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拿人夜惊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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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问着邢德全道:“前儿你二姐来,说是在门口见着你,你却不理会,这是怎么回事儿?”

邢德全一听,贾赦提起二姨太太,脸上的笑容便没了,只无精打采的说道:“我没瞧见,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眼去了。”

贾赦见着邢德全这般模样,哪不知为何,一时只笑了笑,且说道:“你进去陪你姐姐说说话罢,她可念叨了好些日子了。”

邢德全听了贾赦这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领着人一溜烟的往邢夫人屋里去了。贾赦摇了摇头,正要命人去传话儿叫贾琏过来,林之孝却忙不迭过来了,一脸阴晦的朝着贾赦道:“老爷,外头出事了。”

贾赦吓了一跳,正欲开口问是什么事儿,却止住了口,只朝着林之孝道:“到书房里说罢。”

烛火摇摇,照亮了整个书房,只听得林之孝不急不缓的声音道:“……盯着周瑞的人,回报说周瑞出去找了一趟他女婿冷子兴,那冷子兴的古董行一贯生意不错,来往的人也多,外头的人一时也没怎么留意住。到了方才,那些人才觉出不对来,往日有个放贷的泼皮倪二,住在府外西廊下,与咱们家临的近,虽说只是个在赌场混饭吃的,可到底挨着府上,外头人难免也多留意了些。可那倪二如今却急惶惶的四处索钱,口里还与人说着是上头急着要的,不管到没到期的,一概强索了去。那些人瞧着不对,又四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似倪二这样的不是一个两个。正打听着,衙门里的官差又领着人抓了几家地头蛇,罪名就是聚敛民财,放贷谋利,那领头的不是旁人,却是冷子兴,据说是他出头报的案。”

听着林之孝这话,贾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只冷笑一声,眉间隐隐带出几分怒火来。

林之孝见着贾赦这般模样,压低了嗓子,又悄声说道:“这里头还有一件事儿,那几个地头蛇,刚一进衙门,还没待官老爷审问,便被几个重刑的犯人给失手打死了,据说是跟他们有仇,横竖也活不了,倒不若报了仇,痛痛快快的了结了。老爷说说,这事儿是奇还是不奇?”

贾赦手上一动,缓缓转过头去看着烛火,面上笑得更深了一些,只淡淡吩咐道:“说奇也奇,说不奇也不奇,善恶从头都有报,我倒是太心软了些。如今既有人做了初一,我也起个好心替他将十五做了,也省的她日后报应不断,反将这一府的人都连累去了。你带人请了冷子兴和周瑞回来,好生的询问一番,待问出结果之后,也不必来问我,只将人交给二老爷便罢。”

说了这话,贾赦看着那摇晃的烛火,脸上的笑容越发添了几分嘲讽,他顾念着自己穿越而来,等于夺了贾赦的身体,难免对这府里之人有所亏欠,但凡能忍能让之处,贾赦皆忍让了。

可他没想着,自己越是忍让,这府里的人就越发不成样,贾母一有事儿,便折腾着他,娘家的事儿怪他,族里的事儿也怪他,横竖见了他就没几回好的,非闹到贾赦受不了了,凡事都不与贾母商量了,贾母才知道他这个大儿子再怎么改变,也还是那个牛性子,方消停了几分,也不敢再干涉外头的事务。

而王夫人一会儿包揽官司,一会儿放贷谋利,一会儿卖女骗婚,只在二房里折腾便罢了,偏王夫人又是个管家太太,凡事哪有不连累到贾府的。

今日事发才几个时辰,贾政囔着要休了王夫人的话还没落地呢,王夫人那边便又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了,贾赦若可怜着贾珠和元春,放着王夫人这事不管,日后,王夫人更会自以为聪明,说不准要做下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到那时候,只怕没人会可怜贾赦,只会拿贾赦当笑话讲。

贾赦心中冷笑,若是贾母他还敬着两分,可是王夫人,算哪门子人物,说什么四大家族,也不过贾母和贾政在乎罢了。

王家那两位老爷,眼下倒是风光无限,可新君一上位,再怎么青云直上,说起来也只是面上光鲜罢了,王家的女儿无德便是才,王家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都是一根藤子上结出的瓜,哪还能分出什么好坏

夜幕渐渐低垂,满城的灯火都亮了起来,周瑞家的正在灯下坐着,翻看着账本儿,忽听见外头似有什么动静,忙不迭的起身,推开门往外头唤了一声:“香桃,你这个死蹄子睡死了不成,还不出去看看?”

还没待着那香桃回话,外头的大门便被人一脚揣开了,一群人打着灯笼火把闯了进来,口里还叫道:“就是这家,不论男女老少,都先捆住了再说。”

周瑞家的先是慌了神,可一看来人,却不禁大怒起来,只朝着来人大喝道:“林之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小管事,算哪根葱,竟敢私闯民宅了,还有规矩王法没有?你在大房那边,就学的是这样的规矩,还想不想在府里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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