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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嘴角抽了抽,若真是牛郎织女,那面前这涂女士就极有可能是王母娘娘。胡小涂突然间很想知道,涂女士在知晓了这相亲对象的真实身份后,会作何感想。

胡小涂清了清嗓子,搂过涂女士的肩,覆在其耳边,“妈,我说的牛郎,不是牛郎织女那个牛郎。”

“还有别的牛郎?”

胡小涂循循善诱,“妈,你知道小姐吧。”

胡女士瞪大眼,狠劲儿拍了下胡小涂的肩,“正经女孩子家不能随便说那些词。”

胡小涂侧隐隐地笑,既然涂女士这等觉悟,那一切便好办了。胡小涂凑近涂女士的耳,“妈,从事小姐质服务的男士,俗称牛郎。”

说完,胡小涂直起身子,像个骄傲的大公一样挺了挺脯。果不其然,涂女士的惊诧溢于言表,胡小涂看着涂女士变化多端的表情,内心直呼彩。

只是胡小涂怎么也没料到,人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特别是她这个从来没被好运眷顾过几回的苦命女。比如说,从惊讶里回过神来的涂女士,一把揪起胡小涂的耳朵,恶狠狠的厉吼穿破耳膜直抵灵魂最深处,“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牛郎的?说!”

活了二十多年的胡小涂,第一回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胡小涂只差磨破嘴皮子,解释来解释去只能越描越黑,最后只好把苏蜜搬出来,把责任往她身上一撂,自己哭得梨花带雨,“妈,我明明就是无辜的……”

开出租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看清楚母女俩的脸,忍不住开口劝,“我说大妹子,你女儿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当妈的还有不相信自己女儿的?”

胡小涂闻言,哭得更加凶残,鼻涕眼泪一把接一把地抹,“这位大哥,你都比我妈懂我……”

涂女士被这二人噎住,又不好继续责怪,只能愤愤地把怒火憋下去,不再揪着胡小涂不放。其实能让涂女士顺利噤声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从一个枝繁叶茂的开出租的大白杨嘴里听到那句“大妹子”。这让历来重视保养与塑形的涂女士很受用。

挤死人的火车站里,胡小涂突破重围抢到一个座位,然后让给涂女士,“妈,让你坐飞机你非不听……”

涂女士乜了胡小涂一眼,“这么说,他真是个从事特殊职业的?”

胡小涂的脑袋开始捣蒜,心想涂女士这回碰了钉子,怎么着也能暂时放弃觅女婿的光荣伟业。

涂女士不无悔恨地叹口气,摇摇头,“看来你爸同事的亲戚的亲戚真不可信……不过小涂啊,你有空跟苏蜜那丫头说说,好好劝劝她,大好的青春别整天总想着泡吧玩男人……”

胡小涂边忏悔边点头,“嗯,一定一定……”

胡小涂好歹化解了危机,把母亲送上车之后,浑身就像虚脱了一样疲乏无力,她再一次深切体会到,睁眼说瞎话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一下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的苏蜜,从廖之予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里抬起头,忖度片刻,翻出手机按了快捷键,“小糊涂,在哪嗨呢?”

一想到把狐狸拖出来当替罪羊这事儿,胡小涂就觉得特对不起苏蜜这个革命老战友,于是一个脑充血便脱口而出,“k歌去不去?”

苏蜜想起上一回自己先落跑,这回怎么也得恕个有点诚意的罪,便欣然答应,“我请客,老地方见。”

胡小涂到的时候,隔着门已经能听见苏蜜在里面鬼哭狼嚎,胡小涂笑着推开门走进去,正欲拍拍苏蜜的肩,手却蓦地顿住。

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消退,寒意却一点点从指尖蹿上来,胡小涂堪堪收了手,偏头冲沙发里的两个人笑了笑,心里却一遍遍嘀咕,这丫还真魂不散。

胡小涂找了个距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下来,安静地听苏蜜吼,直到一曲终了,苏蜜才放下话筒凑到胡小涂身边,涎着真诚的大笑脸,“小糊涂,看见林嘉和他未婚妻了吧,咱校友,莫茉吴。”

胡小涂点点头,扯着嘴角咧了咧,心里却想把苏蜜拎出去卸了,她怎么跟这对狗男女混一起的?

