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嫁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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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也看到了那两个字,又是一惊。

长庆。

这肚兜上赫然绣着“长庆”两个字。

小內侍咽了咽口水,小声地又道:“殿下,您说会不会是长庆长公主殿下求而不得,因爱成恨,就找人打晕了耶律二王子,打算给他个教训!”

这事听来有些荒唐,但是小內侍越说越觉得不无可能。长庆姑母为人行事一向出格,敢为人所不敢为!只是,又怎么留下肚兜呢难道是想借此向父皇暗示不要追查?以长庆姑母的为人,似乎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大皇子好一会儿没说话,他心里也觉得恐怕十有**就是这样,可是嘴里却轻斥道:“莫要胡言。”

一主一仆低声说着话,周遭的几个禁军士兵震惊之下,噤若寒蝉,以致谁也没注意到耶律辂的眼睫微微颤抖着

耶律辂觉得浑身都痛,尤其是后颈,那抽痛的感觉直传到他的头部,让他头痛欲裂。

他的意识还迷迷糊糊的,隐约有几个“长庆”、“因爱成恨”、“教训”之类的字眼飘入耳朵,又想起了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没错,是长庆那个女人派人把他叫去的,然后他就被打晕了

可恶!长庆这个贱人!

耶律辂心底暗恨,怒极之下,头更痛了,一声低低的呻吟逸出口间。

跟着就有人喊道:“殿下,耶律二王子醒了。”

耶律辂努力地睁开了眼,抬眼朝大皇子的方向看去,大皇子见他醒转,赶忙吩咐道:“快给耶律二王子披上斗篷,扶他上马,等回营后再找太医!”

说话的同时,大皇子悄悄地对着小內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行赶回营地,向皇帝澄明其中内情,也好让皇帝事先有个准备。那小內侍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先是一人一马从树林中飞驰而出,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后,以大皇子和耶律辂为首的一帮人也朝营地的方向飞驰而去。

马蹄声在这寂静无声的黎明尤为响亮,所经之处,惊得一片雀鸟乱飞。

“得得得”

当一行人回到营地时,就见启明星在遥远的天际冉冉升起,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众人还在酣睡中,营地里再度哗然。

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耶律二王子回来了!他回来了!”

高喊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把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有人衣冠不整地从帐子里探头探脑张望着。

耶律辂在大皇子和一众禁军的护送下声势赫赫地归来了,他俊朗的脸庞上惨白得没什么血色,眼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精神萎靡,看来昨晚似乎也遭了罪

回到营地后,大皇子立刻带着耶律辂去中央大帐向皇帝复命。

“参见父皇。”

“大盛皇帝陛下。”

二人各怀心思,声音中都透着一丝古怪。

看着身披乌色斗篷、形容狼藉的耶律辂,皇帝觉得自己的额头都隐隐抽痛起来。

他这个胞姐啊,又惹麻烦了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必须得蒙混过去!

皇帝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故作唏嘘地说道:“耶律二王子,昨日那场暴雨来得突然,雨势又大,也难怪你会走散了。”皇帝的语气不是询问,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直接把这件事定义为“走散”。

耶律辂狠狠地瞪着几步外的皇帝,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狰狞可怖。

昨日的羞辱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这是他毕生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然而,被女人算计对于他们北燕的勇士而言,是天大的屈辱,要是拿出来告状,就势必会传得整个大盛都知道,甚至传回北燕,那他以后还如何在北燕立足?!

虽然当下如果他与皇帝对质,必然可以为北燕争取一点好处,可是相比他的名声、他的前途这些好处根本就微不足道!

耶律辂暗暗咬牙,只能顺着皇帝的话道:“是啊,昨天的雨确实大。”

皇帝勾唇笑了,隐约也猜出了耶律辂好颜面,不会允许这等丑事传扬出去,这坏的也不过是两国的颜面罢了!

皇帝松了口气,脸上更为和蔼,温声道:“耶律二王子,你先早点去休息,今天不急着赶路,等明天再继续上路也不迟。”

“谢陛下。”耶律辂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心里暗恨,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耶律辂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皇帝的营帐,与此同时,皇帝下令在原地再扎营休息一日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营地,营地里随之渐渐热闹了起来。

外面的喧嚣完全没有影响到端木绯,她一觉睡到了辰时方才睁开眼,绿萝和碧蝉忙服侍自家姑娘起身更衣。

碧蝉一边忙碌,一边就像一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耶律辂一早归营的事:

“姑娘,耶律二王子是因为昨日暴雨时马匹的铁蹄松散了,停下马来查看时,才落在了后面”

“后来,他的马儿还因为雷声受了惊,他去追马,走了另一条道,雨又大,不慎迷了路,在山野间绕了一夜,幸好凌晨时被大皇子他们找到了。”

“皇上让他好好休养一日,说明日再启程。”

端木绯听得津津有味,唇畔勾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似笑非笑。

这个解释也太假了,简直是漏洞百出,既然都传得整个营地无人不知,想来也有皇帝在背后推动,打算和稀泥。而耶律辂看似也默认了这个说法,这么看起来,定是落下了什么把柄才让他生咽下这口气。

想必君然早有安排,才敢大白天掳人,行事这般肆无忌惮!

