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嫉恨,你是我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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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一场勾引,只是因为原本我们应该在一起。

豪门中对于婚姻有这样一种无形的法则:在很早的时候寻找门当户对的人,然后缔结姻缘,这个当时可以不明说,但时候到了,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没有反抗,接受,一切理所应当。

杨璇有杨正康这样一位较为开明的父亲,又是独生女儿,自然对她多一分怜惜和宽容,对于这些规矩,杨正康看女儿意见,如果喜欢就按喜欢的来,如果不喜欢就不勉强。

于是其他的孩子在十七八岁订下联姻,杨璇却可轻松自在,没这方面的烦恼,但到后来,情况就发生了改变,在这个圈子里女孩子是不可以大龄的,因为好的,尤为的青年都已经被人“订”走了。

任佳华很急,但没有办法把这些话告诉女儿,资源的大量流失,任佳华不能坐视不理,于是采用了最古老的方法:逼婚!

那时杨璇正在美国读书,而她为什么大老远跑去美国,因为她比谁都想得明白,只有不在国内,她才能过的轻松点。

老爸再偏向她,但是年龄到了,她能躲得过吗?答案是躲不过的,内心玲珑的她,早就遇料到将来,所以她自己跑的远远的,你看不到我,自然也不用引话题到我身上。

至于到国外,能拖几年就拖几年,毕竟当时她还年轻,18岁啊。这个圈子里的婚姻制度,她从小就耳濡目染,婚姻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华丽的舞台剧,谢幕的时候,关上房门,各自是各自,没有感情,男人,丈夫那东西,在家对妻子尊敬,出门又揽着佳人,一天又一天的戴着不同的面具演戏,彼此又不能说穿,继续唱一场婚姻的哑剧。那不是归宿,是悲剧,一场了无尽头的悲剧。

就连她爱着的爸爸妈妈也没能逃过,没有人知道,杨璇在五岁的时候就发现了爸爸和妈妈彼此根本不爱对方,他们对待婚姻就像对待一场形式,你不踩我的底线,我也不过问你做了什么。

伤透了她,也让她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以至于任佳华从国内给她寄来相配的年轻男人的照片时,她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他们都烧了。

可她不知道,这些照片当中,竟有一张是简安之的,当初的无心,如今的放在心头。是罪孽,也是她逃不过的情劫。

房间里,杨璇穿上了一件黑色深v长裙,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美艳的自己,进行最后一道程序,给耳朵戴上一对儿钻石耳环。

杨璇的确有骄傲的本钱,因为杨正康和任佳华都是当年数一数二的美人才子,她从他们那里继承了两人的优点,是圈子里出了名儿的美人儿。

杨璇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潋滟光华万千,实在世间少有。她站起来,走出门去。黑色绸缎包里放着手机,杨璇拿出来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也不知道简安之准备好了没有?

两个人的房间中间隔了一间,杨璇走到简安之房门前,内心温柔,抬手刚准备敲门,房门已经打开。

杨璇略微吃惊,却见简安之走出来,一身黑色西装,儒雅帅气,杨璇心间一喜,藏不住的爱意撑开了嘴角:“我正要叫你呢,时间差不多了。”

简安之关上门,说了句:“走吧。”全程不带任何情绪。杨璇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这几天的相处,杨璇知道,对待简安之这类男人,不能把他逼得太紧,也不能太过暴露情绪,一切要慢慢来。

瞧,今天不就是个机会吗,简安之,只要我们有机会相处,我就一定不会叫你忘了,我叫杨璇。

酒店离耶鲁医学院不远,只隔了一条街,杨璇建议走着过去,简安之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杨璇微微一笑:“没关系,若是美就不该隐藏。”

她是个自信的姑娘。

简安之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两个人都在美国读过书,对这里应该不陌生,重要的是杨璇知道,耶鲁校园里有一条路种满了梧桐树,两个人如果坐车就不会经过那条路,但如果步行,到时候她提出走那条“近路”想来以简安之的修养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瞧,为了和他约会一次,她连计策都想好了。她依旧在后面跟着,直到进入耶鲁她说的那条小路时,她才开口,拦住了简安之,并在他的疑惑中指了指梧桐小道:“我们走那条吧,离目的地近。”

“好。”简安之没有反对,依了她,但留过学的孩子谁也不傻,各自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看破不说破。