正纳闷,苏蜜却一把拉起胡小涂,把她按到莫茉吴和林嘉身边,“来来,坐近点儿,都是老同学了,叙叙旧。”说着便去桌边拿酒,倒满四杯,挨个送过去。

胡小涂凛冽的眼风扫过苏蜜,苏蜜却视若无睹,极其豪爽地捞起沙发里各怀鬼胎的三个人,“来来,碰的好不如碰的巧,咱都是s大校友,尤其我跟胡小涂是多年死党,林嘉跟胡小涂又是旧情侣,莫茉吴还是s大的风云人物哪!来,为了美好的大学时光,咱干了。”

胡小涂冷眼看着苏蜜在那瞎掰,瞄一眼莫茉吴,这丫倒也装得热情,抿嘴笑的那叫一个销魂。再看林嘉,这厮的脸已经黑到发青,却依旧公鸭护一样地护着莫茉吴。

顿时悲从中来,胡小涂仰脖就要干,却听“哗啦”一声,再定睛,她才发现暗红色体正画着美好的弧线从莫茉吴的脸上淌下来。胡小涂抽了口凉气,这衣服回去够她洗的……

胡小涂顿时了然苏蜜的叵测居心,果真最毒不过狐狸心。不动声色地低眼瞄了瞄林嘉,见他的拳头已经攥到颤抖,胡小涂忙凛声责怪苏蜜,“狐狸,你看你什么眼神儿。”

苏蜜赶忙拿来纸巾帮莫茉吴擦水泽,一边还连连道歉,“你看我毛手毛脚的,喝个酒还能洒成这样……真是对不住啊……”

莫茉吴吃了个哑巴亏,颇为哀怨且楚楚可怜地看了林嘉一眼,见林嘉默不作声,自己只好咽下这口恶气,埋头擦身上的水渍。

胡小涂见状也抽过来几张纸巾,正欲俯身帮忙擦,却一下子被苏蜜的手肘格开,尖嗓子厉吼差点冲破胡小涂的耳膜,“小糊涂,别动!”胡小涂的手停留在莫茉吴的衣角,当真的一动不敢动,嗫嚅道,“狐狸,又怎么了?”

“虫子,有虫子!哎哎正往莫茉吴身上跑呢!别动啊,老娘今儿个非要帮你把这膈应人的东西打死不可!”苏蜜煞有介事地嚷嚷,胡小涂抬眼轻瞄已然傻掉的林嘉和惊恐万分的莫茉吴,再看看苏蜜一点点抬高作势抓虫子的手,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她记得自己本没把莫茉吴打她耳刮子的事告诉苏蜜啊——

啪!

——果真清脆又响亮。

胡小涂无奈地闭上眼,用了三秒钟平复掉心里的波澜壮阔,然后起身,迅速扒拉开苏蜜的手,大尾巴狼一样装腔作势道,“吓死我了……狐狸你真是大英雄,咦……真恶心,赶紧扔了。”

苏蜜就着胡小涂朝外挥的手,作势把手掌打开抖了抖,胡小涂一脚上前跺了几下,呼出口气,“好了好了,这回真死了。”

苏蜜掳了袖子两手一叉腰,对着胡小涂的脚,“哼,小样儿,敢惹我,你就必死无疑。”说罢还意犹未尽地看了看肿了半边脸的莫茉吴,“你说是不是,莫茉吴?”

胡小涂一直目送林嘉和莫茉吴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闪回包厢调低音响,一把拉过苏蜜,“狐狸,谁告诉你的?”

苏蜜若无其事地把声音调回正常,一边选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告诉我什么?”

胡小涂旋身挡在点唱机前,正色道,“我在王府井遇到他俩的事儿可是谁也没说啊。”

苏蜜抬头看了看胡小涂,扒拉开她的身子,挑了几首花儿的特嗨皮特销魂的歌,“你怎么不问他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扒拉手指头算一算,离这两人结婚的日纸不远鸟……但素看在霸王如此多的份儿上,要不我让他俩再纠结错过一阵子吧~

把传说中的白蛇传说当下来鸟~有姑娘一起看没?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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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关于警局

“……他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洗刷刷的前奏已经响起来,苏蜜凑到胡小涂耳边,直接用吼的,“我一进大厅就看见默默无人上拐着林嘉的胳膊撒娇,我特么差点一口老血喷上来气贯长虹,于是就盛情邀请来跟我一起嗨!”

胡小涂嘴角抽了抽,盯着苏蜜那张笑得格外/荡的脸,只能在心里暗骂,你丫真贱。

——不过有的时候犯犯贱也挺好,狐狸这贱英雄也该有点用武之地不是?且不说苏蜜是如何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今儿算是把这口恶气给出了,舒坦!

