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萧世子哄人,陆心颜将计就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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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公孙墨白很不痛快,不时用眼角余光瞟瞟白芷,发现人家压根没正眼瞧过他一眼!

这下更不爽了!

陆心颜见他表情僵硬,以为是脸上的伤作怪,好心道:“公孙公子,白芷手中有些好药,去淤青非常见效。www.luanhen.com”

公孙墨白呵呵两声,本想拒绝,突然改变了主意,“明芷乡君,我有些药理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芷微微一笑,“公孙公子,请。”

公孙墨白一甩袖,扭头走了,白芷向众人行礼告别后,跟在公孙墨白身后而去。

这时,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陆心颜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黑色华服用金线绣着精致图案的男子,在大太监常春的亲自带领下,自外面缓步走进来。

冷峻阴森的眉眼中带着戾气,眸光冰冷寒沉,不小心被他眼角余光扫到的人,无不自动后退三步,恨不得将自己藏入人群中。

俊美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强大的气场,让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龙天行走到陆心颜面前,勾唇邪笑,然声音却没有一分温度,“珠珠郡主,又见面了!”

武昇倒抽口气。

南山发生的事情,除了陆心颜萧逸宸和龙天行外,没人知道,连李钰和宫锦,陆心颜也没告诉他们。

武昇不知道陆心颜什么时候招惹上龙天行了,这个人现在隆德帝心目中的份量,除了太后外,估计就是龙天行了。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是哪个皇子当众无缘无故杀了人,隆德帝肯定会大发雷霆,严厉训斥,但若是龙天行杀了人,隆德帝最多轻描淡写两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从龙天行一入宫,宫中所有人便知道这个人是惹不得的,无事见到他,最好避得远远的,免得龙爷心情不好,随手就给咔嚓了。

“见过龙爷!”陆心颜不卑不亢的行礼,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里不停打鼓。

龙天行放肆冷骘的眸光,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今日再见,龙某觉得郡主之风姿,更胜那日。”

这话一出,边上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龙爷才刚回京,这郡主就跟勾搭上他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手段不一般啊!

陆心颜道:“龙爷过奖,龙爷倒是比那日收敛不少,没有动不动喊打喊杀动手抢人!”

喊打喊杀动手抢人?这信息量好大!不是郡主勾引龙爷,而是龙爷看了郡主想抢人,抢不成便想杀人?

群众的脑洞格外大,对八卦格外敏锐,单凭支字片语,居然还原出差不多的真相!

龙爷笑了笑,“今日有皇上在,不用抢,该是龙某的,就是龙某的!”

陆心颜汗毛直竖,难道他已经向皇上请婚,皇上同意了?

鼻端传来一股熟悉清冽的声音,然后一道清扬好听的声音响起,“龙爷说得对,该是龙爷的就是龙爷的,怎么也跑不了,同样,不该是龙爷的,无论如何机关算尽,注定不会是龙爷的!”

陆心颜一回头,一道让人心安的月牙色身形,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

那衣裳上比以往多了许多精致的紫色花纹,配着腰间的紫玉带,衬得人俊美非凡,一出场,便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那气场,丝毫不输龙天行,反而对比龙天行的阴邪,萧逸宸身上多出一种让人折服的凛然正气,那是在军中打磨出来的铮铮铁骨之气!

“是吗?”龙爷轻笑出声,“那让我们拭目以待!”

隆德帝口头答应了他娶陆心颜的请求,虽然龙天行不明白他送上去的请婚折子,为何还没有回复,但皇上金口一开,一言九鼎,再加上隆德帝一心想让龙家复出,成为朝堂上的第四股力量,牵制三位成年皇子的家族势力,绝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出尔反尔。

龙天行很有信心,所以说完这句话后,他信心满满地走了。

武昇好奇道:“萧表哥,郡主,你们和龙大人见过面吗?我记得他前两天才回到京城!”

“无意见过一次。”萧逸宸避重就轻,不愿多谈,“三皇子,我有话跟郡主说,先行一步。”

说完拉着陆心颜的手腕走了。

严玉郎看着两人相手交握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三皇子,我觉得萧世子和郡主,好像关系不一般。”

李钰附和道:“这次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在心里小小纠结了一下,若两人真不一般,那以后是该陆心颜叫他四姑父,还是他叫陆心颜嫂夫人?好像有点乱套了!

“有吗?”武昇心里跳了一下,“我倒没觉得,或许真是有什么紧要事说。”

严玉郎摇摇头,“在我的印象里,萧世子可是第一次主动牵人家姑娘家的手腕,再有什么急事,也不至于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吧?”

上一次在二皇子府,萧逸宸对陆心颜的态度,武昇从头看在眼里,开始他亦大吃一惊,后来想想,觉得萧逸宸故意用陆心颜来作幌子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萧逸宸虽然讨厌陆心颜,但若说熟悉的女子,也只有陆心颜一人。

现在严玉郎这一说,武昇突然觉得,或许萧逸宸真在不知不觉中,对陆心颜有了什么心思。

可是抛开一切势力纷争,只说陆心颜的身份,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就算萧逸宸有心,镇国公府会同意吗?母妃会同意吗?父皇同意吗?

武昇不由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连他也不知道是在为谁紧张,更不知道他心底,对两人的事情是赞成,还是反对!

陆心颜顺从地跟着萧逸宸走了一段。

他腿长,一向走得快,却迁就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因此陆心颜走得倒不累。

到了一处人少处,萧逸宸停了下来,手却没有松开。

陆心颜这才感觉手腕间萧逸宸的手,似乎比以往冰凉些,“你没事吧?”她不由自主问。

萧逸宸先是一楞,接着笑了,“我没事。”

那表情有着单纯的满足与快乐,只因为她问了一句关心他的话。

陆心颜挂心着龙爷的事情,没空多想,咬着唇问:“龙爷是不是已经向皇上请婚了?皇上那边怎么说?”