这天晚上,一切都太顺利,曾经,杨璇有过幻想,将来有一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挑一条,两边有树的林荫小道走上一走。

于是在今晚,终于实现了。

如此的行动,正好验证了那句话:“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杨璇低着头,不知不觉间笑了起来。简安之,你知道吗?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和我走这条路的人是你。除你之外,我心里不做任何人选。

她与他并肩,他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独自悠闲的走,高兴过后的她,才发现,若想要牵他的手,竟有些困难。

不过没关系,她会借势而为。

从她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简安之精致的下颚线,杨璇抬头,发现月光正临简安之,月光的清孤撒了他一身,这时,某种意境使她理解,原来,心上月光,不仅是女人对男人,这一瞬,也可以是男人对女人。

刚下过雨,地面有些湿滑,杨璇穿着拖地的礼服,实在不方便,但也可利用这夜色发生点意外,比如说滑到,身子不由的向前倾。

于是杨璇惊呼一声,竟不由自主的扑向简安之,当简安之抽出手扶她的时候,她才荒乱抬头:“不好意思,到晚上,我视力不好,没看清脚下的路。”

简安之等她站好后,温温的笑了,刚才好不容易抽出来的手,又插进口袋里去,他也抬头看向月亮,这时候,所有故事的主线,全都围绕着“简太太”

他说:“你刚才的动作,让我想起了简太太,她是个编剧,整天都会呆在电脑面前,不分白天黑夜,常年已久,视力下降,她看远处的东西,会不受控制的眯起眼睛,而她不发觉。到了晚上,家里到处必须是开着灯的,要不然把灯关了,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走路急吗,又不爱看路,如果那天正好我在,那我就要小心了,因为她会故意往我身上扑,扑到我怀里了,然后揉揉眼睛,抬头看你,说:‘疼’,如此便是她碰了瓷,不负责任还是我的不是了。”

他说话的力道温柔极了,像是肖邦的夜曲。带给心灵安慰体贴。但杨璇却因此红了脸,以为他在影射她,于是辩解:“我刚才……”

简安之并没有在意,继续说他的:“简太太走路不看路,视力下降了也死活不承认,我要是当面揭穿了她还会拿出一大堆道理来反驳你。视力下降时,她会说,简大夫,我不是今天中午刚吃了你做的胡萝卜吗,怎么还会下降呢,不看路硬碰硬的摔跤,她嘻哈一笑,家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更何况还有一个你,范围已经缩到最小了,估计以后不会再摔了。”

他说着,连杨璇都忍不住笑了,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女人,起码在她的规矩底线里,她绝不可能让自己那样一塌糊涂,不能自律。

可是渐渐的,她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看着远处视线里,随着脚步而动的浅哇水坑,明晃晃的,有月光投入。

一个女人糊涂耍赖成那样,如果没有男人强大的纵容和宠爱,又怎么?你说她天性如此,可是……

她见过秦若书,她给她的感觉就是安静和温暖,可一点都不邋遢糊涂。所以这两幅完全不同的面孔,其中必有一副是专门为简安之而织就的。

杨璇一下子,心凉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有嫉妒有生气。性格独立是她自己的,但她从生下来的那刻开始,她便是养尊处优的,别以为她不知道穿成这个样子,坐车才会彰显名媛的气质,可她为了谁?

一个她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独处的机会,却在快要到尽头了,整个话语权还是围绕着第三个人,仿佛那个人就在他们身边一样。

简安之停下来不走了,他转头看向杨璇,严肃而正经,却又有种风轻云淡的错觉,唇线很好看,但没有笑意,竟是疏离,仿佛刚才与他说话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或者根本没有发生过,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是残酷:“简太太喜欢看小说,不仅因为她是编剧,还是她对书带着一种痴迷。她说名著皆来自于小说。不论大小,不管局限。她在爱情里面信奉一句话‘a的人生有b来接手,c的人生亦有其他来接手,不关b的事情,c不应该成为a与b的威胁,变成a的负担’她说爱一个人既然选定了,就不应该在心猿意马。好好的爱下去,这样的爱情她喜欢,成为她的信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简太太来说,太长,太累,她没有那么大的耐性,但她却愿意,每一天好好对待身边的我。杨璇,这就是我和太太之间的感情,你可以不在意,但abc的关系,你一定要搞清楚,因为这是我对你的底线!”

