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巫觋之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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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秦说自己有个妹妹,长的极清丽,一点不像西北边境的姑娘,倒有几分江南玉竹般的气质。

到时候让自己那妹子嫁给他,自己则成了他的大舅哥,看他还敢不敢摆大师兄的谱。

年月久远,他甚至已经记不得那师弟提过的他妹子的名字……

如今十载悠悠岁月已过,竟然在此种境地之下,见到故人至亲,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伯颜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喜悦,他甚至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心思。

洛书看着眼前这男人,眉峰一会舒展,一会蹙起,又会又舒展开……

“先生在想什么?”

伯颜怔怔,淡漠疏离的脸上,升一丝可疑的粉红。

他笑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转而道“云州一事非你一人之力可扭转,我与你兄乃是同门,定会助你查清真相。”

“多谢,只不过现下线索不清晰,又时隔一年,当年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说到此处,忽觉得胸前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有温热的血自胸口漫出……

她一低头,见那块刚包扎好的带子这上,早已浸满了血迹。

伯颜呼吸一滞,拿过她的手按在脉息之上,眉心一蹙,“你有心疾?也不对,这脉息怎会奇怪如此?”

洛书回想了一下,有一段时间常常心脏被人狠狠握住一般窒息的难受,但顷刻之间又如同正常人一般。

她后知后觉摇摇头,“我也不甚至清楚,四月初三那日醒来后便如此?”

“四月初三?”

“不错,城破之后,我受了些伤,醒来之后忘记了一些事情,自那时起,便时常出现这种问题?”

她抬眸看了一眼伯颜。

他神色有些复杂。

洛书心想不会真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不,你这并非是先天心疾病,这左关脉有力,寸脉虚浮,尺脉几乎无跳动,真是……”

他脸色沉了几分。

“是什么?”

“巫觋之术!”

“巫觋之术?是什么?”

伯颜眼眸沉了几分,“它还有一种称呼,叫萨满!”

关于萨满这一说,她自穿越到这异世大陆之后,通读过前人编撰的《六国志》

而萨满这一词,最早则出现在大金国卷里。

萨满是金国人的一种宗教信仰。

俗称灵魂媒介,又称为禁厌师,术士,先知。

萨满术并非传统中所知的那种巫医药剂师。

除了医病之外,还会主持一些祭祀活动,如保存已故族人的尸体,将其做成木乃伊阿,或是埋葬于地下,海中,或是火葬,或是天葬,任由秃鹫蚕食……

他们自称是是通往冥界路上死者灵魂的陪伴者。

在族中有极高的地位。

男为觋,女为巫。

洛书想,云州与金国毗邻,却因宗教信仰不同,地域隔阂,从未听小桃提起过,云州有萨满这一说。

难不成这身体在她穿越之前,曾经到过金国?

萨满既有灵魂媒介之称,那么自己能来到这世上,是否也是因为萨满的原因?

伯颜道“我幼年曾听师傅提起过,这种术极是神秘,虽说巫医最早是同源而起,但萨满这种术,他却从来不碰,中原人向来讲求天命不可违逆,而萨满……”

他顿了顿,抬眸望向碧云天之外。

“萨满则是逆天而行。”

洛书道“可我从未去过金国,为何会中这巫觋之术?”

伯颜道“这种术的神秘性便在于此,即便是你不曾踏出过关外一步,却同样可在千里之外被种下此术?”

“你是说,有人想用此术控制我?”

“非也!是有人曾经用此术救过你的命!”

“此话怎么讲?”

她只觉得被这伯颜绕的晕头转向,而潜意识里也一直认为术这种东西,和某种迷药一样,是用来害人的,什么灵魂媒介之类的话不过是用来统治收买信徒的宣传语。

“或许你不记得了,但的确是巫觋之术救过你的性命。”

“具体如何解释我不清楚,或许找到家师,可以解此一迷。”

伯颜又复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那东西入口即化,带一丝薄荷的清甜之气,像一汪泉一般,流入肺腑,将胸腔之上的那种火燎之痛熄灭。

她因疼痛嗓子变的有些喑哑,“多谢。”

伯颜笑,“客气,你也太过狠了,若你不拔这断矛,或许也不会伤的如此之重。”

“当时情况紧急,若非如此,怎能将他一击致命。”

“这样一个小人物,值得?”

洛书失笑,不答。

“你笑什么?”

“传闻中从不愿与病人多说一句话的医圣大人,今日竟破了例。”

伯颜怔了怔,但见那少女明眸之中,带了一分狡黠与揶揄,竟然比那九天之上的星子还亮了几分。

他亦失笑,耳后却起了一层极淡的绯色。

那层绯色一闪即逝,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山之上,偶遇春风时得开的梅,在春风的刹那芳华里,开尽红蕊。

旷野的风,徐徐而过。

带着草木润泽之气。

有脚步声款款而来,有女子轻唱着岭南童谣。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边编织忙。

编成卷入我行囊,伴我从此去远航。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

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二人对视一眼,放才放松了警惕。

远远见,那女孩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穿一身岭南碎花布衣,身后背着一个背篓,骑在水牛之上。

背篓里装着青草,看上去像是入药所用的。

那女孩坐在牛身上,蒿草尖在她脚下。

她歌声一顿,见那蒿草丛中坐着两人,而一人半躺在那草丛里,甚至虚弱,像是受了伤一般。

而那两人显然也看到了她。

受伤者竟然是个姑娘。

千凝方才试探性的上前,“这位姑娘可是受了伤?”

伯颜道“是”

千凝一抬头,对见面前男子墨发如玉,姿容卓绝,琉璃色的眼珠带着淡漠与疏离,衣衫碎裂,却风华不减……

当即脸红了红。

“我是就在这山下住,家里些干净的衣衫和药草,不如二位,随我回去一趟。”

洛书看了伯颜一眼,又复再次打量这姑娘,随即笑笑,“如此,多谢。”

------题外话------

觋(xi)一声,阳平。

萨满那一段话,是我百度百科查出来的,最早了解萨满这个词是从《(额尔古纳河右岸》里看到的。

不过作者君认为这些萨满巫术宗教信仰,应该是变相是皇权统治。

最后,这几天可能改为一更了,有个小考试,时间不够用的,过去这周,或许我会二更,作者君手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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