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万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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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紧紧的握成拳,紧紧的咬紧了牙关,发至心内的痛“漓儿…漓儿…。╔╗”

其实,他后悔了。他早就后悔了,至他上了马车那刻开始,谁都不知道那时的他心有多矛盾,多痛苦,多纠结。

他一直还是很信任她的,他相信她不会背叛他,他一直都是爱她的,爱到骨髓里面去的,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星星都可以想办法为她造一个,她是他最珍爱的宝贝,一直都是,他将她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重千百倍,为了她,他可以豁出去一切,可是,唯独,他不能容忍她的背叛,这是他刺心的疼痛的根源。

当,为了一个女人倾尽一切的感情和力量,当他一直以为她会如他想象一般的洁净美好,然而,结果告诉他,她不是,这一个只如一个笑话般,那么突兀,那么的幼稚——

“漓儿。到底是为什么…”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指甲都陷进肉里,为什么她要背叛他,他双眸血红,到底为什么。漓儿,他内心轻轻的喃呢,充满了破败感,他真的就那么不如那个皇甫昊。

也许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他亲眼见证了夏子漓被皇甫昊牵着跑,私奔的证据确凿,多少双眼眸看着,与他的尊严有碍,所以为了他男人的自尊,他发了如此大的火,做的绝情。

其实不是,他的怒气真正的来源是当他听到隔桌的那个老头说的一番话

“亲亲我我,搂搂抱抱…。”

那几个字在他的耳边回旋,反复的震荡,亲亲我我。他们居然背着他在走廊上亲吻,当他一直都还在怀疑,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那个人不会是她,她是他的妻,是他的王妃,是他孩子的母亲,她是一个大户家出生的小姐,就算不懂责任,那么也应该懂廉耻。

结果,那个念头还没形成,结果,他就看见皇甫昊拉着她出来了,他们的手还一直是拉着的,那样紧紧的拉着,那情景,到现在,都还深深的刺痛他的心。

他无法压抑他的愤怒,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那一耳光打下去让她不要再醒过来,那么,他宁愿不要看见现在的她。

当她一个劲的说着‘没有的’时候,想要辩解的时候,他没有给她机会,他亲耳听到了,亲眼看到了,她的辩解,只会觉得她更肮脏,更虚伪…

他的心冷了。绝望了。

他看到她跌坐在他的脚边哀哀央求她的神情,他没有一点心软,于她,他已经没有任何念想了。

可是当他一坐上马车,手里拿着那块玉佩的时候,他的心又突然忐忑,他知道,他还是放不下她,当马车扬长而去,耳边是整齐的护卫的脚步声,还是一样的马车,一样的豪华宽敞的摆设,突然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手里的玉佩提醒他,有个人终究要失去了,从他的生命中抹去了,他一直以来的信仰,他唯一的守护,快从他生命力抹去了,突然间,他感到了害怕…一切好像又变了。

可是他的怒意还是没有平息,她先对不起他的,是她辜负了他的爱,辜负了他的信任,所以,在刹那间,他的愤怒再次狂涌而起,席卷而来。

是她自找的。

为了证明自己能够独立的生存下去,证明他可以忘记她,证明自己依然可以和从前一样。

所以,一回了王府,他叫人毁去所有关于她的东西,他不想看见,不想想起,那么就可以忘记——

可是,那是错的,这么多天,他的心越来越乱,越来越惶然,越来越紧张——

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每天的日子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他惶然,焦急,内心在煎熬中度过,受尽折磨,他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可是,他又抱着那清晰的抵制不让人去找,背叛,那始终是他心里无法抹去的一道伤口,无法逾越的伤痛,无法原谅的伤害,他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漓儿。╔╗为什么…为什么当我以为你已经开始开始接受我的感情的时候,你却抱着别的男人,吻着别的男人,你到底置我于何地——”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痛和内疚反复的折磨着这个男人的内心,他曾经是自信满满,自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是用手段和权力化解不了的。结果。他却在感情上狠狠的栽了跟头,并且是如此的不甘,输的是如此的惨,下场是如此的惨烈。

他真的是想有毁了一切的冲动,手臂在桌上一挥,桌上的奏折轰然倒塌,散落一地。

一败涂地,满屋狼藉,散乱不堪,这个如天如神一般的男人终究是要溃倒了。

而此时,门打开,侍卫进来,快步上前跪在地上

“回禀王爷,宁王妃在外求见——”

墨云轩手撑在桌上,眼眸一抬,尽管他的精神都快接近崩溃的边沿,但是黑眸里面发出的精光,阴鸷的凛然的眼神,依然给人无尽的张力和魄力,气势一如往昔,薄唇一掀

“传——”