“姑娘,奴婢给你戴这对蝴蝶珠花配梅花耳珰可好?”绿萝从梳妆匣中拿起一对白玉蝴蝶珠花,对着铜镜中的端木绯问道。

端木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脑子里想着她的小马驹,嘴角的笑靥更为灿烂。

这五百大宛马应该已经被君然弄到手了,不然,君然也不会这么爽快地放耶律辂回来!

只是,这营中数千人都可以作证昨天君然一直追随圣驾,一步不曾离营,也不知道他找谁干的这一票,做得这般干脆利落,不露痕迹

思绪间,帐子外传来了涵星明朗的声音:“绯表妹”

碧蝉急忙把四公主迎了进来,来的不止是涵星,还有她养的黄莺。

涵星的右手提着一个鸟架,鸟架上以鸟链栓了一只通体金黄色、黑翅黑尾的小黄莺,羽色鲜艳,还不时发出清脆婉转的鸣叫声。

涵星一进帐子,就向四周张望了一圈,问道:“绯表妹,你家小八呢?”

端木绯一早起来也没看到小八哥,还是碧蝉回道:“四公主殿下,小,下知地理,中晓人和”

“噗嗤!”

君然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阿炎,你还真是跟她一样不知道谦虚。”这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君然笑得更欢乐了。

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接着,他就好心地把那天端木绯与他们几个人吹的牛都说了,笑得是前俯后仰。

可是,封炎却听得津津有味,他知道他的蓁蓁没有开玩笑。

他的蓁蓁是最聪明的!

“阿炎啊。”君然自然看出封炎听得入了神,还有这家伙嘴角那抹宠溺的笑,真是看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君然用手肘撞了撞封炎的胳膊,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通,说道:“你今天怎么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的?”

他等着看封炎害羞,可是封炎却面不改色,反过来安慰君然道:“阿然,你虽然长得不如我好,却也不必太过羡慕或自卑,长得比我好的男子本来就没几个!谁让我长得像我娘呢!”

说着,封炎唇角一勾,颇为自得。

君然无语地嘴角一抽,没好气地说道:“本世子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用羡慕你?”他还用羡慕阿炎这公孔雀?!

顿了一下后,君然又道:“要不我们现在就下马,找街上的人评一评,断一断?”

封炎似笑非笑地瞥了君然一眼,那高冷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才不会陪你干这种蠢事呢?!

封炎不在理睬君然,一夹马腹,胯下的奔霄就加快了步伐,朝前面的銮驾追去。

“阿炎,等等我!”君然急忙追上。

周遭的不少路人都对这双俊美的少年投以好奇的目光,其中某一道目光灼热得几乎在封炎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云清茶馆的二楼,楚青语正坐在临街的一间雅座里。

雅座里一片语笑喧阗声,除了她,还有三位楚家姑娘也在,她们笑吟吟地说着刚才圣驾经过时的庄严热闹,唯有楚青语心不在焉,心思根本就没在这里。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下方街道上那着青莲色锦袍的少年公子身上,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自打二十几天前她回京后,几乎是寝食难安,就担心封炎会在秋猎中重伤。

然而她被禁了足,打听不到外面消息,今日还是因为祖父楚老太爷回来了,她才被楚二夫人允许和姐妹们一起出门,在这里定下雅座,迎接圣驾回京。

此刻看到封炎安然无恙地策马奔驰,一副鲜衣怒马的样子,楚青语方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没事!

楚青语痴痴地看着黑马上的封炎,今日的他是那般光彩夺目,便是那天际的灿日也压不住他的风采。

封炎,他是与众不同的,决不泯然众人!

看着他朝这边靠近,楚青语眼睫一颤,赶紧解下了自己腰侧的荷包,往下扔去。

月牙形的绣花荷包随风飘落,正好落向了少年的左肩

只要封炎接住自己的荷包,自己就可以与他搭上话想着,楚青语的眼眸便漾起了一层潋滟的水光,春情荡漾。

楚青语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荷包,等着它落入封炎怀中,可是下一瞬,就见封炎稍微侧了侧身,荷包就从他的左臂边擦过,掉在了青石砖地面上。

封炎眉头一动,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抬手掸了掸左袖。

“得得得”

随着一阵清脆响亮的马蹄声,封炎头也没回地策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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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声地问,有月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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