血管爆胀,额头冒着虚汗,身体猛烈地发抖,鼻涕眼泪不停的往外淌,嘴角都已咬出鲜血,在那张狭小的木板床上疯狂地翻滚,疯狂地挣扎,疯狂的叫唤。

“郭队……,求求你,把那东西……还我。”

一看人来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像只赖皮狗一样乞求。

郭铁一支大手抠在脑门上,如同要把脸皮都揪下来一般,鼻子眼睛皱成了一团,这场面实在惨不忍睹,他看到过太多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和疯狂,最直接也是合法的手段就是丢进戒毒所,眼不见心不烦。

但这一刻,他却无法做到公正无私,无情无义,白水生这个样子,跟他的纵容有直接关系。

值班民警轻轻地打开了门,陈昌华袁文山则在一旁默不作声,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悄悄转身离开。

不一会,铁门哐当一声,郭铁也走了出来,躲在过道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从那焦灼的眼神和拿着纸烟微微颤抖的双手,也能看出内心如同针扎。

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慢慢消失了,一切恢复平静。

天麻麻亮,清晨的空气犹如一支强力的兴奋剂,更如同那指甲般大的白色粉末,让人很快忘记烦恼忧愁,投入到新的一天工作中。

案情得到重大突破,沙坝禁毒大队,到处充满了喜悦的面孔,穿着便装的民警陆陆续续的走进单位报道,又三三两两的驾车离去,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布控罗军留下的那张吸毒人员名单上的药娃,只要头头一声令下,就要马上实施抓捕。

按照昨晚的分工,袁文山负责去盯梢高跃,打探派出所的消息,童扬张墨监控董明,接到命令,几人匆匆离去。

在去公安局之前,陈昌华还是语重心长的劝慰:“老郭,这事不好办啊,我们想得还是太简单了,白水生的毒瘾是个大问题不能忽略,云南到温市一去一来最少得一礼拜,中间发生任何意外都会打断现在的部署,万一这小子中途瘾犯了找高跃要货,你看今个早上那样,啥原则都没有。高跃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带毒啦,这样一来起火说不定又要干出人命了,还有就是这纳林边境检查站多如牛毛,他这样子也很难逃出武装检查人员的眼睛啊。”

陈昌华的担忧确实是事实,郭铁心里也直发毛,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着红线违反纪律行事,这身穿了二十年的警服真不要了吗?而且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是一厢情愿,这小子能不能配合,能不能胜任还不一定。

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郭铁掏出白水生的手机递了过去:

“这样,你先去公安局,把这通话记录上的人调出来,再查一查清楚那个傣族女子,我这边马上叫人做张鸣的模拟画像,其他的后边再说,实在想不出办法也只能往上头汇报,尽人事听天命吧。”

行,暂时也只能这样,陈昌华刚伸出手,那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有两个字,‘大哥’。

两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跟着赶紧往羁押室跑去。

瘾过了,白水生蜷缩成一团,正没心没肺猛烈的打鼾,突然听到外面的铁门动静声,揉了揉眼睁开,人已经到跟前了。www.6zzw.com

“快接电话,晓得怎么说不?”

郭铁语气坚决。

白水生正处于迷糊中,刚接过电话对方就挂了,他看了看号码:“这是我大哥,怎么啦?”

“是不是张鸣?”

“嗯。”

陈昌华急得直挠头,暂时也不管了,直接给白水生上了铐子,拽到审讯室,这次没有儿戏,所有的程序都按照司法程序进行,郭铁也没有干预。

“白水生,从现在起,你的案子现在正式进入司法程序,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说翻脸就翻脸,陈昌华口气严厉,容不得半点商量。

郭铁拍了拍陈昌华肩膀,示意自己来说。

“白水生,我现在实话告诉你,告诉你一个你肯定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你的这个大哥张鸣有很大的犯罪嫌疑,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是制毒还是贩毒,你重情重义,我本来也打算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后再和你核实,但现在没时间了,我必须把现在所知的情况告诉你,这个电话很关键,至于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昨晚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的结拜大哥,在纳林救过我的命,能有啥问题?”

陈昌华在一旁急了:“在朱秀琴死前十天,你的身份证在盘西国宾招待所办理了入住登记,就是今天晚上你想杀高跃那条街,如果你没撒谎,那给老子一个解释?”

“我啥时候住了那招待所,我这几天是第一次到盘西去。”白水生懵了,刚说完就瞬间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你是说有人拿我的身份证办理入住登记?”

这可不能开玩笑,白水生心一震,脸色突变,立马明白了两位队长怀疑张鸣的理由,确实,琴妹仔死的前几天,国宾招待所有人拿自己的身份证住了进去,自己的身份证只在云南丢失过,能够接触到的只有大哥张鸣和黑煤矿里的那几个监工,年初,大哥就在温市,而且,当时他还来了潼岭。想着想着,白水生脸上的颜色再次由红变青,由青变黑,他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了,但就凭一张身份证,就断定大哥和这案子有关,这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不是还有几个云南人吗

?那几个开黑煤矿的,还有啊,有可能身份证掉了,被别人捡了呢。”白水生自话自说,始终不愿相信。

陈昌华痛斥:“白水生,你了解张鸣吗?还云南人,我告诉你,同一天,高跃也住进了这家招待所,你不蠢吧,不蠢你就自己去想,会是巧合吗?”

同一天,高跃也住进那家招待所,白水生再一次彻底惊呆了,他搜遍了脑袋里所有机缘巧合的可能性,都找不出个理由来替自己和大哥开脱,再回想起来,是啊,自己了解这个人吗?这个在心目中感恩戴德的影子,始终都是朦胧的,唯一记忆犹新就是他曾经救过自己的命,在原始森林里不离不弃,在老坛寨歃血为盟,在老山林里一起扛过枪,在潼岭一起嫖过娼,也或许就是这份恩情太过珍重,掩盖了其他的色彩。

白水生摇了摇头,脑袋一片空白,确实对大哥的事一无所有,到目前为止,唯一也只晓得是四川老乡。

“说说你这个大哥在你心中的定位形象,不能说好听的。”

“我不晓得,不晓得。”白水生摆了摆手,顿感头痛欲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一般,极端抗拒,他实在不愿意把张鸣和那个用他身份证在盘西住宿的人联系在一起,可是那段时间,就这么巧了,他人就在温市。

郭铁语气还算温和:“白水生,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这个大哥很有可能在利用你,利用高跃贩毒,如果他是干净的,为什么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他的详细信息,他是哪里人?哪一年生的你知道吗?甚至我怀疑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如果没有犯罪,我们也没有理由针对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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