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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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重华走过去拉住卿千玑细小的手腕,对上她带着恨意的眼神,又回忆起了他初次向她表露自己的身份时,她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凌厉目光,他点头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哽咽。

“你就这样恨着我吧,是我逼你跟我在一起的,从前是,以后也是。”

卿千玑倔强地回望着他:“你看见了,这就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结果,而且只是开始,只是皇帝一个警告。”

“你大哥死不了,我会带他回浮华宫,那里有一张寒冰床,能让人的血脉停止流动,我会给他换一颗健康的心脏,所以在我换心完成之前,你不要有任何放弃我的想法。”

底下的人儿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一双妖异的湛蓝色眼眸闪烁不定,最后带着哭腔问了一句:“我大哥他,真的还能活吗?”

“两成把握,但我可以把它提高到五成。”墨重华将人从冰冷的地砖上带起来,语气跟着软和下去几分,但依旧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我会带着他回东海一趟,至多半月,在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最好给我乖乖地等着我回来,不要有其他不切实际的念头。”

“听见了吗?”他冷着眉眼补充了一句。

“听见了。”京城与东海之间来回一趟少说也要两月时间,他说的至多半月,怕是日夜兼程都不定能回来,足够她做完很多事情了。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墨重华在她唇上落下狠狠的一个深吻,直到她的小手不停地推搡他的胸膛,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我说过的,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杀了你。现在我改主意了,你敢不要我,我就要了你那傻大哥的命。”

“你若能医好我大哥,就立马送他回暨阳,那是我父亲的封郡,你告诉他不要再回京城了。”暨阳就是辽阔的北疆,毗邻北燕国,卿氏的烈风军是让燕人闻风丧胆的铁骑,卿战回了暨阳,就是暨阳之主,只要他想自保,没人能威胁到他。

若是逼急了,大可以转头就投了北燕,这事卿战可能干不出来,但卿千玑可以。

“可以让暗卫护送他,我赶回京城来与你汇合。”

卿千玑没再执着,低头应了声好。

大概是觉得她的表现太过温顺,墨重华看了总觉得不放心,他捏着她的下巴又追问了一句:“你可以怪我怨我,但不能丢下我。”

“我知道的,我会乖乖地等你回来的,我们还有孩子呢。”卿千玑笑了一下,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目光澄澈而清亮,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绝望和悲伤。

墨重华叹了口气,然后抱着她走出了地牢,揽着她腰间的手指不断收紧,好像这段路走完了,两人就不会再有任何温存了一样。

墨重华将人带回到了水榭,轻柔地放在了床榻上,正预备离去时,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袖,卿千玑静静地靠在床头,平静地开口说道:“重华,我想再和你做一次。”

“不行!”果断的拒绝,没有任何的迟疑,完全不像那个一撩就着火的男人。

卿千玑挪过去抱住他精瘦的腰,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儿一样嗫喏着开口:“我想要。”

“不可以,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卿千玑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手上动作不停,胡乱焦躁地去解开他的腰带。

她清楚地知道,两人这一次分开,回来相见时就是另一幅光景了。就算重华真的救活了卿战,她也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这一次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她不能再拿他的性命去冒险。

“卿千玑,我警告你停下,不然我现在就迷晕你。”

“你不会,因为你舍不得。”美眸中烟波如水,她含情脉脉地仰着头望着面前的男人,然后丁香小舌一卷,咽下了第一口口水。

温柔细腻的触感让墨重华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变了脸色,凤眸危险地敛起,最后那悬在半空中的拳头缓慢地落在了她的背。

“宝儿,别这样,我是个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引诱时,会忍不住的。”

“不要闹,你现在的身体不合适。”墨重华压抑着眸中汹涌的情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青丝。

卿千玑没再继续追问,她专心于自己的动作,就像墨重华之前帮他清洗“伤口”一样,她也用极尽的温柔对待着他。

墨重华眼中的火苗越少越旺,最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卿千玑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往软塌上带的时候,一向清风明月的墨世子骂了句脏话,然后拉下了床头两边水雾似的幔帐。

墨重华的动作很小心,不敢用力摇晃她,现在这样慢刀子割肉反倒比刚才那般还要折磨人。

卿千玑心疼他,也努力满足着他。

“宝儿,不用这样,别累着自己。”

“我想给你最好的。”卿千玑吻去他胸膛上的汗水,深深地嗅着专属于他的味道,“重华,我真的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真的想,但是我不能。

“傻瓜,我们就是会永远在一起的啊。”鱼水的欢愉墨重华浅尝辄止,水雾似的纱幔停止了晃动,他躺在一侧抱着卿千玑,来回回味她话语里的意思。

“就到这里吧,不能伤到我的宝儿。”

卿千玑却不愿意两个人的最一次留下遗憾,她撑着身子缓缓下移,目光比春水还要温柔。

墨重华舒服地哼哼了起来,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宝儿,你咬到我了。”

于是卿千玑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在一阵对阵之后,墨重华神志迷离地抓紧了她的秀发,想要将她的头抬离。

墨重华缓过神来后立马坐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一脸歉疚:“对不起!”

“没事,是我自己愿意的。”

饶是这个冷酷无情的墨重华,也被她大胆的话语弄得羞红了脸,只能替她将被子盖好,自己则穿衣下床,“我要走了,你一个人要乖啊。”

“你放心吧,你不在的时候,我比谁都坚强。”也只有他在的时候,她才会迷了眼睛,忘记了侯府危险的处境。

只要重华走了,她就可以跟那群妖魔鬼怪你死我活的拼个痛快!

