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一回 赶到 营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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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一直推波助澜,大哥不会越陷越深,明明清如都一再的拒绝了,依然不肯松手,自然也就不会激怒母亲,一心置清如于死地了。

可大哥只是情不自禁,有什么错?清如只是不喜欢大哥而已,有什么错?母亲母亲亦是爱子心切,同样也情有可原了,又有什么错?

如今却弄成了这样几败俱伤的局面,后果究竟会糟糕到什么地步,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要是最后她也不必活了!

宇文皓见丹阳郡主满脸遮掩不住的焦灼与不耐烦,猜到她不耐烦应付自己,却也不怪她。

继续柔声道:“表哥也是我的骨肉至亲,表妹何必与我这般见外,眼下又有什么事,能及得上表哥的安危重要?表妹就别与我客气了,我再不济,留下好歹彼此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就算他对丹阳表妹没意思,总是他至亲的姑母与表哥,何况太后也还在大相国寺,他若真就这样走了,回头还不定会被人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他可不做这样的蠢事。

关键不亲眼确定萧琅已确确实实没救了,他回去了也不能安心啊!

丹阳郡主实在不耐烦再应付宇文皓了,说了一句:“那表哥自便吧。”

便不再看他,冷声催促起宫人再去催软轿来。

却是软轿还没到,意想不到会此时出现的人韩征先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到了。

他显然也已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走近便冷声吩咐东厂的缇骑:“一队人立刻去上游,无论用什么法子,都给本督截断水源!一队人立刻潜到水下,给本督救人去,要是萧大人与施太医有个什么好歹,纵然皇上与太后肯饶过你们,本督也绝不会轻饶,记住了吗?”

随行的缇骑们忙齐声应了“是”,便一队往上游去,一队立刻鱼贯跳进了水里去,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看来,每个人都是唯他之命是从,根本无惧生死。

看得一旁的宇文皓暗暗心惊不已,韩征御下之严苛有方,由此可见一斑,不怪东厂人人忌惮畏惧,韩征更是一呼百应,万人之上,他的确有那个本事。

相形之下,无论是他还是宇文澜,乃至萧琅,单在御下这一块儿,已差韩征差得老远了。

亏得他是个太监,再是权倾朝野,也只能做到“九千岁”,不然

宇文皓正想得出神,就听得韩征沉声开了口:“郡主,世子,本督很想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施太医与萧大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一前一后掉进了水潭里?当时这么多宫人侍卫,又都是干什么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掉下去不成?不知二位哪一位肯替本督解惑!”

宇文皓忙敛住了心神,看向了韩征:“韩厂臣,我可以”

可惜话才起了个头,已被丹阳郡主带着哭腔打断了:“韩厂臣,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非要拉了清如到这边来玩儿水,她也不会一时不慎失脚,掉进了水潭里,我大哥也不会为了救她,跟着也跳了进去总算韩厂臣及时赶到了,我这心里也终于有点底了”

说到最后,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

但心里的确安定了许多,韩厂臣的确就有那个本事和力量,让人只要一看到他的身影,一看到他冷静从容的脸,便觉得哪怕天马上就要塌了,山马上就要倒下了,他也能凭一己之力,撑住天,撑住山,让所有在他羽翼之下的人都安然无恙,分毫无损。

韩征却仍是面沉如水:“无缘无故,怎么偏就是施太医,而不是别人失脚掉进了水潭里?郡主光一句一时不慎,请恕臣实在不能信服!”

他面上还能勉强维持住冷静从容,衣袖下的拳头却早已拧得紧得能出水了。

心里更是痛悔懊恼得无以复加。

太后来大相国寺这么大的事,韩征当然不会不知道,因知道如今施清如已是隔日才需要为太后施针,他便以为太后不一定会带她一起。

即便太后带了她,福宁长公主与丹阳郡主也随行,他也不认为福宁长公主敢趁机对她下手,福宁长公主才折了在乾元殿全部的耳目心血,除非傻了,才会在这个当口再惹他,她势必会忍下这口气,留待日后再加倍奉还。

何况还有个萧琅呢,虽然韩征心里因他一度打翻了醋坛子,却也不能否认萧琅对施清如的真心,那福宁长公主想要使坏,少不得要先过萧琅那一关。

但韩征心里还是颇为不安,不怕一万,就怕那个万一。

所以昨晚经罗异辗转传了施清如的话到常太医处,又经常太医之口传到他耳中后,他已决定今日便赶到大相国寺,给太后请过安后,便先接了施清如回去。

偏他今日去了乾元殿后,隆庆帝因昨夜做了噩梦,心绪颇为不佳,他一直陪侍到隆庆帝用过午膳歇下后,才终于有时间出宫了。

遂忙忙赶来了大相国寺,还在路上时眼皮便一直跳,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

惟有不停的安慰自己他的小丫头一定不会有事的,都是他在自己吓自己之余,越发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不想还是来迟了,他带着人进了大相国寺时,寺里已是乱作一团,他一问之下,方知道是施清如和萧琅都在后山的水潭落了水,生死未卜。

当时韩征便已五内俱焚了,如今见丹阳郡主着急归着急,言语间却分明有意在避重就轻;又见宇文皓在一旁,神色间有着急,却更多是掩饰不住的畅快解气与如释重负;再见福宁长公主牙关紧咬昏迷不醒,他其实心里已猜到七七八八了。

霎时一把拧断福宁长公主脖子的心都有了!

还是想到施清如还等着他营救,还等着他为她讨回公道,他方堪堪忍住了,却实在做不到再对丹阳郡主客气有礼。

丹阳郡主见韩征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心里才升起的欣喜与放松霎时消失不见了,眼泪也自动逼了回去,勉强道:“的确只是一个意外,韩厂臣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眼下的确不是韩厂臣兴师问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人,等救起清如和我大哥后,韩厂臣再兴师问罪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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