简安之走自己的,把杨璇丢在后面,杨璇一个人提起裙摆,抬眼瞪向简安之的背影,咬紧下嘴唇,秦若书是a,你是b,我是c,秦若书害怕我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把你当枪使了b。

宴会大厅到了,休斯教授在门口,一边看表,一边焦急着等待着他们。远远地看见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的到来,休斯高兴的迎上去:“简和杨,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我派车去接你们,可开车的人回来却说,你们是自己走过来的,天哪真是失礼,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简安之笑了笑上前:“休斯教授不是你和司机的缘故,是我个人的原因,读书的时候,我曾来过耶鲁,想来这些年也不知道耶鲁变成什么样子,就自作主张,走着过来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休斯一听,了然了。侧身,伸出手请他们:“我们快进去吧,交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简安之要登上台阶的时候,杨璇叫住了他,勾起唇角,名媛的笑容温柔而得体:“你该挽着我进去,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说给休斯教授听,她用的是英语。

休斯礼貌的笑了笑,成了促成者:“是的,简,她是女孩子。”

“没问题。”简安之垮出了手臂,“走吧。”

世界各地,无论你去往哪里,只要你身处宴会,悠扬的音乐是绝对不能少,宽敞明亮的大厅,优雅有礼的人,礼貌严肃的场内服务生,精美细致的食物,每一个细节都勾勒一场华丽。

休斯把他们介绍给耶鲁医学院的校长马汀,休斯边走边介绍,这位马汀校长年轻时曾往瑞士求学,后来又辗转到宾夕法尼亚去读商学院,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有一次,他和对手因为商业纠纷,打官司的时候,对手公司的职员威胁他,而被他的贴身保镖抓住,并毒打了一顿,马汀看到那人身上的血,顿时生出了一种恐惧感,并觉得这样做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让一个完整的家变得破碎,他在那次事件当中意识到生命的可贵,认为再也没有什么事比生命更重要。所以那场官司打赢了后,他便把公司卖了,改学医学。

杨璇低声告诉简安之:“外国人的思想和我们中国人的思想终究不一样,同样的事情,我们只会觉得对方先袭击,是罪有应得。马汀居然能想到这种程度,可见是有一定思想高度的。”

简安之不说话,休斯把他们带到马汀面前。

那时候马汀身边已有客人寒暄,休斯插进去,将简安之和杨璇做了介绍。

“他们两个就是这次参加中美交流的学院?”马汀左手持着酒杯,薄唇轻启,用一口纯正的加拿大音腔说着,声线低沉悠扬。

“他是加拿大人。”杨璇用中文对简安之说。

哪里知道马汀居然能够听得懂:“是的,我是。”杨璇吃惊,因为,在她的礼仪里,背后论人为羞。可杨璇当时没有控制住,更没有想到马汀居然懂中文。

许是通过杨璇脸上的表情,看透了她,马汀不与她计较,反而大方承认:“我对中文很感兴趣,所以请老师教了我。”

杨璇伸出手表达歉意:“对不起,请原谅我刚才失礼的举动。真的很抱歉,马汀先生。”

“没关系,孩子。”马汀不计前嫌的拥抱了她。此时的马汀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宽容了年轻人犯的错。

松开杨璇之后,他看到了旁边的简安之,开口:“休斯,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个优秀孩子的名字吧。”

休斯走过来,向马汀介绍了他们两个:“简安之,杨璇。”

“很高兴认识你”马汀拥抱了简安之,并附在他耳边,用中文念出了他的名字:“简安之”。简安之微微一笑:“马汀教授的中文很好。”

马汀:“真的吗,那谢谢!”

还没有开始正题,站在旁边已久的客人,便看了这一对儿郎才女貌,好性质的开口问:“简,杨是你的女朋友吗,你们一起来的?”

这一问,杨璇心里漏了一拍,白皙的脸上染了女儿家的娇红色,这一刻她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刚才在路上简安之说的话,让她有了报复的心,还是怎样,总希望,这里的人,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将这误会继续下去。

一男一女,长相标致,又同是学医的,志同道合,有何不可?