宁王妃,也许这种不骄不躁,不淡不俗的女人总是会受人尊敬些,墨云轩对宁王和其他皇族的兄弟嫂子都无感,独独对宁王妃带了几分敬意,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曾经和夏子漓最要好,自然也就多了一丝亲近。

侍卫出去,然后宁王妃面色淡然的进来,长长的水绿长裙,鹅黄的披帛,面容依稀有些憔悴,但是亦不影响她如水般的温柔娴雅的气质。

“皇嫂光临本王府邸有何要事——”如果是为了解药而来,他相信那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宁王妃这趟是白跑了。

宁王妃在室内站定,里书案几尺的距离,浅浅看了一眼地上,也窥探到墨云轩眉宇间的如潮水般汹涌的疲惫。

最后回到墨云轩脸上,轻轻的开口

“王爷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墨云轩挑了挑浓眉,眼眸微眯,轻轻的反问的语气,但是谁都能听出那语气里的浓浓危险

“抛弃了无辜的怀孕的妻子,当众休妻,让妻儿流落街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宁王妃说的淡然,一字一句却沉重,墨云轩早已听得青筋爆裂,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情绪在陡然间失控——

“给我住口,是她先背弃——”他狠狠的咆哮的声音,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安,是的,他不安…

“哦——”宁王妃故意轻轻的转了语气,看着面前墨云轩“王爷是凭什么认定漓儿对你的背弃——”

凭什么。凭什么。居然问他凭什么,他亲眼见到,亲耳听到,难道会有错么。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宁王妃站在原地冷哼一声,曾经如此坐怀不乱,处惊不变的男子而因为感情磨平了他所有的睿智,而且,他没有因为她讲了如此激他的话而将她愤怒的赶出去,说明,他内心,总是还存在着一点点稳定和理性。

“你还爱她吧——”宁王妃突然转了话题,淡淡的说道

墨云轩抬起眼眸,浓黑的眸子移过去,面上已经恢复正常,盯着宁王妃,虽不知道她这样问的用意是什么,无不避讳的说道“是——”

“你没有在我刚才的话句中恼羞成怒,将我赶出去,就知道,你还惦记她,你还抱着希望,你想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他依然毫不加思索的回到“是——”

顿了顿,宁王妃拉了拉手上缠绵的披帛,用一种沉缓的声音,悲切的说道

“你只看到她被人拉着,那样紧紧的握着,那你看到她被人强搂在怀里,然后又因为怕连累彼此不能求救的那种挣扎和痛苦么,她是一个女人,她的力气能有多大,被一个比自己力气大若干倍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强吻,挣扎不开,亦不能向外人求救,然后被人在酒性下强行的拉着跑,如果跟不上男人的步伐,那么一定会摔在地上,孩子就会不保,然后因为要护着肚子的孩子,不得不跟随,你理解过她的当时的辛苦和绝望么——”

看着此时目瞪口呆的墨云轩,宁王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冷冷道“也许你不明白,为什么她不知道求救,为什么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用强的时候不知道求救,皇甫昊,于你,当然没有任何关系,你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了结了他,但是,于她,是跟她一起长大十多年的玩伴,一点一滴都是硬生生的在生命里经过里的,存在过的,如果是你,会忍心把一个和你相识十多年的朋友兼哥哥推入火坑么,就算你会,但是漓儿,她绝对不会——”

如同被一个惊雷劈过,墨云轩栽在座椅上,久久陷落在震撼中,没有回神。╔╗

千言万语都形容不出心中的悔恨,那种懊恼,宁王妃的每一个字如同一个个锥心的利器,将他的心扎的血肉模糊,手一点点的颤抖,狠狠的咬牙“她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宁王妃冷笑“她既然都不能求救,你觉得她会还告诉你,更何况,你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吗。”

“我——”墨云轩语塞,是啊,他从没给她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他承认,他当时的确是被嫉妒和恨意冲昏了头见宁王妃冷冷的笃定的语气,让墨云轩阴沉的脸在此时更是沉下来,抱着一丝挣扎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用相信我,但是那天发生这一幕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旁边冷冷看着,他看到了整个过程,知道这个人是谁么,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瑾——”

宁王妃转过身淡淡看他,冷情的语气

“你不用奇怪,为什么他当时在旁看了不帮忙,因为,如你一样,他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就算他看到了也会袖手旁观——再说,燕王府的王妃,谁会去惹这些麻烦”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因为”宁王妃顿了顿,射过去的眼眸冷寒如冰,定定说道“我是她的亲姐姐——”

