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一、要就要全部,要么什么都不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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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你却仗着爷心里有你,非要爷只有你一个!”龙天行看着她,眼神有些冷,“不过是收两个姨娘,只要你乖乖听爷的,不跟爷对着干,爷绝不会让她们爬到你头上!”

梳云的心慢慢的疼起来,“所以,不可以是吗?”

龙天行没有回答,只一双眼锐利地锁着梳云,无声地逼迫她,让她接受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命运:与人共侍一夫。swisen.com

“怎么样都不可以是吗?”梳云轻声问。

男人如雕塑般,性感而无情的薄唇紧抿,依然没有出声,但那姿态却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答案:想让他放弃其他女人,独宠她一人,不可能。

梳云只觉得胸口那钝钝的疼,瞬间变得尖锐起来,像有什么东西要被血淋淋地剥离一样。

然而她却微微笑起来。

他在她心里,占据了十分的位置,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而她在他心里,不过一两分的份量,除了她,还会有很多来来去去花般的女人,在那里短暂停留又被抹去。

就像眼前这对娇憨的姐妹花,多么像曾经的大小柳姨娘。两位柳姨娘没了,现在由她们填补上,若哪天她们被厌弃了,又会有别的姐妹花补上。

或许他愿意给卑微的她,永远保留那丁点的一席之地,但,这不是她梳云想要的。

要就要全部,要么,就什么都不要!

她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能将那两分的位置慢慢扩大到十分,现在看来,真是有些不自量力。

她的热情执着,在他眼里看来,大约很是可笑吧。

梳云执起衣袖,慢慢擦去唇上的唇脂,这是她知道今日要见他,特意擦的,包括这衣裳这妆容,都是为了见他而精心准备的。

见到他愤怒地来找她,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高兴,以为他对她的在意又多了些。

然而最后,却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因为她曾经是他的女人,即便他不要,也不想别的男人染指!

饱满的唇因为用力,擦去了口脂后,带着红肿和娇艳,像被男人蹂躏过后的样子,让人想入非非。

梳云浑然不觉,她微微笑道:“看来梳云在爷心里的份量,果然还是太轻了啊,否则爷不会明知梳云难过,还硬是不顾梳云的感受,伤梳云的心。”

她取下耳朵上,衬得她肌肤如雪的墨玉耳珰,“梳云今日特意打扮过的呢,好像自作多情了。”

发髻上为她增加艳色的海棠珠钗被拔了下来,“自做多情久了,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

梳云将挑选了许久才戴上的珠钗一一取下,放回衣袖里,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脸上对镜描了许久的妆抹掉。

她看着他,“龙爷,以后您放心吧,梳云不会再缠着你了。”

没有了首饰的衬托,素颜露出真容的梳云,素雅淡然,与这纸醉金迷花红柳绿的小倌馆,格格不入。

当她隐藏起那天然的热情妩媚,却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丽,像风一样,温柔多情,亦像风一样,坚定执着,一去不回头。

龙天行心脏猛的一紧,“不缠着爷了,是想去缠别人吗?爷说过了,你是爷的女人,这京城里…”

“龙爷放心,以后梳云谁也不缠了!今日回去后,梳云会跟小姐说,梳云决定自梳不嫁,让她不必为梳云操心!以后梳云就专心伺候小姐姑爷,还有未来的小世子。”

“你以为爷会信你的鬼话?!”龙天行的音量猛地提高,胸口的难受让他忍不住怒火中烧。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龙爷,您若不信,就拭目以待吧。”梳云又轻轻一笑,“不过梳云猜想,爷刚得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姨娘,也没那么多心思放在梳云身上。”

男人面色黑沉得如暴风雨欲来前的天空,强忍着喷薄出出的怒气,“丫头,不要太过份了!爷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旁边的人,冰月冰霜包括冷格齐怀恩,皆屏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梳云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龙爷,您这样,梳云会以为你舍不得梳云呢。”

她抬眸,似笑非笑地问他,“爷可是舍不得?”

这个高傲自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说出不舍得这样的话?梳云没有猜错,果然男人冷冷地讥讽:“刚才还说不会再自作多情,怎么还没转身,就开始自作多情了?!”

