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回忆录(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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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着脚下这可敬可佩的汉子,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再次令自己发抖的想法:如果鲍威尔所做的每一个实验,他都曾亲眼目睹其过程,那些与实验内容有关的信息,一定完好无损地储存在他的大脑里。车上有医疗用真空冷藏箱,假如我取走他的大脑,说不定等得到外星技术时,能让大脑能活过来,再从中提取信息?

有信仰,不时被先导激励的人,心灵世界是强大的。五分钟前我还怕得发抖,五分钟后,我竟然能大着胆子挖出一个人的大脑!

说实话,之后再发生的事情,我基本记不清了。人脑是一种神奇的器官,它能按照人的主观意愿进行过滤,不堪的记忆,通常能顺着时光的轨迹逐渐淡化,这样就不会在未来的岁月里,当获得成功时,莫名地跳出来打击当事人的意志。

直到今天,沈允鸿的大脑还保存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出于谨慎的考虑,我不想写出那地名。这篇回忆录纯粹是个人发泄,我不会超出应有的底线。

大凉山之行,我无功而返,十几年前的奇遇,与之后数不清的努力,仿佛就全部浓缩进了一颗小小的药丸里。不对,是质子人的金属氢芯片,我手上唯一一小块金属氢!

就在我盯着那个装感冒药的小**子沉思时,紫倩走了进来。当时她已怀上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写到这儿,不得不提一提我的大儿子瞿兆迪。

说实话,从兆迪五岁时起,我就没怎么和他亲近了。那孩子有一种奇怪的眼神,每当与他四目相对我就心头发怵,觉得他看的不是我的外表,而是内心,我心中所有的秘密,在那种不该属于孩童的锐利眼光中,无处可藏。

兆迪慢慢长大,与我这个父亲日渐疏远。或许是紫倩和他说过些什么,又或者是我自己心虚,我总觉得他在监视我,在窥探我不为人知的往事。

试想一个父亲时刻被儿子监视,见到他背脊就直冒冷汗,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感觉?事实证明,这孩子确实天生与我八字不合,我讨厌的,他都喜欢,我珍爱的东西,经了他的手就别想再完整地拿回来。

唯一有权管教他的,是他的母亲,我与那母子二人好像从不是一家人。

兆迪成年后,顽劣不堪。他终日挥霍无度,花钱如流水,要不是给一身名牌打扮得人模狗样,就沦为天天混社会的小地痞小流氓了。

可这如果是他的本来面目,我还真无所谓,本来这个家就只因我的事业而存在,如若为了事业,哪一天我必须舍弃它,我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可惜,更何况舍弃的是这样一个让我敬而远之的儿子。

可令我不安的是,直觉始终告诉我,兆迪那一身邪气全是装出来,是故意装给我看的。他的本性不仅不邪,还与他母亲一样正直善良。

这个孩子,哪怕一年花掉我一个亿也行,但他假如真藏着异样的心思,要与我对着干,我肯定也不会和他客气!

紫倩走进我的办公室,问我今晚回不回家吃饭。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本来不该怀二胎的,是我坚持要她再生一个。与兆迪那样疏远,我总想着将来得有个接班人。我可不是外星人,也绝不会放下尊严做什么复活者,所以我的寿命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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