她是她的亲姐姐,她自然会希望自己的妹妹过的好,那天,当看到那一幕,她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的痛,但是,她不能出声,亦帮不了她,因为她自己也是危机重重,她给不了夏子漓一个安全的保障,所以,她根本不敢站出来——

墨云轩微微睁大眼,神情怔了一怔,宁王妃最后凉凉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嘭——’大力的一声,拳头狠狠的打在结实的书案上,细细的血向四周漫开,墨云轩心里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痛的钻心,原来,她真的没有背叛他,原来他一直的怀疑是真的,那么,那天,该死的,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他怎么能对她做出如此残忍决绝的事,她只是一个娇小的女人,那么娇弱的一个女人,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他的骨血,老天,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可是,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

“莫瑞——”冷冷的声音向外,墨云轩突然精神焕发

一身银色铠甲的莫瑞立即从外面闪上前来,王爷有多久没有叫他了,今天终于开口使唤他了。╔╗

“立即集齐人马,在皇城内和城郊展开全面搜索,本王估计应该还在城内,挨家挨户的搜,记着,动静不能太大,一旦发现有王妃的踪迹,立马回来向我报告,务必把王妃给我找到——”莫瑞跪在地上愣了一愣,王妃,他没听错吧,不是说王府从此没有王妃了么

“要本王重复么,还去快去——”

见莫瑞还愣在地上,墨云轩不耐的低吼

“是——属下遵命”莫瑞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回应,令着命出去。

待到莫瑞走开,墨云轩整个身子如同被抽走了力气般,软软的瘫倒在椅上,漓儿。漓儿…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他。漓儿。一定不能出什么事,一定不能…墨云轩双手狠狠的握成拳,眉头深锁,眼神冷如利箭,透着一股坚决。

*

在地下室,夏子漓已经呆了好几天,此时,浑身无力,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人变得十分嗜睡,还好,宁王也没有对她怎么样,也许,就他的话说,觉得自己对墨云轩还有用处。

整个地下室全天都点着蜡烛,只有一扇小门可以出去,每天有人从这扇小门给她送饭,送梳洗的水,从上次见过宁王之后,直到现在也没见人来过——她很想出去透透气,屋子里的空气太闷了,但是不行,门外有侍卫守着,她一步也踏不出去。

她睡醒之后呆在床上,摸摸自己还比较平坦的小腹,但是有些微凸感,心里暖暖的,这里面有自己的孩子,还好,她现在还有自己的孩子,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只要能出去,她就把身上的一切饰品拿去当铺当了,换些银两,她相信这些都是还能值点钱,然后,一个人远走他乡,找个安静的无人认识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

墨云轩,对她,已经是生命中的过客了,之前的一切,于她,都是浮云。

她蛾眉里带着雨雾一般的哀愁,手还停在自己的腹部上,手里带着浅浅的温度。

而此时,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嘭’的一声巨响,夏子漓吓了一跳,连忙转头,门口站着一身粉红宫装,高高的飞仙髻,上面插满了珠花,斜眉厉眼的宋青岚,身后跟着一身大红宫装的夏子娆,脸上永远都是那抹装腔作势的笑,后面还跟着四个硕壮的侍卫。

她们一进来,将整个门口阻塞,本来不大的空间,立即显示出了拥挤感。

而看到她们,夏子漓的脸上腾然一变,就算再怎么不济,她也知道这两个人是会伤害她的,不行。她的手颤抖不由自主摸上小腹,她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惶恐,那是任何时候都从没有过的。

“夏子漓,呃…你也有今天,一个被休掉的王妃,啧啧。现在还有如此华丽的屋子给你住算是不错了…”夏子娆两步走进,环顾四周,嘴里发出啧啧的响声,眼中闪过一抹狠烈,原来亲眼见到比想象中听到更让人觉得快意——

看着此时眼前无缚鸡之力的夏子漓,那狼狈的模样,果然,不如那高高在上的燕王妃自带的一种风华,她现在身体蜷缩在床上,如同一条任人宰割的蚂蚁,她真是恨不得立即就掐死她。

但是,她不会让她死的这么痛快——

“公主——你还愣着干什么,你的酒呢,还不快端上来。╔╗”夏子娆轻轻的笑,那笑如同一条扭曲的毒蛇,吐着长长的芯子,狰狞之极。

宋青岚一听,立即叫人把身后的东西端上来。

夏子漓看着侍卫拖着一杯酒上来,惶然的眼眸看过去,声音有些颤抖,盯着夏子娆和宋青岚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夏子娆轻笑,看向满脸惧意的她,故作的语气“夏子漓,当时是提前送你一程,让你早死早超生,否则,被一个男人休掉的女人,在这世上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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