宾客当中的气氛不一样,除了简安之之外,其他人的脸上都有了心照不宣的神情。可恰就在这时,简安之回绝了那个提出问题的女子,礼貌点头:“不好意思,我没有女朋友,我有妻子。”

女宾客觉得荒乱,看看他,再看看杨璇,立即摇头否定:“对不起,我看你们一起进来的所以……。”

简安之优雅如常,好似从没听过女宾之前说过的话一般,伸手揽向杨璇的腰:“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同事也曾误以为马汀校长是美国人,我们是协和医院派来交流学习的,今晚接受休斯教授的邀请,代表我们的团队,来这里参加宴会。”

流利的英文,让在场的人听得得偿所愿,更感知这位来自东方男子的尊贵与矜持,没有人再误会,他和她同事之间的关系,却都记得他是一位已婚人士。

后来在这场宴会中,杨璇也找了几个人交流对谈医学上面的疑难点,从简安之的身旁离开,看似各忙各的,但杨璇的眼,从未离开过简安之,哪怕只能看到他一个背影,杨璇都知道,他在她的不远处。

刚才那个女宾客看到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往简安之那边看了眼,便将杨璇看明白了,“他是位很优秀的男人不是吗?”

杨璇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吓到了:“啊,你说什么?”

女宾客喝着果汁,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我说你看上的男人很优秀,可惜你晚了一步,他已经有妻子了。”

被看穿了心思,杨璇有点尴尬。女宾客走开了,去到另一个圈子里面。但是她的话一直留在杨璇的耳边:可惜你晚了一步,他已经有妻子了。

刚好有侍者经过杨璇身旁,她叫住那侍者,取了一杯红酒下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走进卫生间,锁上门,了解到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快步走到洗手台前,将红酒放在台上,从包里取出一小**白色粉末,抬头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荒乱,紧张,害怕,恐惧,无一不威胁着她。

人性良知让她害怕,她不敢。曾经她对爱情抱有那么大的希望,爱不是性不是一场在床上最原始的运动,爱情是走到对方的心里,拥有他的那颗心。

可是简安之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她只有这十五天,短短的十五天,如果她再不能抓住简安之的话,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机会一旦失去,不可再来,她抬头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眼神由当初的荒乱,变得坚定,诡异,冷漠:“原本简安之就是你的不是吗?你只不过是迟到了,但你的还是你的。”

杨璇拧开**盖,左手放在台上,勾起魅惑的唇角,看着右手高起,看着白色的粉末一点一点坠落,融化在妖艳的红酒当中。

出来之后,她找到侍者,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侍者便看向远处的男人,待她交代完之后,侍者走向简安之,把那杯红酒交给了他。

杨璇站在他背后,看到他和人寒暄,后来与人碰杯,喝下了那杯酒。

杨璇勾起唇角上前,走到简安之身边,介入话题,和那群耶鲁医学院的人聊了起来。

杨璇看着他手中的酒杯,刚才喝过一些,还有一些。当他要再次举杯的时候,杨璇却拦住了他:“别喝了,我们待会儿还要走着回去。”

简安之看着她,将自己的手从杨璇手中绕出来,开口:“你再等会儿,我还有话没说完。”

杨璇看着他,把那杯酒全部喝下去,身为医生他怎么一定都不怀疑,这酒里面有异样?是一切太过顺利,还是简安之的防备心太低?

但不管怎样,那杯酒她喝下去了,她的心便尘埃落定。

宴会结束之后,休斯见简安之有些醉,便招来车辆送他们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简安之那边的车窗一直降下,冷风吹进来,但他的眉头一直紧着,闭上眼也不见得安稳。

杨璇坐在他身边,本身穿着单薄,胸前又是开v,冷风吹进来她也不觉得冷,好似根本不在意一样,因为只有像现在这样,她才能近距离的看着他。静静的诉说着她的感情。

后来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稳稳刹车的那一瞬,杨璇感受到了,她这才出声叫醒简安之:“我们到了。”

车门打开,杨璇送简安之下去,自己从另一边快速走过来,见他摇摇欲坠的模样,揽住他的腰:“我扶你上去吧。”

简安之头痛:“麻烦了。”

“没事。”杨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心想大概是药效发作,他揽着他的腰,头绕到他的胳膊下,扶着他小心翼翼的上台阶。

到简安之房间门口的时候,杨璇问:“你的房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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