墨重华离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道别,卿千玑趴在窗柩上看着他修长如竹的身影穿过水榭的长廊,湖面上还留着残荷的枯枝,恍惚间觉得,他们之间甜蜜的盛夏时节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后也都不会再有了。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卿千玑也没有回头,依旧趴在床上,遥遥地望着水榭,良久她才笑着吐出了一句话:“重华啊,不要再回京城了,只要你不在,我就能百毒不侵。”

你一回来,我就变成了那个想要依靠着你的小女孩,贪恋起上辈子被你保护着的无忧时光,失去了角斗场中凶兽应该有的警觉。

“公主!奴婢来了!”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声将她从缥缈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卿千玑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疏影,她愣了愣后,轻声叹了一句:“你起来吧。”

“墨世子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奴婢了,奴婢有罪,请公主责罚!”疏影不但没有起身,还猛地重重磕头,没过几下光洁的额头上就磕破了,血水顺着她秀丽的脸颊滑下。

卿千玑下了床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疏影就是犟着不肯起,卿千玑佯装微恼地清冷开口:“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吧?”

“奴婢不敢!”听到熟悉的声音和语调,疏影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说出了心中所想,“奴婢本想以死谢罪的,但世子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要奴婢照顾好公主——”

“你没有错,不要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卿千玑拉着她到椅子旁坐下,熟练地找到药箱,亲自帮她上药,“你不用再跟着我,过两日我会把你和侯府中的一些老人送回暨阳封郡,如果大哥能好……你们都不要再介怀过去发生的事情,好好珍惜彼此。”

她握住了疏影带着凉意的手,像是命令又像是嘱托:“答应我,好吗?”

疏影抿着唇忍住了眼泪,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后连连摇头道:“公主,奴婢不走,您为什么要把侯府的人都送走?”

“他们连我大哥都敢杀,你们留下来不是让我平添烦恼吗?”

“那公主把管事他们送走吧,奴婢留下来陪着你,若有刀枪,奴婢挡在您前面。”说着,她挣脱卿千玑的手又重新跪到了地上,几乎是带着乞求的意味哭喊道,“公主,奴婢求您了,你就当让奴婢赎罪吧!”

卿千玑心中也是酸涩,她已经知道了接下去等待着定北侯符的风雨是什么,断然不能再牵连无辜的性命,“可是大哥那边,可能比我更需要你。”

疏影似乎是迟疑了一下,但她马上就接着答道:“将军有世子护着,奴婢放心,公主在京中孤身一人,奴婢不放心。”

“我还有寒翎呢。”

“寒翎能护公主性命,却不能照料公主的起居,除非奴婢死了,否则今生再也不会离开公主半步!”

“好了,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我是真的怕这个。”卿千玑吸了吸鼻子,拉她起来说话,“你去把明月给我叫来,我们回侯府。”

疏影立马紧张了起来,低声询问道:“公主眼睛还疼吗?”

“眼睛没事,若是有事,我也不敢让你去叫他,不然他得发疯。”卿千玑知道,明月在意的是这双北燕小皇女的眼睛,不是她本人,“疏影,我有身孕了,我身边必须有一个信得过的大夫。”

顾不得什么繁缛礼节,疏影也没想过卿千玑未婚先孕并不合适,她只是欣喜地又落下了眼泪,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后喃喃道:“世子和公主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她自少时就陪伴在卿千玑身边,亲眼看着她拒绝墨重华的百般讨好,也亲眼看着她偷偷躲在墙角看他离去的背影,她比谁都清楚,两人之间的羁绊有多深。

卿千玑摸了摸肚子,露出了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所以你放心,有这个孩子在,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不会去做蜉蝣撼树的傻事的。”

“奴婢先给公主备车,然后就去请明月公子。”

卿千玑捏了捏她的脸颊,主仆二人又如往常那边亲昵,她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失声笑道:“你不怕去明月楼啦?”

疏影想起那烟花之地里像妖精似的姑娘们,自然还是怕的,但她绷着脸正色道:“奴婢以后什么都不会怕了,奴婢会变得强大起来,和公主一起保护好侯府。”

“去吧,快别说了,不然我又得哭了。”卿千玑低垂着脑袋,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她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疏影收拾好情绪就出了水榭吩咐王府的奴仆做事,一路畅通无阻,后来才知道,很多年前,墨世子早就对王府的奴仆们交代了,昭阳公主是王府的女主人。

疏影第一次非常讨厌圣贤人们说的一句话,叫做情深不寿,她希望这句话不要应验在公主和世子的身上。

卿千玑回了侯府,看着园中依旧繁花盛开的景象,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这里再也不会有风风火火的卿战从大门口进来,拿几件换洗的衣物又去了校练场。

大哥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有时候是糖葫芦,有时候是路边手艺师傅捏的泥人,她说过很多次,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可是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给她买东西。

别人家的哥哥都是送家里的妹妹们绫罗绸缎,金簪银钗,她的傻大哥不懂这些,总是把她当没长大的小孩子对待。

卿千玑揉了揉眼睛,睫毛上湿漉漉的,看着老管事一脸凝重地带着府中的奴仆们在大堂里迎接等候,她沉声吩咐道:“侯府的变故,想必京中已经传遍了,你们中想离去的人,就去库房领了月钱另谋出路吧,签了卖身契的和侯府的家生子,找管事把放奴书领了,也都走吧。”

话音落,站满了奴仆的大堂里立马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有人找老管事去领月钱,也有人说想要拿回卖身契。

老管事看了卿千玑一眼,她淡然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留下不忠心的下属,对她来说更为碍事。

“想走的都走吧,你们也知道我的为人,只要你们出去了管好自己的嘴,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拿了月钱准备走人的奴仆们伏地叩拜,齐声高呼道:“谢公主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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