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卖春契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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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2。

大宾士在建国高架桥上驶得飞快,阿通一面盯着电脑上的追踪器讯号、一面向大金牙报告:“我们落后他们出发约五分钟,现在距离大概八公里左右,他们目前是上中山高转往圆山方向,最近的出口是朝着社子岛那边,如果交通顺畅的话,我估计七、分钟之内可以贴近目标”。

大金牙勐啜了两口雪茄说:“你确定那两台重机是在跟踪他们吗?还是纯属巧合?”。

阿通自信满满地应道:“绝对是!而且应该不只两台,不过车牌我看不清楚,所以就算看到重机我也无法确认”。

“那就专心跟住杨小姐他们的车就好”。

吕有土锐利的眼光闪烁着说:“这两个小白痴还不知大祸将至,竟然只顾着打情骂俏,还在讨论应该谁要先让谁绑起来玩才过瘾,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那些男女之间的私密对话阿通当然都有听见,不过他不明白这样一路追踪下去到底有何目的,因此他试探着问道:“老闆,你有打算要帮助他们脱困吗?假如要的话我可以找几个以前的同事过来支援”。

也不晓得吕有土是在想什么,他一听见阿通要动员警察,马上制止道:“先别打草惊蛇,我们只要快跟近一点就好,在没弄清楚状况以前,别把你那些鸽子帮的老朋友扯进来”。

既然老闆有意见,阿通当然不会擅作主张,不过他知道影视公司这批人若非黑帮便是角头份子,而且照这种行事风格应该是会蛮干的外道人物,因为有规矩的江湖人物绝不会毫无分寸,只是吕有土若另有所图,阿通就得事先防备一下,因此他预告着说:“老闆,如果晚点你打算下车看个究竟,那最好随身带支电击棒防身,因为我怕会有冲突”。

大金牙有点怀疑的反问道:“怎么?你认为那些傢伙敢当街绑架民女、甚至使用暴力吗?”。

阿通瞄着左前方的一处空档说:“他们不会在通衢大道上明目张胆的干,但要是倒了僻静一点的地方肯定会有花样,对方人多,所以我们最好有备无患”。

明白阿通的顾虑以后,大金牙倒是很上道的笑着说:“我了,孟老三在菲律宾搞这种把戏我又不是没见过,放心,真要打架一对一我谁都不怕,倒是你自己要配备齐全比较重要”。

两人一取得默契,阿通立刻朝那处空档快速切了进去,在连续变换三次车道以后,他们很快便接近连接匝道,不过这时追踪器的讯号显示王祺已把车开下高速高路,而且正朝着士林、北投的方向在前进,急着要脱离车流的阿通勐踩着油门说:“好,他们回到平面道路了,我就全速追赶看看”。

虽然也曾驶上路肩,但十点刚过的台北依然繁灯似锦、到处车水马龙,循着卫星导航系统路线图一路追赶的大宾士,始终落后有三、四公里之遥,或许是因为车体稍嫌庞大,所以在大追小的情况下反而有笨手笨脚的感觉,不过阿通毕竟不是菜鸟,他一看目标似乎在朝着士林官邸的方向前进,当下二话不说便把车子转进了小巷,只要不出现特殊路况,他记得前方就有捷径可以直接贯通到百龄桥前的中山北路。

事实证明他的记忆没有偏差,曾在此地服勤过七个月,印象中的大街小巷变化并不大,所以他很快就越过中山北路,穿过官邸之后远远咬住了奥迪的尾巴,由于王祺走的不是仰德大道,因此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前往内双溪,除非他在故宫的前方右转进入隧道,否则去向已经越来越明朗,果然追踪器显示他正在至善路上。

经过故宫不久,车辆便开始逐渐稀少,所以阿通在连超四、五辆汽车以后立刻放慢了速度,因为他已经听见重机低沉的呼啸声,儘管不能确定是否为同一批人,但先看清楚局势总是较为妥当,何况讯号显示他离王祺只剩八百公尺的距离,因此採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做法绝对没错,就在他正想再放缓车速的时候,忽然后头有一辆红色重机载着人狂奔而来。

就在他们越过大宾士的时候,阿通认出了被载者那顶头盔,没错,就是在奥迪屁股上贴反光纸的那个傢伙!就在阿通神经一紧,正想要告诉老闆已经跟对方咬在一起的时候,电脑里的杨霈似乎也跟他一样,开始对四周越来越阴暗的路况有了警觉,只听她有点狐疑的说道:“外双溪怎么还是有落伍的感觉呢?这边都如此僻静了,你不会想跑到里头去听瀑布吧?”。

少不更事的王祺还在故作神秘地说道:“不是跟妳说过是个可以一边作爱、一边看夜景的好地方吗?放心,很快就会到了,其实刚才有捷径可走,不过我故意带妳从这边绕远路上去,主要就是想让妳看看外双溪这一带改变了多少,所以妳现在可以开始培养情绪了~~想像一下我们在夜风吹拂下合为一体的那份快乐”。

