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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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五年前李威所选择的的与父王的选择本质上并无不同,只是不得已清河说了谎,清河心里默念道:这一桩是我骗你,可这五年来你也没叫我好过,就算两清吧!江起云站在牢外等的有些心急,可清河下去前曾特意嘱咐不许他下来,只能在牢外来回踱步。看见清河出来江起云急忙走过去,“怎么去的这么久?还不叫我陪你下去!”

“没事,这些事总得我亲自来。”从地下出来一下子站在太阳地下,清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陪你去也是一样的啊!这样的事情再没有下次了!”江起云担心清河,不愿她一人担起所有。

清河抬起头,直视江起云的眼睛,仿佛能从江起云的眼神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我,想割断同过去的所有,没有负担的重新开始,只能靠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放下过去五年来的一切,才能走出来,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你独自在黑暗中行走,若不是自己选择离开那边无边的黑暗,即使旁人带你走出来,那黑暗亦会紧随着你,永远的笼罩在头顶,压的你喘不过气来。这些江起云都明白,但他还是想走近清河曾经身处的黑暗里,即使不为她带路,哪怕能为她驱散一些也是好的。

“我明白的,但是如果你走的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郡主,郡主,”地牢里的守卫捧着一沓纸跑上来,递给清河,“李威死了,这是他写给郡主的。”

清河展开纸,江起云就着清河的手细细看来,越看心越凉,这上面的一桩桩一件件,投毒,刺杀,纵火,陷害,光是看着落在纸上的字都叫人觉得胆寒,再一想到这些行动的目标都是身边的清河,江起云只觉一阵后怕,她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只怕…还好,她还在自己身边,还是那个活生生的清河。

清河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以指轻触末尾李威用血写成的一句话:以玄甲军立誓,此书绝不半句虚言,冷笑道:“他记得倒是清楚。”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写?”江起云走在清河身侧问道。

“也许是不甘心吧?不甘心自己被太后摆弄这么久,不甘心自己被玩弄。其实我也没有把握的,就算他不写,我也已经备好了,只等他签字画押了。”顿了顿清河又道:“这些事,我记得比他清楚多了。现在,终于快要结束了。”

江起云握住清河的手,目视前方,柔声道:“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回家?时隔这么久自己又有家了吗?清河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就像带着春日里的阳光一般,透过手掌照在清河身上,清河任由他握着,轻声道:“回家!”因为还不能叫宫里的人知道清河和江起云还活着,二人将护卫都留在外面,自己悄悄的回府,虽然不过五六天没回来,再看着府中事物只觉隔了好久。

玉画打扫过清河的卧房走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环顾四周的清河,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发现那竟是真的,一时喜不自胜,扔了手上的水盆一把上前抱住清河,“郡主,你回来了太好了,你这几天都去哪了?吓死玉画了,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以后你去哪玉画都陪着你。”

说着放开清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连头发丝也不肯放过,末了道:“郡主,你是不是生病了?”

清河脸色一滞,笑笑道:“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玉画摸了摸眼泪,皱紧眉头,“你看看,脸色这么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怎么出去的时候好好地,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郡主,你等等,玉画这就去给你炖补品,给你好好补补。”说完,擦干脸上的眼泪,捡起地上的水盆,风风火火的往厨房去了。

清河看着玉画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觉得莫名的踏实。这里,也许就是家吧?

是夜,清河来到江起云的书房,江起云正在封信,清河走上前去看到“杨子宁亲启”五个字,“在给杨子宁写信?”

“嗯,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叫他可以开始了。”

清河点点头,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齐玉那边也准备好了。”

江起云将信封好搁在一边,走到清河身边,拉过她的手,再次以真气梳理清河的经脉,“上次赌场见的跟在裘仁庆身边的那个人就是齐玉吧?”

“是,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要和你说这件事,”江起云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并未离开清河,示意自己在听,“皇帝是肯定要夺兵权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讲?”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你有伤在身,主动请旨不能带兵,交出兵权,掌握主动,你以为如何?”清河说完内心有些惴惴不安,这话实在太让人歧义了,生怕江起云以为她是皇帝的说客。

“我觉得,”江起云笑开,“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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