当天胡小涂和苏蜜唱得极为畅快,从撕心裂肺的情歌到路人皆知的口水歌,再到早市夜市山寨低音中经久不衰的各路神曲,总之会唱的不会唱的都搂了一遍。

两个女人也不知今儿个怎么都这么亢奋,过了十一点,俩疯婆子四目一对,相当默契地携手而出,转战路边忧郁小酒吧。

胡小涂不胜酒力怕闹笑话只点了香槟,苏蜜却直接来深水炸弹,胡小涂想开口劝,却又不知道为何而劝。直到胡小涂看到苏蜜的眼眶泛红,她才犹豫着开口,“狐狸,你到底怎么了?”

苏蜜乜了胡小涂一眼,举起酒杯朝空气做了个干杯的姿势,“为你两肋刀了,我高兴。”

胡小涂夺过苏蜜的酒杯,“说实话。”

苏蜜怔怔地看了看胡小涂,伸手抢过杯子一饮而尽,“我想跟廖之予分手。”

“……”

“……”

“为什么?”

“一直当他背后的女人,累了。”

“……”

“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巴黎,我孤独寂寞的时候他在纽约……什么超模什么明星我本不屑……我就是想要一个能好好照顾我……一个能在我最苦逼最犯糗的时候赶来救场的人……”

胡小涂的心,轻微一怔。思绪不知怎么就飘到了在王府井的那天,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及时过来替她解围,替她出气,替她挽回那几乎丁点不剩的面子。

胡小涂抓起香槟啜了一口,瞬间把自己的自作多情打回原位,他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还要赶潮流玩相亲,一准是牛郎的恶趣味。

目光巡到苏蜜的脸上,微醺的她一改往日的泼辣和豪爽,小女人的一面悉数显露。胡小涂叹了口气,再威猛不也还是个女人?胡小涂清楚,苏蜜和自己一样,所谓的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所谓的不屑和不在乎,都是在掩饰自己那颗比谁都要脆弱的心。

第二天上午,胡小涂从苏蜜家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昨夜苏蜜醉得虽不严重,心灵创伤却不小,胡小涂几次要走都被苏蜜拽住,呢喃着要胡小涂留下来陪她。

胡小涂看着平时咋咋呼呼的金刚女流氓颓然化身为柔软可怜的小狐狸,于心不忍,只能留在苏蜜家过夜。

胡小涂看着苏蜜住着冷清的大房子,比自己那个出租屋气派不知多少倍,家具全部意大利进口,自己身下躺着这床,也是从法国空运来的,想想就觉得浪漫。

可自打胡小涂扶着苏蜜进了家门之后,她便发现廖之予在这个家里的气息越来越淡,淡到胡小涂几乎都猜不到他们两个人究竟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过。

昨晚光顾着嗟叹无暇顾及其他,今早被这冷风一吹,胡小涂的思维渐次回恢复正常,前几日她带苏蜜去找牛郎的时候,苏蜜不是说被廖之予临时拎走了……胡小涂在脑子里画了个问号,可她的疑虑并没存在多久,便被围在小区楼下的人群打断。

远远瞥见自家楼下人头攒动,旁边还有辆警车不眠不休地闪着灯,胡小涂暗骂,大白天的谁活腻歪了调/戏执法部门扰乱社会治安。

三步两步跑上前,正准备看热闹的胡小涂当真的没想到,自己竟也能被当做个热闹给看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就是她”,本来被挤在圆圈外数米踮脚抻脖死命往里探脑袋的胡小涂,一下子扶摇直上变成了众人瞩目的圆心。

看着人群渐渐把自己围拢起来,胡小涂愣愣地扫视一圈,但见王红着眼眶朝自己扑过来,“孩子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可吓死了……”

胡小涂僵着手拍了拍王肩,“,您别哭了……身子要紧……”

国字脸警察看一眼手里的照片,再看一眼胡小涂,反复瞄了几遍之后缓缓向胡小涂逼近。胡小涂直了直身子,冲人民警察丢出一个憨厚的傻笑,“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昨晚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一个叫胡小涂的女孩儿突然失踪,疑似被恶势力挟持,我们派出大量警力,并广泛刊登寻人启事……”

胡小涂嘴角些微抽搐,大量警力……寻人启事……

胡小涂抹了抹王脸上的泪水,有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看到里面的三十几通未接来电之后,突然很想掐死自己。

