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鬼有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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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鬼行至温糖当初落水的池塘,四下无人,温糖才再次开口:“姓甚名谁,生卒于何年何月?有何冤屈?”

女鬼再次跪地:“大师容禀,女纳兰月,生于1八八0,卒年刚满二十,嫁人两年有余。”

“倒是记得清楚。”果真晚清时期,距今将近百年。

“因为卒年正是我生辰,是以记得特别清楚。”女鬼本还面含羞色,话锋一转已是咬牙切齿,“夫家阮四郎,和女青梅竹马,两家门当户对,本当是天作之合,却不料四郎包藏祸心。当下时局动乱,我父卸甲归田失了往日威风,那阮家自此待我一日不如一日,四郎更是成日里花天酒地,更甚者纳得青楼妾,害我腹中孩儿,宠妾灭妻。”

闻言温糖眸光微动,还真是藏污纳垢的大宅门。勾起纳兰月的下巴,目露怜悯之光:“非你自缢身亡?”

一滴泪自纳兰月眼角滑落,期期艾艾:“大师慧眼,女失了孩儿虽心中有怨,可老父健在又怎敢罔顾孝道去寻死?他阮四郎既不顾念夫妻情分,和离便罢,却不料为着名声起了歹心。在我生辰之日哄我喝下迷药,将我吊在了房梁,就此枉死。”

“可怜我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没多久便染病驾鹤西去,女儿不孝!”纳兰月说着就地一拜,泪眼迷离。

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温糖弄清了来龙去脉沉吟片刻,目光犀利直视纳兰月:“如此冤屈化作厉鬼又为何说心愿未了?”

纳兰月陡然指甲掐入了掌心,身上起了层黑气,含恨道:“阮家做了恶事,心中有鬼,居然请来道士镇我尸身,不得魂归也不得复仇,举家迁移,可怜我被困一方。若非后来此地动土破了那符咒,女依旧不见天日,可年代也变了。心中恶气难消又怎会投胎?”

“既是恶气难消已成恶鬼,可有祸害这一方百姓?”温糖眸光深邃,似能看穿人心,若敢妄言别怪她下狠手。

纳兰月心中一凛,就地连连叩首,却是坦坦荡荡:“女不敢,女自幼饱读圣贤书,知晓善恶。只怪自己命不好、识人不清,怨不得他人,从不曾动过害无辜人之念。时过境迁只是执念在心,终成一方游魂,百来年也有些倦了。幸遇大师,诉心中之苦,郁结可消。望大师慈悲,许我魂归。”

语落,身上的黑气顿消,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意,倒有了几分超脱之色。

“当真郁结已消?”

纳兰月笑了笑:“尘归尘土归土,恩恩怨怨已过百年,举头三尺有神明,女便是不能亲眼目睹阮家有何境况,可始终相信恶人自有恶报,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孤魂野鬼百年,也是时候归去了。望大师成全!”

“难得你心存善念,如此便允了你。”

“多谢大师恩典!”纳兰月欣喜叩首,等着温糖做法。

“今夜子时,你且在此等我。”超度么?脑海里浮现出一串字符,还得做些准备。

“喏!”纳兰月起身,又跟在了温糖身边。

温糖眉头微皱:“别跟我。”

纳兰月噘了噘嘴:“大师……”

温糖淡扫一眼,纳兰月顿时噤声,扭捏着想亲近:“大师容我跟半日可好?我喜欢大师……”

“人鬼殊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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