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梳云心里还是有点受伤,她垂下眸,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痛意。

“喵呜~”一来小倌馆,就不知跑到哪去的双凤,突然跑了回来,钻到梳云裙子底下绕来绕去。

梳云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抱起它,她退开两步,对着双凤碧绿的猫眼道:“双凤,去你主人那里,以后我不是你的猫奴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双凤不解地望着她,“喵呜~”

梳云没有理会它,径自抬脚往外走去。

经过龙天行身边时,手腕突然被男人用力抓住,那灼热的掌心,差点将她的眼泪都烫出来。

“不要得寸进尺!”男人恶狠狠地道。

梳云突然怒了,心里的委屈铺天盖地。她猛地甩开龙天行的手,双眼灼灼如烈火焚烧,言语犀利如尖刀挥动!她有多痛,便要将这痛如数奉还!

“龙爷,您听不懂梳云的意思吗?那梳云换个说法:梳云,不要了,不要龙夫人的位置,不要爷的独宠,不要爷的心,什么都不要了!”

“请龙爷您以后,不要再用任何借口来找梳云!梳云什么都没有,只有命一条,龙爷想要,就将梳云的命拿去!”

“别的,梳云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会给!”

“梳云,不要龙爷了!”

三天后,一间两进两出的宅子里。

“梳云,来帮我看看这喜服合不合身?”

“来了!”

梳云推开房门,一名穿着红色喜服的女子正背对着她。听到声音扭过头,一双小兔子般羞怯的眸子,闪闪发光,染着幸福的喜悦。

“梳云,怎样,合不合身?我觉得腰部好像紧了点!”

梳云走上前,掐了掐她腰身的位置,“不会,正好!出嫁那天不能吃多的东西,到时候肚子一饿,正好合身。”

“真的吗?”

“信我!这样很漂亮!瞧这小腰,连我都想捏一把,到时候田公子肯定忍不住!嘻嘻!”

掠月面上飞红,娇俏地白了她一眼,“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行了行了,我不笑你了。”梳云坐在榻上,羡慕地看着幸福洋溢的掠月,促狭问道:“不过掠月,你老实交代,这几个月来,田公子真的没碰你?”

掠月离开二皇子府后,在弟弟的坟墓附近遇到田叔,两人互诉衷肠,掠月决定抛开过去,和田叔过完下半生。

她知自己不是清白之身,出生又不好,只想着以侍妾的身份,跟田叔在一起。

但田叔坚决不同意,坚持要八抬大轿将她娶进田家。并按足礼数,找媒婆上门,换庚帖对八字,三媒六证,最后定下八月初十的日子过门。

今儿八月初三,还有七天,便是两人成亲的日子。

梳云那日离开花月楼,回去镇国公府后,对陆心颜道她放弃了,暂时不想嫁人了。

悦心院里的人皆愕然,梳云不久前还信心满满,不过半个月光景,这么快就放弃了?

陆心颜没有多问,只道一切随她。

在悦心院呆了一天后,梳云决定过来帮掠月的忙。

悦心院里的人知道她与龙天行之间的纠葛,知道她现在伤心难过,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让她做,跟她说话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怕不小心触到她的伤口

本来大家是一片好意,梳云却十分不自在,人一空闲下来,脑子就容易胡思乱想。

比如发生了这么多事,有没有后悔?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当初在南山或者在地牢的时候,她会不会选择故意引起龙天行的注意?

已经发生的事情越纠结,便会让自己越痛苦。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梳云决定去掠月那里帮忙。

因为掠月对她和龙天行的纠葛并不知情。

而她之所以和龙天行纠缠在一起,一半是因为那时的她想攀高枝,另一半则是因为掠月。

她不想掠月自责,所以当初踩着火炭从龙府出来的时候,梳云恳请陆心颜他们瞒住了掠月。

掠月一直在备嫁,很少外出,对此毫不知情。至于梳云很久不跟她联系这件事,掠月一直以为是龙府规矩大,龙天行不喜欢梳云与外人联系的缘故。

对于这次梳云突然离开龙府,掠月不但没有难过,反而替梳云高兴。因为在她心目中,龙天行是个很可怕的男人,梳云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梳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掠月便相信了。

掠月双眸染上羞色,声如蚊蚁,“田公子说要等到洞房花烛夜。”

梳云啧啧摇头,“掠月,看来你魅力不够啊!要是我,保准一早将他勾到床上!反正迟早的事,那么矜持干什么?”