是她告诉王过了十点给自己来个电话的,是她告诉王如果自己没接电话就报警的,是她……是她剥夺了无数人民警察与娇妻的午夜圈叉时间的……

胡小涂再看警察同志的国字脸,果然一副欲/火焚/身苦于无法发泄的怨念状,胡小涂满心歉意,嗫嚅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断你们和谐运动的……

国字脸板着脸拍了拍胡小涂的肩,朝一旁的警车努了努嘴,“走吧,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胡小涂从警车里蹦下来的时候,还在感慨现在的公用车都不赖啊,速度以及舒适度都是一级,至少比那满街跑的出租车强多了,火速蹿红的校车更是不在话下。

胡小涂跟在几个警察的身后进了派出所,见到面前晃过的人影一个个神色匆匆,走路笔挺特有神。胡小涂回眸看了几眼,撇撇嘴,这身材一定个顶个的。

胡小涂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好奇地东张西望,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怎么也不能白来,总得留下点什么印象不是?

正当胡小涂盯着一棵大盆栽出神时,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突然慌慌张张地凑到带胡小涂来的国字脸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之后,国字脸明显凛了脸色颦起眉。

“先坐着等一会儿。”国字脸撂下胡小涂转身就走,速度犹如赶去尿遁。

胡小涂急了,从盆栽里收回目光,“哎哎,那个……”

国字脸不满地丢给胡小涂两颗卫生球,“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说罢急着投胎一样火速闪进了办公室。

从虚掩的门里,胡小涂看见刚刚还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的人一百八十度大变身,点头哈腰像极了孙子。

装,装你妹的孙子。

胡小涂晃晃悠悠地等了大半天,终于把方才进去的那个国字脸孙子给等了出来,只见对方缓缓行至胡小涂身前,极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温软恭敬,“胡小姐,请进。”

胡小涂揉揉近乎坐麻了的双腿,整整不平的衣角,优哉游哉慢吞吞地往办公室挪,边挪边朝这个喜欢修炼国粹变脸术的孙子吐舌头。

胡小涂心有不满大摇大摆地刚挪到门口,便猝不及防地跟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打了个照面。一股高档男士香水味蹿进胡小涂鼻孔,她揉了揉鼻子,灵敏的嗅觉以及稳健的大脑皮层全部活跃起来,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胡小涂稳了稳神色,定睛,从对方的西装领口搭扣处徐徐往上看,一直看到暗纹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再缓缓看到敞露出来的一小圈皮肤,接着是一截突起……

那截突起忽然“咕”地滚动了一下,就像炸雷一样瞬间炸醒了胡小涂所有呆滞的神经,慌忙间抬起头,严序的俊脸慢慢放大。胡小涂蓦地愣住,心跳也跟着不自觉地加快,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死命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知道可否称之为笑容的诡异弧度,“好……好巧啊。”

严序也笑,像缕和煦的春风,“是啊,胡小姐,好巧。”

胡小涂两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想还应该说点什么,结果严序却先她一步打破沉默,“胡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啊?”胡小涂猛地抬头,忖度片刻遗憾地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还得做笔录……

胡小涂心里郁结万分,在这么和谐的地方遇到他这个长得这么不和谐的人,简直就是老天为了惩罚她的恶作剧。胡小涂一想即将跟这个大金擦肩而过,如此完美的邂逅就要化为虚无,心里就堵得慌,小脸也跟着皱了皱,扯出一丝无奈的笑,“严先生,不麻烦你了。”

严序不无遗憾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脸朝办公桌后一直恭恭敬敬站着的警察同志看了一眼,警察同志立即会意,恭笑着对胡小涂说,“胡小姐,既然是误会一场,那笔录什么的就免了,不好意思,耽误胡小姐这么长时间……”

胡小涂怔住,这年头警察怎么都喜欢玩变脸,侧目看了眼国字脸,不出所料的也是一脸恭维又虚假的笑。胡小涂疑惑了一下,也仅是那么一下,便很快觉悟过来,既然人家都已经发话了,她再耗在这里就是不识时务了。再说了,不走白不走。

如是想着,胡小涂冲警察笑了笑,“那好啊,我走了。”

严序冲着网开一面的警察同志点了点头算是致谢,抬步刚要走,不料再次被人却住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被大姨妈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我……奋不顾身地爬上来更鸟……念在伦家负伤还坚持更新的份儿上~美人儿们还舍得霸王我咩~~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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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关于费解

