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四、大王子心中之人不是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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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婉醒来后,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第一件事,便是找镜子,“来人,拿镜子来!”

“公…公主,太医说您醒来后,先…先喝药…”

“叫你拿镜子来,听到没有?!”

“公主…”

“还要本宫说第三遍吗?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宫女吓成一团,“公主请…请…请稍等!”

两名宫女战战兢兢地抬着梳妆镜走到床边,武婉看到镜中右边眼角涂得红红绿绿、面色苍白像鬼的女子,尖叫出声:“这是谁,本宫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这时另一名宫女硬着头皮,端着药上前,“公主,该…该吃药了…”

“滚开!”武婉用力一挥手,药碗被打翻,刺鼻的药味充满整个房间。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武婉此时根本没心情惩治她,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忍着想将镜子打碎的**,“本宫的脸和眼睛,什么时候会好?”

几名宫女面色惨白地对看一眼,“回…回公主,奴婢们也不清楚。”

武婉一只眼瞟向地上的三人,戾气横生,“本宫身为你们的主子,你们居然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来人,拉出去斩了!”

“公主饶命!御医大人医治的时候,让奴婢们退下了,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知情,奴婢们真的不知道,请公主开恩!”

“母后呢?”她受伤了,母后怎么会不在这里?武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宫女哆哆嗦嗦地道:“皇后…皇后娘娘被皇上禁足了,没有皇上的允许,不得出未央宫。”

“什么?这怎么可能?本宫受伤了,父皇却禁母后的足…”武婉突然想到什么,“那贱人呢?陆心颜那贱人呢?”

“回公主,珠珠郡主昨晚已经离开天牢了。”

武婉震怒,“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放她离开?”

“是…是皇上亲自下的令。”

“父皇?不行,来人,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找父皇问个明白!”武婉掀开被子,见宫女们还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怒道:“还不快过来帮本宫更衣?”

“公主,皇上交待,让您在昭阳宫好好养伤,伤好前不准离开昭阳宫一步!”

武婉震惊得倒抽口气,“连本宫也禁足?为什么?明明本宫是受害者啊!”

她不顾身体虚弱挣扎着下床,“本宫要去找父皇,本宫一定要问个明白!”

宫女们大惊失色,上前想扶住脚步虚浮的武婉,却被她挥手推开。

武婉踉踉跄跄地走到寝宫外,刚一出去,后颈一痛,整个人倒在地上。

“快扶公主上床休息!”门口的御林军道。

他们奉隆德帝之命守在这里,只要武婉踏出这个门口,立马将其打晕。

宫女们手忙脚乱地将昏迷过去的武婉送回床上。

——

黄昏的时候,萧逸宸和陆心颜以及青桐回了宫。

青桐识趣地站在一边背对二人。

萧逸宸拢拢陆心颜的衣裳,“这几天小心点。”

“嗯,你也是。”陆心颜笑眯眯地挥挥手,“快走吧。”

回到明澜宫的时候,武蓁正在等着她们。

“公主,有什么事吗?”陆心颜问。

武蓁道:“一是恭喜你从牢里平安出来,二是明天瓦刺和我天武签订契约后,瓦刺使臣不日就要回国了,巫舞公主听说明园风景好,想明日去游玩一番,我是来通知你的。”

“知道了,公主。”

武蓁说完后,面上笑容渐渐隐去,咬着唇欲言又止。

陆心颜直接问道:“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武婉受了伤,公主接待团的事情就全落在武蓁身上,按理说她应该很忙,像这种通知明日去哪的事情,让宋昭来告诉她就是了,但她偏偏亲自来,还在这等了不只一会,说明还有别的事情要跟她说。

武蓁试探道:“三皇妹到底怎么受的伤?”

陆心颜没有隐瞒,将武婉想毁她容,萧逸宸救她的时候,不小心反将自己弄伤了。

武蓁听完默默道:“三皇妹真是,要不是她心存恶意在先,也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珠珠,她的伤情,你听说了吗?”

隆德帝下了封口令,武婉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陆心颜摇摇头,“具体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猜不会轻。”

武蓁叹口气,“今早我去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皇祖母刚好叫了太医过来询问…三皇妹的右眼瞎了,眼角那块疤痕,可能会伴她一辈子。皇祖母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后面没说出口的话,是暗示陆心颜暂时不要出现在太后面前。

陆心颜表示理解,太后虽对武婉颇有微词,但毕竟是她的亲孙女,如今武婉因为她落了个眼瞎毁容的下场,太后心里能舒服才怪!

“长平公主,自己知道了吗?”老实说陆心颜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她以为最多是留个疤痕。

“应该还不知道,父皇让人暂时不要告诉她。”武蓁道。

陆心颜猜想也是,不然武婉还不闹得天翻地覆,不过奇怪的是,皇后怎么也没点动静?难道皇后也不知道?这不可能啊!“皇后那边…”

“听说不知为何,父皇将皇后禁足了。”

“禁足?”这倒是奇怪了!“莫非是因为两国和谈的关键时刻,皇上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先将皇后禁足了?”

武蓁点点头,“多半如此。不过珠珠,你还是要小心些,早些做好准备!父皇现在有顾虑,不追究你和萧世子的责任,等瓦刺使臣离开后,皇后放出来,三皇妹知道自己的伤后,她们一定会找你的麻烦的。”

“我知道的,谢谢你,公主。”

陆心颜是真心实意的道谢,武蓁的话说得一点没错,这次的事情,皇后和武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不过,二皇子和三皇子天生的对立立场,早就注定了两派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次的事情,最多不过是加速两派明面上的对立而已!

隆德帝现在有所顾虑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过了以后更不好追究,否则难免有过河拆桥的嫌疑,隆德帝,丢不起这个脸!皇后有气也只能硬吞下了!

