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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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妃小产之事,让人心中摸不到一点头绪。7k7k001.com

她独自调查许久,却不曾发现任何端倪,不由得有些气馁。

“你说到底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虽然这么问,可钮妃心中猛然一惊,她上头的巨头,也就那么几个,好猜的很,要是里头任何一个不愿意她生下孩子,那么她以后危矣。

顾夏摸了摸下巴,拧着眉尖询问:“后宫诸人你都调查过了?”

见钮妃肯定的点头,她开始盲狙:“上头三巨头勇敢的猜一猜,若还是没有,那么往前朝看看。”

说到前朝,两人心中忍不住一个咯噔,她的孩子也是三巨头的孩子,她们不想让她生,不临幸她就是,犯不着偷偷摸摸的下药。

那么前朝呢?以她的身份地位,生下孩子对谁的威胁最大?

那便是英年早逝的皇后,她生下的嫡子。

一个高位妃嫔生下的孩子,和一个无母的嫡子,谁也不敢赌。

“往这个方向查一下,看有没有线索。”顾夏轻轻一声叹息,后宫生孩子,不光关系着自己,还关系着整个家族,和那一把至高无上的椅子。

因此竞争格外激烈些,康熙的孩子大多早夭,没有几个能立住,天灾**掺杂在一起,生活也太艰难了。

钮妃在宫中这么多年,握在手中的人脉超乎顾夏的想象,然而这样的巨头都有吃亏的一天,那么她呢?

人心之诡秘,令人不寒而栗。

“瓜娃子这两天怎么没来?可是因着我之前凶他了。”

这事情还要下手去调查才行,钮妃转身又想起别的来。

顾夏好笑的摇头,柔声道:“您多想了。它如今懒的厉害,吃了睡睡了吃的,约莫要长个子。”

她都养了这许久,三小只还是小小的个子,连康熙的惊诧的问过,可见它们早该长了。

钮妃好笑点头,自从瓜娃子打翻药碗开始,它就在她心中拥有不一样的地位。

两人沿着河岸行走,一路分花拂柳,惬意微微。

立在白玉桥上,迎着初夏微风绿野,瞧着下头清泉红鲤,顾夏扬声道:“拿鱼食来。”

钮妃身量纤弱,走这一会儿就有些累。斜依在桥梁上,含笑往下看。

“你总是这般有兴致。”

顾夏点头,她都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愿意往心中藏事。

两人又玩了一会,这才彼此分开。

回到景仁宫之后,天色尚早,顾夏突然有些无所事事,坐着发了一会呆,还是觉得无聊的紧。

“给本宫捏捏。”朝着不远处侍立的海宁招手,顾夏轻声道。

她如今喜欢招他在身边伺候,海宁很细心,有什么事儿从来不用她说两遍,总是一个眼神就能会意。

跟原本的香颂一样用着顺手,香襦……天真烂漫了些,纵然可爱,却拦不住大局,性子也有些直。

海宁打千应是,先去净手,这才又转回来,力度适中的替她按摩着。

“嫔主,李庶妃来访。”香襦立在一旁,恭谨的禀报。

“唔,”顾夏漫不经心的抬眸:“那是谁?”

她从来不曾听到有一位李庶妃,也未曾见过,素日在皇后、太皇太后处请安,人员她也认得差不多了。

记忆中也没有这位的存在。

“李庶妃入宫早,又一向是个低调不争的,身子骨也有些不大好,小半年没出来了。”海宁手顿了顿,这才又接着轻声道:“她是第一批选秀进来的妃嫔,前几年得宠的紧,无人能出其左右。”

李氏是汉将抚西额驸李永芳的孙女,身份也算崇高,只是她是庶女,那位身份高贵的嫡祖母,是安亲王岳乐的姐姐,若再沾上这一层,她在宫中便可以横着走了。

“请她进来吧。”顾夏轻轻颔首。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得她亲自看了才知道。

顾夏也就起身,往前殿走去,像这般第一次来访的妙人,她都是安排在待客的前殿,她的后殿金贵着呢,一般人休想进去。

刚转过二门,就有婷婷袅袅的美人立在海棠花下头,那粉白的小脸,和粉白的海棠花交相呼应,一时间倒不知哪一个更娇嫩些。

纵然是康熙最早期的妃嫔,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最是青春貌美。

像她这样年少,便不及对方风情万分,那如盈盈秋水般的杏眸微抬,细细的眉尖轻蹙,这般含着轻愁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

美人见了她,便立马盈盈下拜:“给嫔主子请安,嫔主万福金安。”

顾夏亲热的叫起,执起她软软的小手,柔声道:“你我姐妹,何必如此多礼,多进屋玩吧。”

钮妃瘦,李庶妃也不遑多让,病弱美人娇娇怯怯,瞧着就惹人的紧。

“许久不曾见你,如今可好多了?”

