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 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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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吉平军投降了。

如此情理之中的事情,两边崖上的弓箭团也停止了攻击,而佩拉却久久未能收回目光。

这是一场令人钦佩的战役,因为费吉平的主将足够担得起军人二字。

只有座下的黑马无聊地喷了个响鼻,看它这么熟悉的动作就会记起,这家伙就是佩拉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收服的坐骑,梦魇尤里乌斯。

好不容易被召唤出来一次,还指望着大展一番身手的尤里乌斯很失望,他们连冲锋都没机会,对面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修尔象征性地让军队继续前压,但实际却是前去俘虏费吉平军,因为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甚至不需要贡献更多战力,只要以威慑为主即可。

更重要的是,他们成功把那位老将军“请”过来了。

打这场仗最终的奥义就落在多尔顿将军身上,比起这场五百与五百的对决,修尔认为,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如果无法收服多尔顿将军,那之前的准备就都白费了,在他眼中,眼下的胜利根本无关紧要。

不过,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这位老将军的智慧,是否真的有他预计得那般高超……将军已经值得他布置打响这场战役,但了解对方的上限也是很重要的,这将决定他日后如何为这位将军定位价值。

所以,修尔对着被身为阶下囚也依然威风凛凛的多尔顿将军露出一个颇具兴味的笑容,问的第一句话是……

“幸会,将军对我的弓箭团还满意吗?”

多尔顿将军眼神沉沉地望着他,挣开身后押着他的两名士兵,冷声道:“真是一群忠心耿耿的逃兵。”

闻言,修尔不禁加深了微笑。

“将军的智慧确实令我折服。”

很好,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他的,多尔顿将军的智慧确实有他所期待的那么高超。

不用说明,到了此时,对方已经看出了他的安排——两股逃兵都是假的,一队假意远逃他乡,一队以狂蝎为首,假意投奔费吉平军队。

多尔顿的脸上有着沙土与凝固的血迹,暗紫的嘴唇倔强地绷紧,又裂开。

“我输了,你可以杀我,随时随地。”

闻言,修尔失笑。

“或许你会想和狂蝎聊聊?”

他说了句与主题完全无关的话,而且,说完就非常不在意地离开了,仿佛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旨在招揽这位名将这种话。

佩拉挑了挑眉,也跟着走出了营帐,于是主帐之中就只剩下了士兵小卫队,狂蝎,以及沦为阶下囚的老将军。

多尔顿和狂蝎面面相觑,相看两厌地各自别开了头,将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准备好打死也不开口了。

“啧,我和这死老头有什么好聊的?这种时候就应该把这位大将军的头砍下来挂到费吉平的城墙上,那多带劲!”

狂蝎绕着多尔顿走了一圈,最后在对方面前蹲下,满脸的不耐烦,“我告诉你,蠢老头,玩心眼你肯定比不过那个该死的神棍,还是快点认栽得好,别给他机会折腾你。”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劝降,但又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厌恶意味,可以说是非常与众不同的“劝降”了。

在多尔顿心里,他还是十分不屑修尔的安排的,所以老将军眉毛也不动一下,只将“竟被此等小人所擒”的耻辱表现得淋漓尽致。

狂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冷冷道:“死老头,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要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吗……还是说,你以为你输得冤枉?”

多尔顿没有接话,在战事上,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冤不冤枉的说法,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败在如此阴险之人的手上,不免有些悲叹。

“那个死神棍研究了你所有的战史,他从一开始就是装的,”狂蝎的眸中难得露出清明与沉稳,懒懒道,“酒席上的酒都是净水,你们的探子是被故意放进来的,所有扮演逃兵的人都是原先长老会的得力下属。”

这三点十分重要,饮酒误事,所以酒席是假的,酒也是假的;探子之所以能得到如此清晰的情报,是因为他们需要敌人知道他们想让人知道的东西;逃兵是制胜的关键,他特地选取了与长老会有关的人员。

如果想要谎言具有欺骗性,那一定是真假掺半,虚虚实实,才会令人上当。

长老会的人与神使有龃龉,是真,此时叛逃,是假。细节做到了这个地步,让人不相信也难。

“怪只怪你们自己的国家不行,我骗你们费吉平投降了,他们就信了,啧。”

狂蝎无趣地摇了摇手指头。

虽然多尔顿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投靠之意,但逃兵的真正作用从来也没放在过欺骗上,他们的真正目的正是来散布谣言,惑乱军心。

而且,这个点抓得极准。多尔顿略露悲悯,身为主将,他能够猜到手下士兵们的思维。

他们真正输的地方,在于对国家的不信任。国王与多尔顿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才是导致军心涣散的源头,这些士兵并不畏惧强敌,但他们同时也是只想回到家人身边的普通人,当国家极有可能放弃他们时,他们也就放弃了抵抗。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前线混乱,才给了弓箭团袭击的机会,才一溃千里,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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