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镀锡酒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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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能问问角落里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吗?”陆凝低声问道。

塞拉看了一眼,也稍微压低了声音“那是李家的两个兄弟,他们家里没有什么产业,不过最近应该是接了什么工作,看起来那个工作并不令他们开心。”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以前喜欢的酒是啤酒这样便宜又能过瘾的酒水,不过最近则更趋向蒸馏酒之类较为昂贵却能快速喝醉的,这种转变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这只是换了一种口味吧?”

“改变的不是口味,而是习惯。而习惯的变化必然是伴随生活状况的变化而来的。如果是偶尔兴起想尝尝别的口味也正常,可这些日子他们选择的都是同样的种类,那就不会是偶然。”

陆凝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你就这样和我说吗?”

“这都是我的猜测。”塞拉笑笑,“如果客人真的告诉我什么生活状况的话,我可不会到处去乱说。”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孩。

陆凝看了眼再次去忙碌的塞拉,将剩下的半杯“魔女回归”喝下,确认了酒杯底部也并没什么记号,便把杯子放了回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开始有了醉意,卡尔已经在喝第三杯酒了,陆凝纵然没真的喝多少,也被这样的氛围带得有点微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一个年轻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酒馆里面,看到一屋子人顿时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大叫了起来“死、死人了!外面巷子里有一具尸体!”

全场哗然。

陆凝抬了一下眸子,心里知道这一刻早晚会到来,不过也不知道是谁在动手。

一些胆子大的立刻拿上农具猎具上去把青年搀扶了起来,夏尔玛端出一小杯烈酒,人们七手八脚地让青年喝了,他那吓得发青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带我们过去看看!”几个年纪比较大的猎人发话了。

“好……好!”青年胆子一壮,扭头就往门外走去,而大半的酒客也跟着跑出去看情况了,这里面当然也包括陆凝和卡尔。

出事的地点不远,就在和酒馆隔着不到二十米的一条小巷里,而这条街上大多商店在这个时间都已经关门了,难怪青年直接跑进了酒馆里。

这条漆黑的巷子是个死巷,尽头放着一些建材废料,用一张塑料布盖住了,而青年说的尸体就被扔在这块塑料布上。

之所以说是“仍”,是因为现场看上去就像是尸体被什么巨大的力气砸在塑料布上一样,底下原本堆放还算规矩的废料现在都散开了。

而尸体的模样也是凄惨。

这是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神色狰狞,似乎在死亡之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浑身从脖子以下的衣服上全都是斑斑点点的血点,皮肤皱褶,身体凹陷,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放空了,陆凝亮出医生身份上前查看的时候甚至没发现太明显的尸斑。

“刚死不久,尸僵不太明显,死因……失血,内脏穿刺,死前有过剧烈挣扎,有人认识这是谁吗?”陆凝很快就完成了简单的尸检。

镇子不大,酒客们辨认了一下,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人似乎是一名住在镇子南方的农民,虽然性格暴躁,但为人直爽,还是有不少朋友的。

几个关系好一点的人合力将尸体抬了下来,而免不了的就是酒客们一边担心一边就开始对凶手进行腿断了。

“我记得这种伤好像是以前处刑魔女的某个刑具才能造成的吧?”

“对啊,你看他身上的伤口,这么密集又整齐的穿刺,肯定不是拿着针一下下刺出来的!”

“这家伙脾气很暴躁的,我上次就看到他和赫尔曼家族的一些人关于收购土地的事吵了一架。”

“赫尔曼?他们不就有最多刑具吗?”

“准是他们干的没错!还当自己是贵族老爷呢!一言不合就杀人,这谁能忍得了啊?”

“找他们!问个清楚!”

一群人闹哄哄的不知道怎么就推理出了一个真相,然后顿时抬着尸体就往赫尔曼家族的房子去了,只留下零星几个人。

“不去看看?”卡尔看了眼陆凝。

陆凝走向酒馆“没兴趣。如果真的是那个家族动手,至少也该做得干净点,而不是把尸体扔到一个很大概率被发现的地方。”

“也许就是逆向思维呢?他们可以用这个说法来辩驳。”

“那么换个理由好了,赫尔曼家族并不掌权,镇长在这个镇上才是最后说了算的那个人。对他们来说,活着的人远比死了的更好进行商谈,如果是那种违逆自己就要下手除去的家族,我很难想象他们能在镇上存活至今。”

卡尔笑了笑“那我可要去看看了,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回见。”

陆凝摆摆手道别,自己回到了酒馆里。

人走了一大半,这里顿时冷清了许多。塞拉站在吧台内,看到陆凝回来也有点意外。

“我还以为客人会去一起看看呢。”

“生死我见得多了,还没心思去拿这件事当热闹看。”陆凝在原位坐下,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袋又清醒了不少。

但她觉得很烦躁。

“那么,既然您愿意回来,还有什么想喝的?”塞拉问。

“我印象中,每一个调酒师都会调一种被冠以血腥(bloody)名字的酒水。”陆凝抬手按揉了一下太阳穴,“那就请给我一杯类似的,最好和血一样鲜红的颜色。”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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