一见她,顾夏便跟人对上号了,原主的记忆中有她,好似她失宠之后,一直都是这样病的要倒不倒的模样。

李庶妃用帕子沾了沾唇角,柔声道:“嫔妾这样的人,不过熬日子罢了,倒劳烦嫔主子惦记,倒是我的不是。”

顾夏含笑将茶盏递给她,柔声道:“我自己制的桃花茶,你且尝尝看。”

她自己做的早被康熙包圆了,一个大男人偏要喝桃花茶,也不害臊。

李氏笑吟吟的接过,像是没有什么防备一般,轻轻抿了一口,唇角便勾出软软的笑意来。

顾夏仔细的打量着她,不由得感叹,实在是个美人,骨肉匀亭,巴掌大的鹅蛋脸白生生的,细长的柳眉不曾着黛,倒是天生的浓黑。

杏眸开合间,就是无限的风情,那鼻梁挺直,鼻头小小的,底下的樱桃小口涂着口脂,想必吃起来又香又甜。

李氏这么淡定的人都来了,看来她的受宠在后宫中,已经引起关注了。

送走李氏后,顾夏懒懒的斜倚在榻上,拧着眉尖问:“这些时日,都有那些妃嫔侍寝?”

她一直都不敢问,就怕知道有他人侍寝之后,自己心中不舒服,惹出事端来,她是现代一夫一妻熏陶出来的,只要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才不会心中难受。

因此从不曾关注过相关问题。

见海宁上前一步,开口就要说话,顾夏抬起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如临大敌的说:“行了,说吧。”

“打从过年到如今,除了嫔主,并无任何人侍寝。”

海宁的少年音依然好听,就像是乖萌乖萌的小奶狗。

顾夏一时有些懵,除了她,竟无他人吗?巨大的震惊之下,她一时有些下意识的不想接受,说起旁的来。

“总觉得近几日,你好像长高不少,也变得成熟了些。”

她害怕知道独宠之后,她心中会有抑制不住喜悦冒出,最后又会化成伤人的剑,让她遍体鳞伤。

海宁薄唇绷成一条线,半晌才艰难的回:“是。”

他的身高开始飞窜,脸庞也可是变得有棱角,声音微微带着一丝哑,这些变化都让他有些惊悚,嫔主子最喜欢他原来的模样,若是他变了,她不喜欢他长大后的样子,又该如何是好。

顾夏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着他从耳根慢慢的开始红了,这才挥挥手让他下去。

这孩子在外头雷厉风行的,在她跟前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他一走,便只剩下她一人胡思乱想,若只有她一个,根据穿越定律,她以后就要走上宠妃叱诧风云的路子,从此后,无人敢惹,上挑太皇太后,下挑各路妃嫔。

娇气的皱了皱鼻子,顾夏叉腰,算了,胡思乱想令人迷茫。

他来,她当他不会走;他走,她当他没来过。

她还有绿帽子大计呢,想想有这么兴奋的事情,何必计较这一时得失。

畅想一番美好的未来之后,顾夏又怏怏的趴在榻上,有太皇太后在,她就不可能椒房独宠,但凡露出一点苗头,她敢利索的掐死她。

佛了佛了,人生就得佛系点。

“嫔主,可要摆膳?”香榧立在晶帘外头,软软的请示。

“嗯。”虽然不饿,可是到底吃饭已经形成习惯,就见海宁端着托盘,后头跟着宫娥,一道来给她摆膳。

“海宁你留下。”顾夏冲着他点了点下巴。

海宁的心中一紧,这般单独留下,是他做错了什么?

“你想多做点事情的心,本宫理解,可如今你事事走在头里,好歹考虑自己的身体,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在一边看着就成。”

顾夏咬着筷子,轻声嘱咐。

这孩子勤快的让她心疼,也知道他是想揽权,怕在她跟前失宠,毕竟她喜欢用宫女,香颂失势,海宁才有机会爬上来,自然患得患失。

和她对待康熙的心是一样的,这么想着,大家都不容易,免不得要宽慰他一番。

海宁垂着眼眸,有些看不大清楚神色,见顾夏盯着他,显然是想要一个肯定答案,这才孩子气的鼓了鼓脸颊,委屈道:“奴才不觉得累,就想伺候您。”

顾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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