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准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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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面答应,其实反而调高了氧气的通量。一点一点,亲眼看着她抽搐而死。”

梁琴突然笑了,眼眶中却有泪水涌出。

农夫用体温拯救冻僵的蛇,结局是被毒蛇咬死。

如果早知结局如此,农夫还会捡起那条冰冷的蛇吗?

叶瑾初睁开眼,捏着匕首的手用力一分。

梁琴放低了声音,开始喃喃自语:“到头来,我至少有一件事赢过了她我活的比她久,我能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长大,而她永远没有机会了”

说道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叶瑾初。

“是你,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就是不详的存在!就是你给整个叶家带来了灾难!”

叶瑾初泰然自若地起身,信手拍平衣摆的褶皱。

她微微仰起下巴,俯视着梁琴。

随着她步步逼近,梁琴被迅速笼罩在一片阴影下。

叶瑾初俯身,一把抓住梁琴的头发。

提着她的头发缓缓向上,大片的疼痛从头皮传来,像是能把整个头皮都拽下来。

梁琴挣扎着想要起身,以缓解这种糟心的疼痛,却被叶瑾初用另一只手按下肩膀。

她又重重坐回地上。

叶瑾初就这样提着她的头发,启唇道:“人的地位是相对的,是你自认为太卑微,才觉得所有人都高高在上。你自己心是黑的,才会把别人的真心当成驴肝肺。”

轻轻淡淡的声音,却让梁琴心头一颤。

“病历呢?”

梁琴扯起嘴角,像是自暴自弃,又像是对叶瑾初最后的挑衅。

“烧了,拿到手的第一天我就烧了。”

叶瑾初眸光冰冷,轻哼一声。

“那天的两巴掌,我真是打轻了。”

在梁琴惊恐的眼神中,叶瑾初骤然松开她的头发,转手劈向她的后颈。

猝不及防间,梁琴摇摇晃晃地倒下。

解开她手脚上的绳索,把她重新拖回床上。

叶瑾初简单打理了一番现场,准备离开。

此时已是后半夜,她还要驱车赶回家。

趁着夜色迷蒙,叶瑾初静悄悄地离开了叶家老宅。

重新坐回车里后,叶瑾初说道:

“桃子,一个时内把梁琴掏空叶家的证据全部呈献给叶倾霖。”

“好的主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等叶倾霖先把梁琴剥一层皮后,她自会补刀,补到她下地狱为止。

汽车启动声传来。

叶瑾初调转车头,往市中心行驶而去。

凌晨的街道静悄悄,马路旁空无一人,只有耸立的高楼和路灯为伴。

晚风冲进车窗,吹拂着叶瑾初的脸,让她保持清醒。

“当年的医生,还能找到吗?”她问道。

“主治医师去年得肝癌去世了,其他人没有具体的记载,暂时无法查到。”

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很多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

这条线索就算断了吗?

叶瑾初不甘心。

自己千里之行第一步居然栽在梁琴这种女人的手里,真是让她始料未及。

这件事告诉她,不可不提防人。

桃子愤愤不平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传出:“主人,为什么不打她啊!我看她欠揍!”

叶瑾初掀开挡在额前的头发,答道:

“不用了。如果拳头能解决一切问题,这世间还会太平吗?

“打她一顿只能一时解气,可之后呢?身体的伤会恢复,已经过去的事却无法改变。我要惩罚她,绝对不是让她承受**的痛苦那么简单。”

桃子似懂非懂地分析着这段话,又问道:“主人,你放过叶瑾涟,却没有放过梁琴,这两个人有区别吗?”

“叶瑾涟本心不坏,没干过什么太出格的事,只是因为母亲扭曲的熏陶而三观不正。她还年轻,有时间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有机会改正。

“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不可能是笔直向前的,她现在走了歪路,我怎么说都是她的姐姐,怎么能因为一些错误就把她一棒子打死呢?”

像是担心桃子会听不明白,叶瑾初进一步解释道:“如果你分析人类上千年的文字历史,就会发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攻城’。影响对方的思想,永远是最有力的武器。若是动动口舌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要多费体力打人一顿?”

“可是梁琴不一样,她的世界观已经被歪曲了那么多年,心比墨汁都黑,这辈子干的坏事不计其数,救不回来了。

“更何况,她亲手送走了我的母亲,我不需要对她仁慈。”

不知不觉,竟然说了这么多。

回想起刚才听过的故事,叶瑾初深吸一口气。

她的母亲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璞玉,代表了至善与至美。

然而,曾经遗落的‘善果’化作了恶果,把她残忍杀害。

现在的叶瑾初则不一样,她并非单纯善良之人。

任何时候,她绝不会任人宰割,但是一切有着自己的原则、底线和手段。

手握杀戮之兵,最怕杀气过重。

当杀心盖过理智,她就会彻底沦为冰冷的杀人机器。

这些原则仿佛烙印在她的灵魂中,哪怕失去以往的记忆,心中的信念和准则依然不变。

车辆在深夜的道路上平稳地行驶,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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