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壮行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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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虎也无语了,想半天才说:“这我们自己人聚会啊,你掺和啥?你不是还跟我炫耀说去热情大妈家吃地瓜粥吗?体验农家风味啊?”

陆西沉哭丧着脸:“我这喝着地瓜粥呢,你们这边烤鸭的香味就顺着风飘过来了,这我哪里顶得住啊……我不白吃行不行,我给你们每人送一卦,包准。”说完马上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签筒,生怕大家找机会拒绝似的,连忙把签筒一一递到脸前,态度真诚地像是见了城管的小摊贩……

其实李胜虎本来就没想拒绝他,吃一餐饭当然没啥,就是一时兴起逗他玩玩,也不拗着,跟大家一起抽了签。众人看了签之后都是表情各异,其中最古怪的就是时辰——他那只签上没有签文,只有一句话:今夜子时,村西口歪脖子树下等你。他刚想起身想问这是怎么回事,陆西沉却像是完全不知情一样,表情自然,他站起身,双手在空中微微下压,众人手中的木签便化作彩蝶重新飞入了签筒中,“推测命理犹如窥天取道,已是一重罪孽,绝不可泄露,不然罪加一等,诸位切莫折煞小道。”

众人点头,并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拿起筷子认真吃饭了,陆西沉也毫不客气地跟着坐了下来。都说星莲术士高不可攀,可陆西沉并不是这样,初见他时还觉得这人有些神秘莫测,从他随手掏出一个板凳开始就没人这么想了……他在饭桌上吃饭之余还不时给众人讲他在外远游时的一些见闻故事,引经据典娓娓而谈,讲得是口若悬河、趣味横生,一下子将宴席上的气氛全部调动了起来,讲到兴起处还使了个秘术,把本来不大的小屋变成了一片广阔的花海,每摘下一朵花都会变成一个极具巧思妙艺的工艺品——这些东西算不上珍惜,可多是天南海北的特产,极难收罗一空,单说价值就已不菲,更遑论其中心意。

一时间宾客尽欢、金樽对月,好不欢乐。

不知过了多久,宴会接近尾声了,场间杯盘狼藉,地上醉倒一片,外边来了几个人进来将屋子收拾干净,离开时顺便将喝醉的人抬走了,只剩下中间这桌还坐着三人。

李胜虎酒量虽好,经过几轮劝酒后现在也是摇摇欲坠,分不清东南西北,在下属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齐临月没有喝酒,宴席到一半的时候就嫌吵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李福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只余下时辰和陆西沉还在意兴阑珊地吃着剩菜,醉翁之意不在酒。

时辰见周围没人了,便想问:“那个子……”话刚说出就被陆西沉用手捂住了嘴。

陆西沉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手指竖在嘴前示意时辰噤声,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此处人多眼杂,不要多问。”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时辰一眼,随后便消失在空气中,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只剩下时辰一人拿着筷子发愣,夜风穿过空荡荡的厅堂,有些发冷,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

时辰只是一个体格普通的高中生,没多少力气,费了好大劲才将李福搬回屋子扔到床上,回到厅堂的时候已是精疲力尽,满身臭汗,虽说杯盏早已收拾干净,不过屋子里还残留着不少酒肉的香味。他闻着余味靠在墙上,心生一股疲惫感。

他想起了之前那只签上写的东西,看了一眼窗外月亮的位置,应该快到子时了吧?赴约的时间就快到了,不过他还没想好该不该去赴约。陆西沉这人看似平易近人、长袖善舞,但时辰总觉得和他相处好像隔了一层面具似的,有种隐约的违和感——那不是他的真正面目,或者说不是完全的他,接触时间这么短,彼此都不了解,谁也猜不到他的真正面目。

毕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保险起见应该选择不去,静观时变。可他想起陆西沉临走前那个玩味的眼神,感觉像是被他看透了所有的秘密一样,总觉得如果今晚不去会错过些什么。

该不该去呢?时辰苦恼地挠了挠头。

要不就抛硬币决定吧?他马上伸手掏裤袋,顿时脸色一变——他才想起来进入到这个世界后什么都没能带过来,只带了个人过来,还好老天爷够义气,没让他全裸地掉下来……

也许是空气中弥漫的酒精作用,他也觉得头有些晕晕的,脸上有些发热。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做了一个可能会让他以后后悔的决定——

有什么好怕的?在天枢的光辉笼罩下,一介术士也做不了什么。

去就去,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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