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Version II（1 / 2）

啊，对方的利爪都已经刺进我的体内了啊……

这种生死一线间，自己的命运或将在下一秒扭转的感觉……

太棒了。

呵哈哈哈哈……

魔人……也可能他叫别的什么名字吧，但我下意识想这么称呼他。

你真是绝赞的对手。

一开始轻视你真是我的失策，但无妨，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

额啊……真的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呢。以前作为冒险者的时候不是没有受过类似的重伤，但如此直观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感觉人生的走马灯正在闪烁。

……

勒特亚王国的某个边境小城内。

一个瘦弱的皮包骨的男孩在伴随着阵雨的夜巷里奔跑，怀里揣着从店里偷来的面包。

如果去掉上缴的份的话，省着点能吃上个三天吧。

小男孩一边心算着口粮的消耗，一边持续着奔跑。

身后其实早就没有人在追他了，他也清楚这一点。身材臃肿缺乏锻炼的面包店老板怎么可能追的上他。

何况现在还是雨夜，拐个弯的功夫，他的身姿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但他就是没法停下，因为他还是会感到害怕。生怕下一瞬间，穷追不舍的老板就举起他那把巨大的木铲狠狠地敲击在自己头上。

也许是因为年少，内心的罪恶感还在作祟。

不过也没办法，既然生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那么要活下去，就只能龟缩在世界阴暗的那一面里。

童话不能当饭吃，期待他人的拯救只能活得更加痛苦。

自己一直信奉这个信条。

在确认摆脱了一切可能的“追兵”后，小男孩攥紧手中已经被雨浸湿，但勉强还没破的装着面包的油纸。并缓缓地走进了自己的“家”。

那里或许不是很温暖，但有着自己的“家人”。

起码他们是这么自称的。

“喂，废物。”

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用恶言和随意的脚踢作为招呼呢，最强壮年长的一名家人。

“今天的收成就这么点吗？”另一名家人则像是害怕自己摔倒弄脏包着食物的油纸，上前先将我怀里死死攥住的所有面包给拿走了。

“很……很多，可以吃……很久。”小男孩似乎是有着交流方面的障碍。

但他很确信，这次自己很努力，拼着被打断腿的风险，硬是拿了几近自己半身的份量。

看，那些“弟弟妹妹”们也用着艳羡的目光看着自己，说明自己这次确实很是能干。

“吼？”推搡着自己的家人露出了表扬一般的微笑，但手上的动作却不见温和：“小家伙长大了嘛。”

“哈哈哈哈哈。”

几位最年长的兄弟发出了不明所以的微笑。

“那这个我们就先拿走了。”接过面包的哥哥发出宣言般的话后，将其扔到大家共同堆起来的“谷仓”里。

谷仓，其实就是一处废弃的垃圾桶。里面储存的食物，是由最年长的“大哥”掌管的。

最大的享有权也是由他掌握，作为收留这些“弟弟妹妹”的代价。

但小男孩明显很意外：“为什么？没有我的份吗？”

“你说什么呢？”

“不是说好，如果这次能多带回来一点，多出来的份是能给我自己的吗？”

小男孩清楚地记得哥哥们给自己定下的诺言。

“呵，小孩子你不懂吗？你现在证明了自己，可以多带很多粮食回来，就说明你长大了，是有能耐的人了。”

“能者就要多劳，下次你多拿回来的份肯定会给你的。这次就当是这番话的学费了。”

“哈哈哈！”

“说的是。”

……

真奇怪？明明还叫自己是小孩，却又说自己长大了，有能耐了。

明明我长大了？却还是不能多拿到面包？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记得真正被判定长大的“家人”会被认为具备地位从“粮仓”里获得粮食。

自己是否成长到了这一步。

小男孩完全无视了他与最小的享受特殊待遇的“哥哥”间也有着起码七八岁的差距。

现在的他，只是个十岁作用，身材瘦弱的孩子罢了。

他拉了拉即将转身离开的哥哥破烂的衣袖，发出了稚嫩的声音：

“现在的我，能当哥哥了吗？”

被抓的大男孩毫不掩饰口鼻之间泄露出的嗤笑：“噗。还早呢。”

同时他伸手拍开自己抓着他衣角的手，蹲下对着男孩说：

“等你哪天有这资格了，我会告诉你的。”

当时男孩不能完全读懂“哥哥”他脸上的表情，他只知道：

自己需要被认可，才能得到面包。

男孩趁“哥哥”还没起身的时候，伸出了右手的两指，捅进了哥哥的眼眶……

“啊！？啊哈……啊，啊！啊……”哥哥发出了怪鸟一般的尖啸，就像感恩节被斩断头颅前一刻的火鸡一样。

自己做错什么了吗？自己只是试着模仿自己见过的还不是“哥哥”的哥哥，成为“哥哥”那一天所做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