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重逢能否启新程(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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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来自心底的平静使她面含笑容,似是一个外人在说着与已无关的情愫,“季相哲,作为一个大男人,来点男子汉气概好不好?为了一介女子失魂丢魄的,咱不值得。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季相哲抬头看向那瓷白粉颜的脸颊,那眼那鼻那容颜勾勒着迷人的弧度,就在心尖尖上盛开着,好美好美。如此的美好,他怎肯从心尖上移开呢。入情的人宁愿痴迷而不愿归返,心好痛,痛得他直摇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米小诺继续开解着这个迷路中的人,“如果是瓢毒药,你也要喝吗?”

季相哲定定地看着这个无情的丫头,他不明白,既然她是无情的,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开出如此灿烂的笑容,还要勾上如此妩媚的眉眼,令人欲罢不能,欲说还休地。唉,毒液已经侵蚀了他的神经和四肢百骸,他无力自拔,“我已淬了你的毒,没有解药。”

总想拿心肺里的话说服人的人笑容僵硬了,她不再劝说下去,似乎再怎么劝说都是打着太极的轮回,或许走就是此刻最好的转身,“好了,好了,为了瓢毒药伤神,太不值得,走,咱回海城找琼浆玉液喝去。”

季相哲坐在那儿还是纹丝不动。米小诺拉他,他也不动,那颓废的神情令人太过心痛。

米小诺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季相哲,咱不这样好不好,来点男子汉的硬性吧,那样才是我欣赏的季相哲。”

“你欣赏与不欣赏对于我来说,都一个样。”季相哲咬牙切齿地挤着字,“欣赏是离开,不欣赏也是离开。世上最不可动摇的就是狠心的米小诺,米小诺就是这个世上最狠毒的女人。”

米小诺竟然笑了,好啊,狠就狠吧,毒就毒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季相哲开怀,我认了。至少你能踩着一股恨意站起来,不再纠结与彷徨,总比陷在执迷里醒不来好得多,米小诺深以为然着。

可是,米小诺,你未免太过理性了吧。季相哲的心你了解多少?季相哲对你的爱有多深你知道吗?季相哲的未来你又能看得到多少?你未必可以断言吧。

是啊,我米小诺也想跟着触手可及的感觉走,可是现实在我面前豁开了一条深深的沟,我跨不过去啊。

我是不是该狗血点,编造点离奇的身世传说,将自己摇身一变变成某某财阀遗落在外的千金?

可是,我米小诺做不到啊。我就是米顺和邓玉的爱女,我愿做他们的女儿,我就是那个尘埃里的我。我不能为相微改变自我,我不能为虚荣改变自我。如果为了季相哲作出改变,再说一遍,我无能为力啊,我力不从心啊。

米小诺还是坚硬地回复了季相哲的咬牙切齿,“狠就狠吧,如果你把我看成一条毒蛇能解恨,你就那样地恨着吧。”

季相哲也想狠狠地恨恨米小诺,可是心里软软地,恨恨不起来啊。他季相哲爬过太多的山,涉过太多的水,见过太多的男男和女女,唯有见到了米小诺,他那山高水长的情思,才找到了安放的圣地。多想从此相依日出时、呢喃花丛间,天地间的山山和水水中,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随。

可是,山在动,地在摇,此时情亦妖,此时思也魔,脚走不动了,心也无力了,哪里迈得出前进的步子呢?

季相哲坐在那里总是不见动身,着急的米小诺用力地摇晃着他,“季相哲,恨也恨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这一班飞机了。你已执拗得太久,可是这样的执拗再久,也不会有你所想要的结果啊。”

季相哲不再言语也不见起身,两个人僵持了。

米小诺除了无奈还有无力。

“快快快,走吧,走吧,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猛然打破静寂的米小诺急声催促着。

季相哲慢条斯理地起了身,说什么来不及了,他倒宁愿永远别赶上那班飞机,时间永远误在这一刻。

唉,季相哲啊季相哲,时间哪会误点呢?该到的时间总会如期而至,该离去的时间,留也留不住啊。

再望一眼山坡上的小木屋,再望一眼生命中倾情驻足过的地方,脚步已经迈出去了,心却迟迟不愿上路。

如有念想,还会再来吗?还要再来吗?

岁月留下了美好,却要残忍地交给过去。

季相哲无奈地摇着头,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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