只要后面他们不让皇后抓到明显的把柄,皇后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们!不过私下会不会使些龌龊的小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早上,陆心颜一行人前往明园。

明园是一处郊区的皇家园林,被称为皇家第一园林,离皇宫约一个多时辰的距离。

一行人在数百御林军的护送下到达明园。

明园果然名不虚传,风景优美,亭台楼阁错落其中,寒梅优美地开在枝头,桃花开始有了花骨朵,湖水潋滟,波光粼粼,已有燕子开始筑巢,一派春的气息扑鼻而来。

武婉受伤的事情,虽然隆德帝下令不准外传,但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此影响,整个游玩的气氛有些低迷。

张若媚低着头若思,无心欣赏风景。

温如香和孔羽兮走在一起,两双眼睛不时狠毒地扫向陆心颜,这样都没能治到她的罪,真是气死人了!

严卿若挨在陆心颜身边,有心想问问昨天的事情,但巫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忍住。

只有武蓁在同巫舞解说这明园里亭台楼阁的来源。

巫舞听得兴致缺缺,趁着武蓁停顿的某个空档,指了指某个小亭,“长安公主,我累了,去那边歇会。”

“巫舞公主,这边请。”

一行人便朝一座视野开阔的亭子里走去。

宫女们正要将亭子围上挡风,巫舞伸手阻止,“刚才走得浑身是汗,正想吹会风,看看风景。”

武蓁挥挥手,宫女们行礼下去了。

明园里的下人们,训练有素地上来茶水点心,武蓁道:“巫舞公主,这是桃花酥,这桃花是今年明园温室里最早开的一株桃树上采下的,请尝尝看。”

巫舞咬了一口,轻轻咽下,唇角勾起一抹笑,“我瓦刺也有桃花,不过从不在温室里养,温室里长大的东西,美则美矣,却缺少那么点历经风霜的味道,好比这人。”

武蓁笑了笑,“温室里开的花,与经过风霜锤炼开的花,不过如同春天开的桃花与秋天开的菊花,只是因为各自的机缘,开在了不同的时节与地方。只要这花有花魂,无论是在温室,还是在野外,无论是春天,还是秋天,一样会艳丽盛开,尽情绽放。”

“我以为长平公主口才好,没想到长安公主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巫舞颇意外地看了一眼武蓁,“长安公主说得对,不管开在温室,还是野外,不管开在春天还是秋天,只要能开花就是好花!”

她说完叹了口气,“只可惜有些花,明明开得正艳,却硬生生被人摧毁了,真是可悲可叹!”

“花无百日红,花开花谢乃是花的命运,春去秋来,明年这些花自会正常盛开,巫舞公主无需伤神。”

巫舞似乎十分惊讶,“这么说长平公主的眼和她脸上的伤疤,找到医治的办法了?明年便能得见光明,恢复容光?”

知道武婉受伤的人不少,但知道她伤情的人不多,在这里面原本知道的只有武蓁和陆心颜。

现在巫舞这一说破,不少人惊呼出声。

武蓁面色一沉,“巫舞公主,我三皇妹不过受了些轻伤,你为何要诅咒她?”

巫舞嗤笑一声,“诅咒?长安公主,你这话说得可真好笑,我与长平公主无怨无仇,最多就是抢了她一块玉佩,我为何要诅咒她?要诅咒也是她不服气输给了我,暗中诅咒我!真正的凶手在这里,你不指责她,反而来指责我,真是莫名其妙!”

温如香面色惨白地抢着道:“巫舞公主,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公主的眼睛和脸…”

巫舞幸灾乐祸道:“长平公主右眼瞎了,右边眼角处会留下一个终身好不了的疤痕!”

温如香差点要晕了。

武婉是听了她的话才去找陆心颜算账,要是武婉出了什么事,等她回过神后,一定会拖着她下水!“怎…怎么会这么严重?”

孔羽兮身形颤动不已,陆心颜房间里的三生花,是她让人放进去的,这事只要有心查,不难查出来,她之前可以将此事完全推到巫山身上,现在巫山已经知道她是假冒的阿朱,还试图利用他伤害真的阿朱,并且将真的阿朱弄到了牢里,巫山绝不会站在她这边!

因为陆心颜入狱,武婉以为有机可乘才会去找她麻烦,结果反倒害了自己,以皇后护短的性子,若查到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现在祖父和四皇子,还不能明着跟葛太师与二皇子对上,到时候会不会将自己推出去…

巫舞唇角快速地勾了勾,“你们天武皇上也真搞笑,自己亲生女儿被人弄成这样,居然也不问罪,看来什么威镇四方不过是一句空话,还不如一个镇国公府的萧世子…”

“巫舞公主,给我闭嘴!这是我天武的地方,你区区一个瓦刺公主,敢当众议论我天武一国之君,谁给你的这个胆子?”武蓁拍桌而起,怒视巫舞,“你作为一个战败国的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战胜国的招待挑剔,我们一忍再忍,不是怕你,是不想与你一个战败国计较,是想展现我天武豁达大度的风范!但我们的忍让是有底线的,既然巫舞公主你这么有意见,那现在即刻回宫,立马让你们的大王子停止签约!要战便战,我武蓁愿意带兵亲上战场,与你瓦刺一决生死!”

大国公主的气度与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疑,亭子里静可闻针,巫舞不由张大嘴,好久才勉强合上,耸耸肩,“不过是开个玩笑,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武蓁面色越发黑沉,“玩笑?你们瓦刺的规矩就是这样?可以随便拿你们大王开玩笑?”

“长安公主好大的气派,羊某佩服!”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不一会,一个瘦小的男子身形来到亭外,“瓦刺大将军羊尔坦,见过各位公主,各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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