严序冲着网开一面的警察同志点了点头算是致谢,抬步刚要走,不料再次被人却住步子。

派出所里官儿最大的那个从门外挤进来,一把握住严序的手,边点头哈腰边陪着笑道,“严少,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您海涵。”

胡小涂看戏一样地看看严序,再看看脸上都能笑出花来的官大人,相当的不解,却也不能多问,只好点点头自己先行告退。

严序眼见胡小涂就快要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只好叹口气,“刘叔,不是我不帮您,老爷子他真不见客,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对方也不是不识相的人,见严少口风依旧这么紧,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便颇为理解地回道,“那就麻烦严少帮我给严参谋长带个好。”

严序点头,快步突出重围,跟上胡小涂,“胡小姐,还没吃早饭吧?”

胡小涂猛地却住步子,这人也太神了吧,无所不知啊。胡小涂缓缓地回过头,红着脸讪笑,“你怎么知道?”。

严序两手随意往兜里一抄,略带自信地扬了扬嘴角,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微弯,勾勒出温润的弧度,却又像在瞬间/出无数道电流,直接抵入胡小涂的心脏,然后瞬间传至四肢百阖。

胡小涂傻眼了,她这算是……无缘无故地对一个男人发春了么?

严序看着胡小涂呆滞的样子,忍住笑,又朝她倾了倾身子,好闻的香水味趁机侵入她的鼻孔,“我不仅知道你没吃早饭,还知道……你会接受我请你吃饭的邀请。”

播音员一样的优美嗓音带着男特有的低沉与磁,胡小涂像是被下了蛊,傻愣愣地点了点头,接着中了邪一样乖乖地跟在男人身后爬上副驾驶。车子启动,严序见胡小涂依旧愣在那里,便朝她这边关切地看了一眼。

胡小涂这才后知后觉手忙脚乱地抓起身后的安全带,无奈情急之下,安全带似乎非常应景地跟胡小涂作起对来,她捯饬了几下却死活系不上。

严序低低地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探过身子,大手伸过来轻轻替胡小涂系好安全带,然后意犹未尽地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座位,发动,轰远。

一连串的动作再正常不过,却还是让胡小涂莫名其妙地发怔。她的手依旧停留在安全带上,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边脸像火烧云一样爬上红晕,心脏也噗通地猛烈跳……

刚刚他的身子像热源一样朝她靠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皮肤的时候,他的气息徐徐打在她脸颊的时候,她好像……害羞了?像个坠入爱河的青涩少女一样,脸红心跳难掩羞涩了?

胡小涂猛地甩甩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明明已经对爱情死心了绝望了拥有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躯了……

直到车子缓缓倒进停车位,直到车锁“啪”的一声开启,直到严序绕到副驾驶这边帮她打开了车门,胡小涂的思维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依旧停留在“可能”与“不可能”的反复较量上。

“胡小姐,请。”严序见胡小涂愣愣地呈神游状,便好脾气地轻声提醒。

胡小涂扭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玉树临风的男人,噗通,心跳又不听话地爆发了一下。胡小涂暗暗地又给严序加了一分,很好,已经九分了。这年头十分完美的男人几乎没有,九分完美已是濒临灭绝的物种,有生之年竟让她胡小涂给遇上了。

胡小涂欢快地蹦下车子,跟在严序身后进了必胜客。见到里面的欢乐气氛,胡小涂顿时像是找到了水的鱼儿,欢畅自得,元气瞬间恢复了不少。

胡小涂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是名门千金,她受不来那些刀叉礼仪,更没有那些个品红酒听肖邦的高雅情。

她就是一俗不可耐的小丫头,喜欢肯德基胜于麦当劳,爱吃麻辣烫更爱吃公煲,买不起倩碧用大宝却不比别的姑娘皮肤差多少。她是活的真实而又自在的胡小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来不用去伪装自己,更不必说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大雅之堂里扭捏作态。

胡小涂在心里再次给严序加了一分,知道女人喜好的男人,才称得上好男人。跟着这个在她心里已经十分完美的男人走上二楼,胡小涂心里别提多舒畅。

严序带着她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然后在一个桌子前站定,身子微倾,一手很优雅地伸出,含笑看着她,“胡小姐,请坐。”

胡小涂顺势瞄过去,却瞬间怔住。她定定地看着对面座位里的两个人,半晌,才过扭头十分不解地看着严序。

严序恍悟,一一介绍,“秦韶飞,任以行。”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胡小涂才咧着嘴角冲对面的两个人笑了笑,心里却拧了无数圈麻花,让她不解的本不是这个,而是……严序怎么会和他们认识,而且还要拖着她来一起吃饭?