这个肉麻当有趣的愣头青完全不知死活,就连大金牙听了都忍不住骂道:“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混,难怪杨霈在马尼拉会愿意让我们带出去玩,照他这种性格发展下去,恐怕他未来的老婆还得让很多男人分享”。

那头的杨霈也在说话,但是阿通此刻并没心思听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他语气有点严峻的说道:“老闆,如果把对方的人马加一加,至少也有八到十个之多,而且可能还不止,如何?要我找人来帮忙吗?再晚可能会来不及了”。

大金牙望着漆黑的窗外仍旧摇着头说:“不必,等有状况出现再说;倒是我有点奇怪,你是怎么算出对方会有多少人的?”。

压住心中的纳闷,阿通还是如实报告着说:“刚才超过去那台重机是双载、加上在餐厅外面就一路跟着的两台,机车骑士至少就有四个,还有我跟您提过的那辆7字头b,就算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好了,再加上餐厅内那三个傢伙,不是最少就有八个人了吗?假如汽车不止一辆、或是还有我没看到的重机,那人数不是就更庞杂了?”。

出动如此多的人马,那种势在必得的心态吕有土当然瞭解,他只是有点难以明白,怎么会有人好色到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美女出动如此阵仗、而且看样子还想一找到机会就要蛮干?虽然现代人凡事讲求速成,但总不能一眼瞧见惹火的性感尤物就想纳为己有吧?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为何还有这种军阀或山寨寨主的土匪作风?一想到对方的行为如此乖张,他不禁闷着声音说道:“阿通,跟近一点,看看能不能发现你说的那辆宝马”。

其实这已是短兵相接的状况了,只是对方并不晓得他们的存在而已,为了保有这个优势,阿通虽然在加速前进,但却使出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本事,他在连续看了几次后视镜以后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因此立即压低声音说道:“老闆,那辆宝马可能是缀在我们屁股后面,为了确认,下个路口我会左转,如果他们通过,你也帮我注意一下是不是上一代的7字头大车”。

被阿通一提醒,大金牙也坐直了身子在等待,果然就在大宾士亮着左转灯慢慢停在丁字路口时,右后方的黑车已疾驶而过,阿通和他都看清楚了~~是宝马7字头老车没错!因此阿通一面左转、一面嘀咕着说:“还好发现的早,要不然就变成我明敌暗了”。

大金牙回头望着对方的车尾灯说:“你确定是他们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远远跟着就好还是另有对策?”。

看了看电脑以后阿通才应道:“我认得那个司机的脸,不会有错,但是杨小姐他们好像要上山了,一但上了山,我想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所以老闆你要决定好咱们究竟还跟不跟?”。

任谁都晓得继续跟踪下去的可能风险有多高,但是吕有土依旧毫不迟疑的点着头说:“跟、当然继续跟下去,今天我非看个水落石出不可”。

大约也猜出老闆不会改变心意,所以阿通马上从下个路口迴转到原来的车道上说:“好,没问题!反正我一定奉陪到底,不过老闆除了电击棒以外,最好再带把猎刀以防万一”。

这边才刚要回话,电脑已传来王祺的声音在说道:“上山了,再转两个大弯目的地就会出现;亲爱的未来老婆,妳准备好要在星空下幕天席地的狂欢了吗?”。

只听杨霈用娇俏的腻音回答着说:“你还真是个怪胎,跑这么远来喂蚊子,不过看在你还算懂情趣的份上,本姑娘今天就捨命陪公子玩囉”。

听到这对不知大祸将临的未婚夫妻还在互相挑逗,阿通不禁摇着头说:“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右转走剑南路上山了,这条山路可干坏事的隐密地点很多,假如下山再多走几步的话,出了事恐怕是凶多吉少”。

儘管不是深山大壑,但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却勐往树林里躜,别说很多地方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是熟门熟路的人在夜黑风高之下都难免会有所闪失,因此大金牙不停张望着外头黑压压的山麓说:“这里已经没几户住家了,他们还想跑到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去?”。

大概打野砲真有与众不同的特殊乐趣吧?否则谁会摸黑到这种偏僻的山区来搞妖精打架的游戏?随着方向盘朝右一转,阿通也歪着身体应道:“我们也开始上山了,他们说过是可以一边作爱、一边看夜景的地方,所以我猜地点应该是在山稜线上、说不定就在郑成功庙附近”。

吕有土对这儿的地形完全陌生,所以他只能急急的问道:“你是说他们快要到了吗?妈的,外头乌漆抹黑的一大遍,你可别跟丢了”。

“放心,老闆”。

阿通伸手拍了一下电脑盖说:“别忘了我们有这项法宝,除非他们真把汽车开进溪底,要不然绝躲不掉我们的追踪”。

虽然有十足的把握,不过阿通也没猜对,因为讯号不但经过涌泉寺未停、就连通过郑成功庙的路口也没转进去,所以现在车子等于是在下山往北安路的方向走,那一段路程几乎是人烟最少的地方,看来王祺那小子当真是想在草地上翻云覆雨一番,否则专程跑到荒烟蔓草中去打野砲,若非是神经病就是个大变态,幸好就在阿通打算骂三字经的时候,讯号已经停在一个定点上不断闪烁,看着几次小幅度的位移,连大金牙都忍不住开口说道:“这是他们在停车了对不对?”。

