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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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朝臣们都自觉需要用到最隆重的仪式,以显示大魏的国威风度。

萧煜对此倒并不是那么看重,只是如果使用骑驾卤簿,他则需要亲自骑马,无法照顾有孕的苏碧曦,便也依着他们。

而且,如果是采用大驾卤簿,诸如韩国公吴国公等人,都必须骑马侍奉在圣驾之前,不得坐在马车里面。苏碧曦只要一想起这些人在旁人的搀扶下才能上马,坐在马上青白相加的脸色,就觉得解气。

元朔帝的圣驾直接从承明殿出发,苏碧曦一早就坐在了萧煜的玉辂里。

萧煜吩咐在玉辂里铺了五层厚的皮毛毯子,把所有裸-露在外,稍微有些硬的木头都裹上了厚实的棉布。玉辂极大,用专门用的带有磁性的碟子放置了诸多点心零嘴,用保温的壶子放了补身的汤品。后面随行的宫人还有一直照顾苏碧曦孕期饮食的御厨,太医也随行其后,以便有任何不时之需。

天气晴朗,秋季的阳光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炙热,在瑟瑟的秋风中照在人身上,温柔地如同细腻的丝绸拂过肌肤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沉沦其中。蓝色的天空旷极了,仿佛一块巨大的蓝色玉石,镶嵌在头顶,纤云不染,和风送暖。

苏碧曦坐在玉辂里,透过装着纱帘的窗子缝隙,悠闲地听着萧煜给她念着左传。这个男人自从知道她有孕以后,一闲下来就读书给她和孩子听,说是为了日后孩子出生后能够聪明,还专挑着那些看着就头疼的经史来读,每每都能成功让苏碧曦瞬间入眠。

她一边拿起一颗腌制好的酸梅子放入口中,拿起自己面前的蜂蜜水喂了萧煜一口,疑惑道:“阿煜,你说这些臣子们,整日不想着如何节省银子去打突厥,反而摆开这么大的架势,劳民伤财的,他们想的究竟是什么啊?”

萧煜见她有了说话的兴致,先再喂了她一块她不爱吃的苹果,然后回道:“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子曰,不学礼,无以立。导之以德,齐之以礼。这些臣子们从小被教导着礼义廉耻长大,科举取士,又多从古代先贤典籍中考核士子们。礼之一字,已经刻在了这些人的骨子里。很多时候,他们宁可饿死,也要遵循礼仪。我身为帝王,身在这些伦常之中,虽然明白这些礼仪的目的就是为了约束人们的行为举止,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以巩固江山社稷,但是很多时候,也不得不遵循这些规矩。”

苏碧曦点头,叹道:“中原传承已久,许多东西已经印在了人的骨髓里,代代相传。《燕居》不也是说,礼者何也?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治国而无礼,譬犹瞽之无相与,伥伥乎其何之!譬如终夜有求於幽室之中,非烛何见?若无礼,则手足无所措,耳目无所加,进退揖让无所制。某种意义上,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已经被别人制定的规则框在里面,甚至还不自知。”

萧煜点头:“那日承明殿上,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有相当一部分心里的确认为,大魏是天-朝上-国,不该与蛮夷一般见识。吾辈子孙,就该遵守祖宗家法,先辈传下来的国策,才是孝道之本。殊不知,无论是孝道,还是两国邦交,都必须让位于国家社稷之存亡。若国将不国,何以言孝,何以言家,何以言尊?”

说着这话的萧煜,眼中散发着宏鹰展翅般的雄心壮志,周身气势犹如一把即将出窍宝剑一般锐不可挡。

凡阻我大魏将士者,定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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