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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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只觉身上乏的厉害,轻阖住眼道:“他现在还掀不出浪来,看住靖王府那边,有消息立刻来报,明儿让李威进宫一趟。”

南休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抽出太后身后倚着的枕头,让太后平躺下,拿了纱罩罩住床边的两盏灯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虽还不到凉的时候,但夜里也冻人,南休搓搓手看看四下无人,径直出了慈宁宫的大门,过了几条路,来到了宫中的角门旁,按理说着傍晚宫门都是要落锁的,奈何太后保不齐半夜惊醒传唤太医,这才给留了个角门,方便行走,也给慈宁宫往外传消息留了方便。

将纸条塞进原先留好的洞内,南休紧紧身上的衣裳,快步走回慈宁宫,太后那边还不能离了人,却没见身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上前掏出洞中的纸条,粗略看了一眼,飞身离开。“王爷,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少平从外面回来的侍卫手中接过纸条送到江起云的面前。江起云展开看了一眼递给清河,“她明天要见李威。”

“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清河将纸条搁在灯上,火舌瞬间舔过化为灰烬,“照着他们的规矩回,就说情况突然,不能进宫,务必叫她以为李威得手了。李威得手了,照她的性格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手下的人虽然招了一些,可李威的嘴还是死硬,得让他见见棺材了!”

少平想了想,恍然大悟:“郡主英明,我这就去。”

少平前脚才迈出来后脚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少安一把拉倒一边:“兄弟,这大半夜的王爷和郡主在里面干啥呢?”

“你在外面听墙根不是听得挺明白的吗?干嘛问我?”刚才自己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少安在窗户底下鬼鬼祟祟。

“这怎么是听墙根呢?我这不是总不在府里,不了解情况想多熟悉熟悉嘛!好兄弟,你跟在郡主身边的时间长,你说说郡主知道我给王爷纳妾支招的事吗?”

少平还要往地牢去一趟,心里着急不耐烦道:“都说了,不是纳妾,你别想多了!”说完,抬腿要走,却又被少安一把拉住,“女人可不管是不是纳妾,在她们看来我这都是有怂恿王爷纳妾的嫌疑,都是对女主人背叛的表现,你懂吗?再说我有预感,咱家王爷隐隐有往二十四孝丈夫发展的趋势,到时候郡主要秋后算账活劈我,那也肯定是王爷先下的第一刀。”

少平最后一丝耐心终于被少安消磨光了,推了他一把道:“我看你真的是很闲,既然这样,劳烦地牢走一趟,再顺便把宫门那边的兄弟换回来,别把人家冻坏了。”说完就像少安再把自己拽回来一样,扭头走的飞快。

“这夜里这么冷,你就不怕冻坏我!”话虽这么说,可少安还是老老实实的出了院子往地牢去了。“你打算怎么做?”屋里江起云轻声问道。

“这件事,就到我和她之间了断,我不想再牵扯更多了。”清河又想起昏迷之时所做的梦境,父兄的仇和江起云之间难以两全,血流成河也不是清河所想见到的,既然已经做了抉择,再艰难也还是要往下走。

江起云明白清河的意思,他愿意尊重她做的每一个决定,“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嗯。”

清河躺在床上闭住眼,江起云以掌轻按清河的头顶,真气缓缓从清河的头顶流向四肢百骸,大夫说这样有益于清河恢复,江起云便每晚都以真气为清河梳理一遍,清河身体受损,能承受的真气有限,需要江起云十分小心生怕用力太过再伤了清河,故而每次都满头大汗。起先清河并不同意这样,奈何江起云坚持。

江起云以气梳理清河的经脉,内心渐渐发凉,凡是习武之人之人体内真气周身循环,源源不断犹如一棵生机勃勃枝繁叶茂的大树,而清河体内的大树隐隐有枯死之兆。

南休自角门取回纸条,小心翼翼绕过行人,回到慈宁宫,“太后,李威传消息回来了。”

太后一脸不悦,愠声道:“他人呢?当真是翅膀硬了!”接过南休手中的纸条读闭,才露出笑颜,“算他会办事。烧了吧!”

南休接过扫了一眼,道:“事成了,太后可还要留着他?”

太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朗朗乾坤怎么容得下这种阴私之人,靖王之死,必定民怨沸腾,他不死怎能平民怨?药准备好了吗?”

南休了然的点点头道:“已经预备下了。解药里放了浸酒的雷公藤,最快十二个时辰最晚也不过三四天,便悄悄的没了。”

“你办事,我最放心不过了。明日再召他进宫,他若不来,便把药放在洞里给他。他若不喝,身上的毒不出半月也会要了他的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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