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徐温专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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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牙兵得此号令,踊跃而出,捕得纪祥等到来,徐温命推出市曹,处以极刑。

一面入白史太夫人,史氏惶恐失色,向温泣语道:“我儿年幼,不胜重任,今祸变至此,情愿自率家口,返归庐州原籍,请公放我一条生路,也是一种大德呢。”

徐温逡巡拜谢道:“张颢为大逆,不可不诛。徐温岂敢负先王厚恩,愿太夫人勿再疑温,尽可放心!”

史氏方才收泪,温乃趋退。当时淮南人士,总道徐温是杨氏忠臣,从前弑渥实未与闻,那知徐温与张颢实是同谋,不过张颢为傀儡,转被徐温所利用,然后又嫁祸于他。

徐温既杀张颢,遂得兼任左右牙都指挥使,军府事概令取决。隆演不过备位充数,毫无主意。严可求升任扬州司马,佐徐温治理军旅,修明纪律。徐温原籍海州,少随杨行密为盗,行密贵显,倚为心腹,至是得握重权,尝语严可求道:“大事已定,我与公等当力行善政,使人解衣安寝,方为尽职。否则与张颢一般,如何安民!”

可求当然赞成,张颢所行弊政,尽行革除,立法度,禁强暴,通冤滞,省刑罚,军民大安。

徐温乃出镇广陵,大治水师,用养子知诰为楼船副使,防遏升州。

知诰系徐州人,原姓李名昪,幼年丧父,流落濠泗间,行密攻濠州,昪为所掠,年仅八岁,却生得头角峥嵘,状貌魁梧,行密取为养子,偏不为杨渥所容,乃转令拜温为义父,温命名知诰。及长,喜书善射,沉毅有谋。徐温尝语家人道:“此儿为人中俊杰,将来必远过我儿。”

自是益加宠爱,知诰事徐温惟谨。所以徐温修治战舰,特任知诰为副使。知诰果然称职,经营舟师,整而且严。

却说淮南节度使杨隆演,既得嗣位,又由徐温遣将周本,戡定江西,内外无事。乃令将军万全感分诣晋、岐,报告袭位。晋、岐两国,承认他为嗣吴王,隆演自然喜慰。惟徐温辅政,权势日盛一日。镇南节度使刘威、歙州观察使陶雅、宣州观察使李遇、常州刺史李简,统是杨行密宿将,恃有旧勋,蔑视徐温。李遇尝语人道:“徐温何人!我未曾与他会面,乃俨然为吴相么?”

这语传入徐温耳中,徐温派馆驿使徐玠,出使吴越,令他道过宣州,顺便召遇入朝。遇踟蹰未决。玠又说道:“公若不即入谒,恐人将疑有反意了!”

李遇忿然道:“君说我反,日前与张颢谋杀杨渥,到底谁反呢?”

徐玠回来报告徐温,徐温触着隐情,顿时动怒,便令淮南节度副使王玠,出为宣州制置使,即加李遇抗命不朝的罪状,遣都指挥使柴再用,及徐知诰两人,领兵纳壇,乘势讨遇。李遇怎肯听命,闭城拒守,梁再用等围攻月余,竟不能下。李遇少子曾为淮南牙将,被徐温捕送军前,由再用呼李遇指示道:“如再抗命,当杀汝少子。”

李遇见少子悲号求生,心中好似刀割,乃答再用道:“限我两日,当即报命!”

再用牵李遇少子还营,适值典客何荛,由徐温派令劝遇,即入城对李遇说:“公若不肯改图,何荛此来亦不想求生,任凭斩首,止靠此一城,恐未能长持过去,不若随荛纳款,保全身家!”

李遇左思右想,实无良法,没奈何依了何荛,开门请降,那知徐温却是利害,竟令柴再用把李遇杀死,且将李遇全家人口,一并诛夷。如此残虐,难怪无后。

知诰以功升升州刺史,选用廉吏,修明政教,特延洪州进士宋齐邱,辟为推官,与判官王令谋,参军王翊,同主谋议,牙吏马仁裕、周宗、曹悰为腹心,隐然有笼络众心,缔造宏基的思想。惟向温通问,恪守子道,一些儿不露骄态。温尝谓诸子道:“汝等事我,能如知诰否?”

从此知诰所请,无不依从。

知诰密陈刘威专恣,不可不防,徐温又欲兴兵往讨。

刘威有幕客黄讷,向威献议道:“公虽遭谗谤,究竟未得确据,若轻舟见温,自然嫌疑尽释了。”

威如讷言,便乘一小舟,只带侍从二三人,径诣广陵,陶雅亦至,与徐温相见。徐温馆待甚恭,以后进自居,且转达吴王隆演,优加二人官爵。刘威、陶雅很是悦服,一住经旬,方才告别。温盛筵饯行,席间备极殷勤,佯作恋恋不舍的状态,引得威、雅两人,死心塌地,誓不相负,方洒泪还镇去了。

已而徐温与刘威、陶雅,推吴王杨隆演为太师,温亦得升官加爵,领镇海军节度使,兼同平章事职衔。徐温尚在广陵,遣将陈章攻楚,取得岳州,擒归刺史苑玫。又在无锡击退吴越兵。楚与吴越,先后诉梁,梁命大将王景仁为淮南招讨使,率兵万人,进攻庐、寿二州。徐温与东南诸道副都统朱瑾,联兵出御,大破梁军。徐温遂任马步诸军都指挥使,并两浙招讨使,兼官侍中,晋爵齐国公。乃徙镇润州,留子知训居广陵,知训已得充淮南行军副使,至是更握内政,小事悉由知训裁决,大事始遥与温商。当时淮南一大镇,只知有徐氏父子,不知有杨隆演了。

梁主友贞,闻淮南势盛,恐东南各镇,或与淮南连兵,将为梁患,正拟设法牢笼。可巧荆南节度使高季昌,造战舰五百艘,治城堑,缮器械,招兵买马,有志称雄,梁主亟封他为渤海王,赐给衮冕剑佩,为羁縻计。季昌意气益豪,日谋拓地,探得蜀有内变,即亲率战船,攻蜀夔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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