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初逢难义蛇为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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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我吓坏了,指着墙角大喊“蛇,蛇,有蛇”。

可偏偏家里大人都看不见,搂着我不停安慰说:“没事,没蛇,哪有蛇啊,乖乖的,去了医院就好了”。

眼看那蛇在墙角那儿盘来盘去,身形在暗处隐约不清,只能看见蛇嘴里信子像将要燃尽的木炭堆中的火苗,在不停的变幻闪烁。

我只觉得有两道冷冷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的力气,我不停的抓起床上什物冲着墙角怪蛇就扔,可那蛇见东西飞来也不躲避,只是在原地好整以暇得盘着,似乎等待什么进攻时机。

直到我误打误撞得扔出一个小枕头,也不知是时间长了布套的缝线开了还是洗的次数多了布料糟了,或者干脆就是我扔东西时用的手劲太大,那枕头打在墙角之后,哗啦一声就崩开了,枕头里面黑色细碎的填料一下子飞得到处都是。

见此情形,那怪蛇却猛得吃了一惊,一下分散成无数小蛇,争先恐后顺着卧室窗户缝隙逃走了。

说来也奇怪,这蛇一逃走,我的体温就开始往下退,等大人们急急火火把我送到医院,这体温已经降到了正常人水平。

好在那个年代的医患关系远没今天这样紧张,况且也不会有人大半夜的用这么大的声势来搞恶作剧。

尽管值班医生一脸你在逗我表情,还是本着以病人为本的原则,把我留下暂时住院观察。

前前后后一共折腾了我两天,期间各种大小检查做了无数,然而除了有点流鼻涕,是怎么也检查不出有啥大毛病。

最后医院组织几个科室专家医生专门来了个会诊,得出的大体结论就是:这小儿体质虚弱,本次属于不明原因的偶发急性高烧;至于身上有蛇的错觉是人体温度快速升高后,体表组织不适应高温环境而产生皮肤刺激瘙痒所导致的幻觉。

总之一句话就是我可以出院回家了。

医生虽说我身体没事,可家里大人总是心里边犯嘀咕。

父母悄悄回房合计了一下,就以上坟祭祖的名义带我回了老家。既然到了老家,那就免不了要去各路亲戚家里走动一番。

那时我大病刚好,精神头也不足,再加上当时和老家的亲戚不太熟悉,也就没跟父母挨家挨户去串门子,早早就在一位远方姑姑家前院的小房里睡了。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当时我身上没劲也不愿意动,翻个身懒懒散散的答应一声就想糊弄过去。

结果也就一眨眼的工夫,打房门外走进来一老一少。虽然打头的那位老人家一脸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年纪真不轻了,但却有一头浓密的黑发,两个眼还闪闪发光显得精神极了。

我以为是哪屋的长辈来看我,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身磕头。

那老大爷见我礼数恭敬,那是十分满意,于是一下就把我的身子摁住,嘴里还连声叮嘱说:好孩子千万别起来,好好的躺着养养精神。

他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没啥大事,回头再让他大侄女给我填个枕头,时常拿来枕枕就好了,说完又一指他身后那个男孩子,说你们俩之间的缘分可不浅,以后要多多亲近。

说来也怪,让老人家这么一摸,我立刻就觉得有精神了不少。

那位老大爷后来又叮嘱了不少事情:让我以后为人要谨慎些,有些祸事能避就避,还有木命须避离火啥的……说实话,我一句都没听懂。

那老人家见状也是哈哈一乐,说你们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当天晚上,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父母一说,可把老两位给高兴坏了,一口一个八爷显灵;等回头跟奶奶说了以后,她老人家也高兴的不得了,到处张罗着要给我填枕头。

后来我偶然在书里发现在神农架这个地方传说存在一种千脚蛇,号称“合为一蛇,分则千虫”,又别称碎蛇,据说还有一定药用价值。

不过要是捕蛇者不懂方法胡乱上山捕捉千脚蛇,往往会导致怪病缠身。

有生物学家推测:这千脚蛇应该不是蛇,而是一种有特殊群居生活习性的节肢类动物,结成蛇形是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无巧不成书的是,在我们老家,老人们特别喜欢用一种在当地被称为小麻子,实际学名叫决明子的植物种子来填充枕头,据说有清毒明目的效果。

为此我特地查了下《中华本草》,其中描述决明子应用较为广泛,载曰:清肝益肾,明目,利水通便。主治目赤肿痛,羞明泪多。

若捣碎外敷,可用来治疗肿毒、癣疖、虫蛰。也有人说决明子气味辛辣,可以用其来驱虫并防止虫蛇叮咬。

难道让我深陷怪病的那条异蛇真的是一条传说中的千脚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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