“田公子说礼数是这样的,他不想别人看轻我。”

自从定下成婚的日子后,田叔就很少出现在掠月面前,偶尔来也是大白天,有丫鬟婆子一起。

梳云怔住,她将自己当成青楼出身的女子,什么礼义廉耻都没放在心上。

可田公子,将掠月当成了大家闺秀。

因为尊重,才会一切小心翼翼。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梳云不由又想起那个杀千刀的龙天行。

在他心中,她就该是他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尊重这两个字,在他的人生中,大概是不存在的。起码对她来说,他觉得是不需要的。

算了,都决定不要了,还想来做什么?起码她和掠月两个人,有一个人幸福就足够了。

“恭喜你,掠月,找到一个疼你尊重你的如意郎君!”

掠月笑道:“你以后也会遇到的!”

梳云决定不嫁的事情,掠月并不知道,她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七天的日子匆匆而过。

整个京城似乎同七天前一样,平静的表面下风起云涌,暗流不断。谁也不知道,那份装饰的平静什么时候会被打破?

这几天京中最大的事情,大约就是关于皇后人选的风波了。

原本中秋就要册封为皇后的萧贵妃,突然被查出身患罕见绝症,上月下旬被送到了行宫休养。

至于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会治好,无论是镇国公府还是皇宫,皆没有准确的消息传出。

然而皇后之位,却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地觊觎。

其中最打眼以及最有希望的就是齐妃。齐妃育有五皇子,其兄长齐怀恩深得帝心。四年前他参了萧逸宸一本,让在东元立下头功、本来可以荣升将军的萧逸宸,只得了一个御林军左统领的五品官。隆德帝对他的信任可见一斑。

不过让所有人奇怪的是,本来选齐妃为后这事已经提上了议程,却不知为何又被人压了下去,而后暂时不了了之。

更奇特的是,后宫后位空悬,却奇异的没有人再提起此事。于是坊间猜测纷纷,说隆德帝对萧贵妃情深意重,这后位是为萧贵妃而留。只等萧贵妃身体好了,立马便会被册封为皇后。

对于这些传闻,镇国公府当作毫不知情,该怎么过照旧就怎么过。

八月初十这天,悦心院全体出动,打扮得光鲜亮丽地去参加掠月和田叔的婚礼。

天机阁、朱雀堂、琳琅阁的人,以男宾身份去了田叔为成婚专门置办的新宅子。

悦心院、安康伯府、广平侯府相关人等,以女宾的身份,去了田叔为掠月备嫁置的房子。两处房子隔了约两里的距离。

因为隔得近,一大早田宅那热闹的锣鼓声,掠月这边都能听到。

齐飞和小猴子几人,先将陆心颜等人送到掠月这边,然后过去田宅那边。

“小猴子,我今天好看吗?”小荷一看到小猴子,立马跑过去,提起绯红色的大裙摆,在他面前转着圈。

“好看。”小猴子傻傻地笑道。

“有多好看?”

“比仙女还好看!”

小荷噗嗤一笑,左右看看没人,迅速的在小猴子脸上亲了一下。

小猴子虽然已经习惯小荷大胆的举动,光天化日下还是不由红了脸。

“我…我先和齐大哥过去了,晚点…晚点再找你。”小猴子低头看着脚尖。

“好啊,等会见。”

小猴子正要离开,小荷突然尖叫一声,“等等!你的脸!”

因为是来喝喜酒,小荷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擦了从没擦过的口脂,结果刚才一时忘形,在小猴子面上留下了一个唇印。

小荷再大胆也只敢偷偷摸摸地调戏小猴子,看到那明显的唇印顿时慌了神,被人看到那可不得了!“快,快擦掉!”她急道。

小猴子不明所以,愣愣的问道:“擦掉什么?”

