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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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尸虫,提玛哈人养来守陵的玩意儿,专吃活物。”

修尔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玻璃**,用牙齿咬开**塞将**子抛向了尸虫堆,在他拔出塞子的一瞬间,一股可怕的恶臭溢了出来,几乎能令人晕厥过去。

这股味道令扑过来的虫潮骤停,它们像是石化了一养僵在原地,毫无声息。继而,疯狂地涌动,它们扑到那只**子的落点,为了**子里的东西自相残杀。

尸虫以活着的生物为食,生活在黑暗的陵墓之中,十年如一日地沉睡,当感受到生气后便会苏醒,钻入生物皮下吸干血肉,可以说是非常肮脏的黑暗生物了。

“抱歉,应该提醒你屏息的。”

修尔有些歉意地转头对佩拉笑了笑,佩拉却饶有兴趣地说道:“用尸油对付尸虫?我还是第一次见。”

克制尸虫的几样东西,一为日光,二为火焰,然而这两样都十分难以达成,至少对于遭到光明教会通缉的修尔而言很难。如果用以火攻之,极有可能引起陵墓的塌陷,相当不智。

但修尔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并不总想着逼退敌人,不同于常人的逆向思维令懂得他扬长避短。

尸虫这样的黑暗生物对黑暗力量总是趋之若鹜的,它们本就是由尸气喂养出来的东西。那么,只要用些特殊的东西把它们引开不就解决问题了嚒。

“那些尸油是我从诺曼森兄妹俩那里弄来的,他们的地下城堡底层是专门用来炼尸油的,我第一次见他们时不小心掉了下去,就干脆挖了一些带上来。”

修尔轻描淡写地交代了一下尸油的来历,略过了当时的危险与苦难。

尸油堆里死者的怨念是拼命也要把人留下的那种疯狂,也不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怎么重新爬上来的。

不过,尸虫以尸气为食,现在丢给它们的是含有更多怨念的尸油,它们确实得抢翻了天。

修尔带着佩拉绕过那些陷入疯狂争抢的尸虫,向陵墓更深处走去。

这个陵墓的结构给人一种做工粗糙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建设施工时十分匆忙。而且,墓里既没有放墓主人生前的日常用具,也没有放任何陪葬收藏。陵壁上光秃秃的,一般提玛哈人喜欢将生平事迹雕刻在陵壁上的壁画,这里也没有。

只是,那股冗长的呼吸声更加明显了。

修尔推开了一道半掩着的石门,这是他上回来的时候打开的,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没变。

两人同时向门后望去,黄沙散落在地面,简陋的墓室室中央是一张连着地面砌死了的石台,年久失修的岩石表面纹理断裂,表层剥落。

有个男人躺在上面,悠长地吸气。

流沙从墓室顶上的缺口源源不断地从灌入他的鼻子,除了胸膛的起伏,以黄沙堆砌出身体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座人形沙雕。

“这个人……”

佩拉凝神注视了沙人片刻,刚待出言,沙人便突然开始颤抖。

此刻,他的胸膛膨胀到了极致,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一般哇的张大了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盘成卷龙般的风暴混合着黄沙从他的口中窜出,扭着沙色的风柱盘旋向上,开口如漩涡般越张越大,直直地冲破了墓室顶上的沙壁缺口向外界席卷而去。

墓室受到牵连刮起了小型的旋风,地上的黄沙在空中绕着石台打转,一时间风沙迷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乖乖趴在佩拉肩头的白发小孩轻轻地睁开了眼睛,露出茫然的目光。

在这飞沙走石之中,他惊叫了一声,开始踢打挣扎。修尔皱了皱眉,拎着衣领把这孩子从佩拉怀里拎走放下了地。

孩子胡乱抹着眼睛,被风吹得白发乱飘,在风沙里,他越发惊慌地闭着眼乱走起来,一不小心就摸到了石台边,地上的石块绊倒了他,鲜血从脚趾间流出。他咿咿啊啊地嚎叫起来,坐在地上面露痛色地抱着脚,纯白的肌肤上沾染了沙土,显得无比凄惨。

修尔叹了口气,拦住试图靠近对方的佩拉,轻声道:“我去吧,他好像不怎么喜欢龙的气息。”

说完,修尔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放上了石台,那孩子白色的眼瞳里聚满了泪水,在被风沙沾染的脸上留下两道黑黄的泪痕。他用沾了血迹的手撑在石台往后小幅度地爬了一下,狼狈地想要躲开修尔的手。

就在这时,他碰到了后面躺在石台上的沙人。

“咔——”

从口中吐出的龙卷风扭曲地晃荡起来,好像一根将倾未倾的风柱。那个沙人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主了,发出了粗粝的磨砂声,同时,浑身的沙子像浇满了水般的僵硬。

修尔以最快的速度将孩子抱起来远离沙人,佩拉已经拔出了龙枪——

龙卷风形态的沙暴在扭曲之中爆裂,除了一道惊雷般的响声,烟尘四散开来,逐渐平息。

意想之中的危险没有发生,意料之外的苏醒反被迎来。

“啊……”

一声沙哑的喟叹,沙人蓦地睁开眼,那是一双浅茶色的眼睛,属于人类的眼睛。

佩拉横枪挡在修尔斜前方,修尔把犹自哭泣的二傻侧身抱好,手中捏着某个水系魔法的起手式。

沙人身上的黄沙因起身的动作而簌簌下落,但更多的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到了体表之下,他的皮肤肌理像是从沙上浮出一般,从脚开始向上覆过沙面,化出人类的模样。

直到最后,他的脸也慢慢显出原本的相貌,不算很白的皮肤,双颊有些小雀斑,浅茶色的眼睛像猫,剔透又深沉,精明又淡漠。身上浮现出的魔法师袍,式样不知出自多少个世纪以前。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持警戒姿态的佩拉与修尔,双脚挨上地面,行动迟缓地站了起来。

这人的身量不算高,甚至比修尔要矮上一个头,但当他的视线落在修尔的手上时,他微微停留了一瞬,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垂眸说道:

“一级的水球术?二级的飞瀑术?还是三级的引潮术?”

也许是沉睡多年的关系,他的声音嘶哑得像年迈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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