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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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听出少平话中的意思,出声问道:“是柳巍山去找的裘荣?”

江起云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说道:“柳巍山进京的日子不长,可自从进京之后便倚仗自己的身份四处结交京中高官权贵,有些人不屑于他自然不理,而有些人无论真心假意倒是与他走的亲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江起云的脸上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柳巍山之所以能进京是靠皇上提携,皇上想柳巍山为自己一个人办事,可他自己倒是不清楚这一点,拉帮结派这就是触着了皇上的逆鳞。

柳巍山以为自己会是第二个裘荣,得皇帝宠信封公授爵,可惜有裘荣运气却没有裘荣的脑子,自取灭亡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连阴了两天的京城浓云终于坠不住,头一天夜里这雪便下了起来,连下了一夜。清早起来这街上干净极了,将头一天的什么脏东西都遮了下去,白茫茫一片的和谐景致。只是从长街这头一路过来的一串拖拖拉拉的脚印打破这片景致,停在了京畿府衙门口,门口的大鼓咚咚咚的响起,寒冷的清晨大家都不愿出门,连平日里早早出摊的小贩也懒了许久,街上空荡荡的,咚咚的鼓声就这样将旷荡的京城街巷敲起来了。

京畿府的刑平刑大人也被这鼓声敲起来,长叹口气认命般的进了大堂,心中烦闷不已,这眼看着年下京中的案件是越来越多,还都是些欠债还钱的案子,在大堂之上扯来扯去,一连几天嚷的自己梦里头都是疼的。

用力的睁睁双眼,心道这来要钱的人还真是能起个大早,抱着膀子搓了搓吩咐同样没精打采的衙役将堂外之人带上来,一个布衣破败皮肤皲裂黝黑的佝偻老妇走上堂前,待刑平问清来人所告何事之后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

来人正是少安找到的那位老妈妈,老妈妈跪在堂下,边说边喘伸出手不住的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老身要状告自己的儿子王顺,告他不事老母不孝至极。”

刑平看着这老妈妈穿的厉害,分不清她是气极还是累的,故意停了片刻留了个空才接着问:“老妇人,你儿子王顺现在何处?你所告之事可有凭证?”

老妇人听完刑平的问话,身体忍不住颤抖,一时跪不住坐倒在地上,刑平见状抬手示意一旁的衙役:“搬把椅子,坐着回话。”

老妈妈谢过之后撑着椅子站起身,颤颤巍巍的坐定,回道:“我儿子叫王顺,在西北军中的庆平营服役现在西北。王顺在军中每月有一两三钱的俸银送回家中,可这一连**个月老身却是一文也没见,左邻右舍皆是凭证大老爷不信派人去问问就知道了,朝廷又没有人说我儿战死沙场,那俸银怎么会不送回家呢,只能是王顺他嫌我老了,不愿意养着了。我也不愿来告自己的儿子,原本夏日靠着洗衣还好过活,可这寒冬腊月又是年下,家中已是无米下锅,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到了这衙门请大老爷做主啊!”说着又要跪倒在地,刑平见状连忙示意身后的衙役将其扶起,“老人家不要这样。”

老夫人坐回椅子擦擦眼泪接着说:“我这人没读过书,可是也知道鸟兽还有反哺的孝义,怎么我这儿子就狠心到这种地步啊?他爸早年也是在战场上就没了,他爸也想让王顺去当兵,我就省吃俭用差点熬瞎了眼睛送他去学武,送他去当兵,他前两年也是好好的往家里写信寄钱,可是自从今年开春这孩子就没了信,我托人捎信他也不回,没办法我就只能自己给人洗衣服,可是这大冬天我是真的洗不动了啊……”最后老人家实在说不下去,佝偻着直接呜咽哭开,其声也惨其情也悲,在堂上众人也染上几分悲情。

此事还是要同王顺查明清楚才好定夺,刑平看着妇人实在可怜,也不想将她押入牢中待查,便想先让这妇人留下地址先行回家,谁知手上的醒木还未敲下,便又生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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