刚刚小荷一声尖叫,已经惹了不少人往这边看,小荷不敢动手帮小猴子,便用手在自己脸上拼命示范,“脸上!”

小猴子摸摸刚才被小荷亲过的地方,一看指尖上的红印,顿时脸臊得通红。

“别擦了,都看到了!”旁边传来青桐打趣的声音,“你这小丫头,偷吃不抹嘴,胆子真是够大的!”

小荷脸一红,嗔怪地瞪了一眼小猴子,怪他动作太慢,害自己被人嘲笑,然后跺跺脚跑了。

小猴子急得要追,被青桐赶走,“我帮你看着她,快干活去!”

小猴子便红着脸走了。

新娘子房间里,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小荷好动,呆了一会新奇劲过后,就跑到外面玩去了。

广平侯府来的是云氏,带来了小花花,本来被大家逗得开开心心的,后来不知怎的,小脾气上来哭闹个不停,云氏便带着她去了隔壁房里喂奶。

青桐白芷几个,添了妆说了些祝福的话后,便出去帮忙招呼其他的客人。

其实也没什么多的客人,就是陆子仪,以及鸳鸯楼里,以前跟掠月关系不错的一些朋友。不过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最后新房里只剩下怀着身孕不宜乱走动的陆心颜,以及与掠月最要好的梳云。

梳云笑吟吟道:“掠月,小姐在这里,快多沾点福气,马上就怀个大胖小子,明年我来帮你带。”

掠月啐了她一口,“我看你是自己想生吧!快让小姐帮你找个合适的,年底前嫁了,明天自己带自己的孩子!”

陆心颜有些担心梳云会难过,不由看了她一眼,却见她面上没有露出半点难过的痕迹。

“我的事不急,先帮你将孩子带大了再说!”

两人正笑闹着,大约是因为隔得近的关系,掠月丝毫没有要出嫁的伤心,当然紧张还是有的。

“掠月姑娘,准备好了吗?新郎倌那边瞧着快要过来了,老身进来再替您整理一下。”今早替掠月梳头的妇人在门外道。

“麻烦您了,罗妈妈。”掠月坐直身子,示意罗妈妈进来。

门被推开,罗妈妈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厨房里帮忙的高大丫鬟。

“咦,你们来做什么?可是厨房里有什么事?”掠月奇道。

陆心颜眼皮突然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罗妈妈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外面突然燃起烟花。

砰,啪,砰,啪,好不热闹。

看来是早有预谋!否则那烟花怎么会放得那么凑巧?

宅子里的客人听到烟花的声音,纷纷跑到外面看热闹去了。

同一时间,左边那个高大的丫鬟纵身一跃,陆心颜脖子边便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不许动!否则杀了你!”

掠月惊慌失措,“小红,小绿,你们干什么!?”

挟持陆心颜的叫小红的丫鬟,向小绿一使眼色,陆心颜瞧见她眼里的杀意,惊呼出声,“小心!”

眼见小绿的匕首朝掠月刺去,梳云眼疾手快的,将吓得有些傻的掠月用力一推,那匕首便刺到了掠月的手臂上。

掠月一声惨叫,小绿举起匕首正要再刺,小红道:“快走,别浪费时间!将她一起带走!”

她口中的她指的是梳云。

小绿的匕首立马转向,抵到梳云的脖子上,同时一掌劈晕掠月,“老实点,快走!”

两人带着陆心颜和梳云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开,期间碰到两个伺候掠月的丫鬟,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陆心颜暗暗心惊。这宅子买了四个多月,这宅子里的丫鬟,都是四个多月前田叔亲自挑选的。

掠月能叫出她们的名字,说明她们并不是今日冒充进来的,而是田叔之前挑选的。以田叔的经验和眼光,居然没有发现异常,足见对方准备之充足!

细思极恐,陆心颜不由想起,这段时间朱雀堂查回来的消息。

月亮庵、倚翠楼、地宫封的封,毁的毁,萧炎曾说,武辕一定会反扑,她也觉得会。但这些日子来,却一直没有查探到他的动静。不管是朝中的,还是兵力调动方面的,武辕似乎一直按兵不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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