确认讯号已完全静止以后,阿通才点着头说:“应该是,可能是想把车子停的隐密一点,所以光点才会在那边打转”。

一听目标终于不再移动,大金牙整个人都贴在前座的椅背上紧张地问道:“我们离他们有多远?那群人你有看见吗?”。

阿通摇着头说:“我们离目标大约五百公尺,中间还夹着宝马和重机,除了偶尔看得到大灯及车尾灯的光芒以外,我判断应该有四辆重机在交叉掩护和互相通报消息,所以宝马上的人可能也知道猎物已经停车了”。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大金牙彷彿并未放在心上,他一面往身上勐放武器、一边神情亢奋的说道:“阿通,等一下再从后车厢拿瓶催泪瓦斯和两颗信号弹给我,嘿嘿,老子有很多年没这种想大开杀戒的感觉了,呵呵,猎刀我也要再多揣一把,今晚咱俩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回味一下年少轻狂的滋味了”。

听到老闆兴奋的口气,阿通不免有些头皮发麻,他实在搞不懂大金牙为何要淌这个浑水,再怎么说杨霈都已经玩过两回了,就算是国色天香,也不值得冒这种莫名奇妙的风险吧?可是这世界永远是当老闆的说了算,所以他只能紧盯着前方提醒道:“理论上我们应该越过对方的第一辆重机再停车往回搜寻比较安全,否则现在就得准备停车再慢慢循着讯号摸上去,不过这样他们若有人手把风,咱们很容易被发现,因此该怎么做还请老闆快点决定”。

吕有土当机立断的应道:“越过去,这样咱们沿途还可以看看风向、顺便清点一下对方的人头”。

五百公尺算是短距离,所以阿通非但没有加速,反而还放缓了车速,因为他必须试着去瞧见对方的踪迹,因此他一面注意山路两旁的状况、一面仔细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任何声响,就在他瞥见左方的树丛下有辆已熄灯的黑色车辆及一辆红白相间的重机时,那边的王祺也正好在说道:“来,霈霈,我们只要沿着石阶走个八、九十公尺就会到了”。

开始缓慢移动的讯号灯与宝马轿车大概距离还不足二百公尺,这样对方要追上杨霈她们可说不费吹灰之力,不过相对也很容易曝光,就在阿通正要开口啐骂这批人的胆大妄为时,一辆绿色重机的排气管又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车边并无人影、而且车身还藏在一遍籐蔓和几枝树干覆盖之下,若非心细加上车头灯够亮,只怕这傢伙就会被忽略掉。

大约又过了八十公尺,有几个人影一看到大宾士的远光灯立即闪进暗影当中,他们应该已经藏好机车,正在等老大驾临,不过虽然看不到重机藏在哪裡,但阿通知道有份的人应该都现形了,所以他依然维持正常车速往前滑行着说:“除非还有伏兵,要不然我们也得找个较隐密的地方停车了”。

大宾士藏在几株相思树和灌木丛当中,连车顶阿通都折了几根树枝覆在上面,从弯角的路口看过去完全不露痕迹,不过为了准备所要携带的器材,因此至少担搁了三、四分钟,再加上回头路还得走个二分钟,因此当他们两个循着讯号找到王祺所说的石阶时,整个行程已落后对方有六分钟以上。

因为担心有人把风,所以阿通不敢躁进,他不能携带电脑下车,所以改用一支小型的显示器,这时讯号业已静止不动,所以他也立即停下脚步,除了用夜视望远镜再次确认前方有无敌人踪影之外,他还跟大金牙比着手势说:“只剩一百多公尺的距离,因此对方应该有人马停在这段路当中,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往上爬比较妥当”。

这种时候吕有土当然不会有意见,而且乾燥的山坡地看起来并不难行走,除了到处是大腿般粗壮的树干与灌木丛,剩下的便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卡在泥土里,那种情况就像是天然的踮脚石,所以虽然偶尔会出现陡峭点的小土坡,不过在阿通的帮助之下,当老闆的倒也一路顺利,只是在不能使用手电筒、只能靠着夜色缓步前进的痛苦当中,大金牙还是脚滑了两次。

果然才前进了大约五十公尺,居高临下望过去,在阶梯旁有座破落的凉亭,有四个人坐在里面交头接耳,但却听不到谈话声音,不用细看阿通也晓得那是餐厅里那三个傢伙及宝马车的司机,而在凉亭下方的一处空地,银色奥迪已经被两辆重机堵住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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