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何须如此（1 / 2）

刚踏出月初房门，李白长眉便紧紧揪在一起，薄唇紧抿，汗珠从苍白的脸上划过，坠落尘土。

如此之下，他竟连身后跟随的人都没有发觉。

李白身上掩盖不住的血腥味隐隐透出，浸在黑衣上却看不出一丝颜色，淡淡的月光衬得他面色愈加惨白。

他脚步越来越快，微微俯身，用尽力气闯入房中，反身锁上门钩，却未等他移动到床前，意识已经被席卷而来黑暗吞没。

“唔……”李白伸手扶住床棱，嘴里溢满血气，只支撑了一时片刻，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任凭意识涣散开来。

月初跟着李白踏入门院，却见其中一片黑暗，她只好轻扣着他的房门：“李白？开开门。”

一片寂静。

月初用力晃了晃门板，正打算破门而入，便听见衣角飒飒的声响自远而近，霂弦的身影掠到房前：“师妹，李白在里面吗？”

“我看见他过来了！走路都不稳，他怎么了？”

霂弦的神色微变，声音也抹上几分焦急，沉声道：“我也不清楚，但连翘说挺严重的，我便过来看看，怎么这一副黑灯瞎火的样子。”

说话间，他一掌狠狠击下，门板猛的被拍开，屋内没有点灯火，月初一不小心拌了一下，直直向前扑去。

“小心。”霂弦捉住她的肩膀扶了一把，却见月初惊慌失措的蹲了下去。

“他！”月初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霂弦摸出一把火折子擦点开，便看见一身黑衣的李白已不省人事，床边地上还有新鲜的血色。

月初的眼睛猝不及防的红了，李白唇角的血迹看得她一阵阵发晕，自她孤身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感到这种渗入骨髓的寒冷惧意，几乎冻结了她所有能思考的神经。

饶是霂弦也被重重吓了一跳，焦急地触上他的鼻息，感觉到轻微的呼吸，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一点。

“别怕，他活着的。”他弯下腰，将李白扶到床上，“月初，你看着他，我出去找许老。”

月初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眼睛几乎不敢触及李白那苍白的面色和嘴角的殷红。等到霂弦飞身出去，才敢小心而短促的抽噎一声，咸涩的泪滴默不作声的坠在李白衣上，很快隐没痕迹。

不可能死的……

纵然她对诗仙生平知之甚少，却也知道历史上的李白不可能那么年轻就身陨！

她想得倒是清楚，眼泪越坠越凶。

但那少年已经没有力气再笑着安慰她了。

月初狠狠用衣袖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什么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刚刚看起来还好好的人，突然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只是，没等她整理好思绪，外面的火光和人声已经越来越盛，许老先生疾步走入屋子，身后跟着红着眼睛的连翘。

“闲杂人等出去吧，我要帮他治伤了。”许老看了一眼月初，眼神不怒自威，苍老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月初却分明看出一丝责怪。

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