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七 荷兰人的判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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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欧洲与东方的归国大帆船贸易彻底兴盛,生丝、丝绸、瓷器这些奢侈品不算,中国出产的冰糖、白糖,就在欧洲大受欢迎,而社团也会从欧洲采购许多精密仪器、工业制品,双方的来往非常密切。

“你知道的,科隆,大陆的局势在崩坏,绅士们最喜爱的生丝价格在飞涨,江南的生丝出产量在下降,而且被沿海失败的明军垄断,货源不稳定,而唯一稳定提供货源的是台湾,恶龙公司的桑园成片,他们去年交易给我们的台湾生丝有四百担,今年会提升到六百,台湾会成为新的生丝来源地,而且无可取代,你见过孟加拉出产的黄丝吗,绅士们对此很不满意!”范迪门微笑说道。

科隆无奈:“是啊,恶龙公司不再是那个靠海贸的小势力了,他们已经开始出产紧俏的商品,高品质的白糖、冰糖,越来越多的生丝,他们的竞争力在提升!阁下,我真的担心,有一天他们会像挤压西班牙人一样,去挤压我们的地盘,切割我们的蛋糕。”

范迪门笑了,他起身拍了拍科隆的肩膀,说道:“那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年轻人,那个时候你我是否活着还不知道呢。”

科隆悲观问道:“真的会需要那么久吗?”

范迪门笑了:“所以,我的全权事务代表,我要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在适当的时候,接触一下鞑靼人的政权,其实占据东方大陆的中原王朝才是所有欧洲人最想合作的伙伴,不是吗?”

科隆颔首,其实他早有此意,如今被范迪门亲口说出,心中更是对自己的判断而自豪,科隆又说道:“还有法哈多,我认为他并没有看起来那般接受现实,您知道,人的野心会随着实力的增长而扩张,我想,早晚法哈多会重新对吕宋抱有幻想的。”

“当然,科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任何在不破坏我们和恶龙公司关系基础上,打击恶龙公司的行为都是值得赞赏的,恶龙的敌人不仅只有法哈多,比如愤怒的天主教会,比如苏禄苏丹。”范迪门微笑说道。

科隆脸色微变,范迪门提及的这两个势力,全部是异教徒,天主教会在欧洲本土与荷兰人信仰的新教水火不容,苏禄苏丹典型的天方教,全体欧洲的敌人,科隆本能的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科隆警惕问道。

范迪门微微一笑:“有备无患嘛,我的年轻人。”

马尼拉,圣地亚哥堡。

醉醺醺的佛雷斯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里还提着一个锡制的酒壶,醉眼朦胧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被称之为恶龙主人的李明勋。

“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性格怪异长相特殊的东方巫师,却不曾想和那些华人没有什么两样,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眯眯眼,还有滑稽的小胡子,嘿嘿。”佛雷斯咧嘴毫不客气的说道。

乌穆拔刀在手,喝道:“无那蛮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李明勋按住了乌穆的手臂,说道:“不要和一个醉鬼计较,他的脑袋里已经一半是朗姆酒了。”

“佛雷斯,你知道的,当我的手下替你还了苏丹的高利贷,把你从北大年的酒馆之中带来的时候,你就没有选择了,要么你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是去死,懂了吗?”李明勋平淡说道。

佛雷斯丝毫不害怕,说道:“能被您这样的大人物绑架,我想我肯定有很高的价值,纵观我佛雷斯糟糕的一生,似乎只有跟着塔斯曼阁下的探险经历还值些钱,你的事情肯定和这个有关系,而我想,我并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但却是你唯一能得到的,对吗?”

李明勋双手抱胸,眉毛一挑,没有说话,他很难相信一个喝了那么多酒的醉汉竟有如此缜密的推断,几句话就无限的接近事实了,佛雷斯见李明勋不说话,他扔掉酒壶,踉跄站起,有满是臭气的嘴巴,恶狠狠的喊道:“我要一千金杜卡特!”

“是的,一千金杜卡特!”佛雷斯挥舞着手臂,一直到摔倒在地上。

李明勋微微一笑:“可以,但是佛雷斯,据我所知,你在东方没有亲人,你想怎么拿这些钱呢,让我寄给你本土的妻子?”

“那个陪别人上床的婊子!我一个金币也不会给她,我要自己拿着那些钱,放在怀里!”佛雷斯恶狠狠的说道。

李明勋点点头,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大袋钱扔给佛雷斯,说道:“这是二百枚金币,算是定金,等你回来再给你其余八百,怎么样!”

佛雷斯抓紧钱袋,用力点头,他说道:“很好,很好,我同意,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在马尼拉的任何一个酒馆和妓院都可能找到我。”

李明勋一挥手,乌穆带进了两个亲卫,把佛雷斯架起来,李明勋说:“很遗憾,出发之前,你要在城堡之中渡过了,没有酒和女人,如果你愿意,数钱玩吧。我知道你的爱好,但是我不希望一个经验丰富的导航员死于醉酒或者性病,就这样吧。”

佛雷斯尖叫着被拉走了,李明勋拍拍手,一边的卧室中走出了五个男人,马东来、杨莽、桑巴尔、宋铁寿还有一个卷发蓝眼的男人,李明勋无奈的耸耸肩,说道:“很遗憾,我给你们找了这么个导航员,但他毕竟是跟塔斯曼探险过澳洲大陆,除非要惊动荷兰人,这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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