胡小涂平时虽有轻微愚笨,但此刻却忽然灵光一闪,向来后知后觉的她头一回瞬间觉悟,其醍醐灌顶之势堪称神速。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四人约会吧……

如此想便一切了然,胡小涂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挑了半天点了份最便宜的披萨。

严序见状,别有深意地打趣道,“胡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啊。将来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任以行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经意地一颤,虽极细微,却仍是逃不过秦韶飞的眼。

胡小涂连连摆手打着哈哈,“哪里哪里,严先生你言重了。”

对面的洋娃娃却接过话茬,“严总,听你的意思……你不是喜欢上小涂了吧。”说着秦韶飞便抻着脖子凑近胡小涂,“哎,小涂,他追没追你?”

胡小涂着实被这个洋娃娃噎住,哪有刚见第一面就问这么八卦的问题的,这要是苏蜜,她早就边喊“哪凉快哪呆着”边一爪子挥过去了。

可现在对面这货不是她那个伟岸威猛的狐狸兄,而是英俊潇洒高大帅气的牛郎的美丽动人娇柔高贵的女金主……胡小涂只能礼貌地回了句,“没有。”说罢还饱含骚劲儿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顺势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见多识广的秦韶飞见状,撤回身子,意犹未尽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娇滴滴地凑近身边的任以行,一手遮上自己的嘴,“以行,要我看啊,小涂一定对严总有意思,而严总还在故意矜持……”

秦韶飞似乎是想压低声音只让任以行一个人听到,事实上却说的字正腔圆,不大不小的声音丝毫不差地传进每个人的耳。

她就是让你听到,却又不让你发表任何反驳意见——如果你张嘴解释了,那就说明你偷听了;可如果你装作没听见,那么就是默认了。

,太了,比苏蜜那小狐狸要多了。胡小涂暗暗腹诽着,眼睛却带着一丝愤怒瞄到秦韶飞的眸子,秦韶飞弯了弯眼角,相当温婉无比淑女地点头笑笑,然后叉起一块披萨送进自己嘴里,嚼的那叫一个大家闺秀摇曳生姿。

胡小涂“噌”地起身,手上的咖啡杯顺势“啪”地拍在桌子上,“去趟洗手间。”

胡小涂气鼓鼓地离席后,一直装聋作哑的严序缓缓抬起头,抹抹嘴,一脸无奈道,“我说以行啊,这任务我可是完成了,好好管管你前任行不?别让她再到处妖言惑众了,啊。”

秦韶飞一手拍上桌面,同时一记白眼横过来,语气跟胡小涂在场的时候判若两人,十足的狠角儿,“怎么,严总,我说错了?你如果不是对胡小涂有意思,那干嘛不接受我?”

严序摊手,眉头拧的老高,“秦大小姐,我接不接受你跟我喜不喜欢胡小涂……有几毛钱关系?哎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仅主观臆断还胡搅蛮缠……更可怕的是你还故意挑了这么个地方……”

秦韶飞顿时噎住,方才还怒目圆睁的小脸此刻渐渐皱成了包子,她颇为冤屈地扭头看看任以行,再看看严序,小嘴一点点瘪下来……

任以行见状,赶忙转移话题,“严序,来这地方是韶飞真心想帮我,说那丫头准喜欢……哎,说正经的,她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

“去唱k了,手机放在包里没听见,当晚又在朋友家过的夜,结果邻居不放心就报了警。”

“朋友?就是那个……苏蜜?”

严序笑,“你革命工作做得挺到位挺彻底的啊,连她朋友都认识。”

任以行不无骄傲地撇撇嘴,“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秦韶飞一边把披萨上的胡萝卜挑出来,一边漫不经心道,“以行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严总你就认输吧。”

说罢秦韶飞擎着叉满了胡萝卜的叉子,犹豫着朝任以行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丢到垃圾盘里,轻微叹息几不可闻。

严序闻言故作痛心状,“我不甘心哪……”

三个人都笑,任以行笑的很惬意,严序笑的很猥/琐,而秦韶飞的笑,却隐隐透着一丝遗憾。她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笑得很开的严序,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拐弯抹角地想尽各种招数来拒绝自己……她究竟哪里比不过这个没心没肺神经大条难登大雅之堂的胡小涂……

作者有话要说:11月的最后一天,许个愿:

~~~~>_<~~~~木有霸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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