“龙爷前日进宫,向皇上提了,皇上口头同意了,不过请婚的折子没有递到皇上手中。”

“请婚的折子没有递到皇上手中?是说龙爷已经递了,但还没有到皇上手上的意思吗?”陆心颜敏锐地问道。

“聪明的郡主!”萧逸宸赞道。

“你怎么会知道?”陆心颜吸口气,“是你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吧?”

她想起那日,萧逸宸让齐飞去留意龙天行的一举一动。

萧逸宸也不瞒她,“前天龙天行递了折子,我去皇宫偷了。”

陆心颜再次抽气,瞪大眼,“你去…皇宫…偷东西?你不要命了吗?万一被皇上发现,那可是…”

“你在担心我吗?”萧逸宸含笑问道,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眼里有丝紧张,比他半夜摸进皇宫偷折子更紧张。

可惜陆心颜避开了眼,没看见,“不管怎么说,你这么冒险,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我担心你不是很正常吗?”

萧逸宸心底失望,拿起陆心颜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那发泄不满的力道,让陆心颜轻呼一声,她瞪着他,“干嘛动不动就咬人?下次能不能先提前说一声?”

“不能!”他赌气道:“我咬我的手,为什么要提前说?”

陆心颜目瞪口呆,这大爷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啊!

“行,你爱咋的就咋的。”陆心颜悻悻道。

萧逸宸瞧她一眼,见她别开的小脸一脸倔强,忍不住柔声道:“生气啦?”

陆心颜翻个白眼,你大爷能不能不要这么精分?

每次给个巴掌赏个甜枣,什么意思?

以往两人有点小摩擦,只要萧逸宸软下来哄哄她,陆心颜便大方地不予计较,毕竟萧逸宸是条要好好抱紧的粗大腿!

可今日龙爷的事情像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萧逸宸还跟她使性子,陆心颜心里不爽极了,对萧逸宸的软话便充耳不闻。

两人小吵小闹几次,陆心颜从未真正跟他生过气,但现在这模样,似乎真生气了,萧逸宸有点慌了,“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只要你不生气,你要我做什么都成,别生气了,嗯?”

见他语气十分诚恳,陆心颜趁机讨价还价,“那这手以后还我!”

“好!”萧逸宸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么爽快?陆心颜眨眨眼,“以后不许无缘无故冲我发脾气!”

“好!”

“以后不许拿以前的事情说事!”

“好!”

“以后不许随便管我!”

“看情况!”

“以后…”陆心颜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绞尽脑汁地想啊想,打算趁萧逸宸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多为自己争取点好处,“假成亲的条件,按我上次说的办!”

“不行!”

“以后…啊?为什么?”

“别的都有得谈,这个,没得谈!”

假成亲,你倒是想得美!

陆心颜理直气壮地问:“为什么?”

萧逸宸半眯着眼,“郡主,你别得寸进尺。”

陆心颜气势立马怂了下来,眨着湿漉漉的眼,“那,让皇上赐婚的事?”

“放心,有我!”

陆心颜原本飘在半空的心,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突然就回到胸腔里。

她晃晃手腕,“萧世子,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她特意强调我的手三个字。

萧逸宸挑挑眉,松了手。

拿回主动权的感觉真好!陆心颜笑眯眯地道:“多谢萧世子谨守承诺!”

萧逸宸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过了今晚,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也包括这双手,就先让你高兴会!

陆心颜摸了摸手腕,那腕间的凉意隐约仍在,她皱了皱眉,“萧世子,你真的没事?”

琉璃眸里有花火一闪而逝,萧逸宸唇角上挑,“我没事!太后马上到了,你先过去!”

陆心颜迟疑了一会,指婚的事情,心里还是有点莫名的担忧。

“放心,一切有我!”

——

公孙墨白因为心里憋着气,步子迈得很大,连碰到人跟他打招呼也不理,径直朝前冲。

白芷刚开始还能瞧着那红色背影跟上,慢慢的,就不见了人。

她只好一路走一路打听,在惹来不少异样眼光后,终于找到了一处小亭子外。

这里能瞧见清风殿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能听到随着风飘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不过这里比较僻静,已不见来往的宫人。

白芷伸手拢住自己的胳膊,上下摩擦取暖。

清风殿里很暖和,披风放在里面了,她没料到公孙墨白会约她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她身体不好,吹了一小会风就有些受不住了。

左右瞧不见公孙墨白,便打算原路返回拿了披风再过来。

“明芷乡君,你也太没诚意了,人都没见到,说走就走了?”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红色身影从黑暗处跃出,立在白芷面前。

那跃出的速度过快,带来一阵冷风,白芷一个哆嗦,不由后退两步,也不说虚话,直接问道:“公孙公子,您想问什么?”

公孙墨白逼近两步,“那日在南山,我初初以为你是个平凡乡女,没管你死活,后来认出是你,出言相救,何错之有?”

他出身高贵,自小受的教育是人有云泥之分。

他是有着尊贵的皇室血统的公孙府长孙,而那些伺候他的人,那些平民百姓,便是如贱草一般的存在,死一两个人,跟死一两颗草没什么分别。

他饱读四书五经,有悲悯苍生之心,不会真的将低贱的奴婢平民轻易杀之,但骨子里那种天生的优越感,以及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思想,同这个时代所有贵族出身的人一样。

那日白芷反问他时,他没觉得有何不对,不就应该是这样吗?如果她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低贱的乡野少女,他凭什么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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