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寝殿篡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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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妃在床沿坐了下来,静了一会儿才颤声说:“父亲,这便将那人了掉了?女儿依旧觉得是做梦呢!”

老头儿——现在知道是张国丈了——哼了一声说:“那厮落窖那一声,比猪还重,可不像做梦!我儿,你旧日的绮梦倒可以重温了。”

张妃抬头看看窗外,幽幽道:

“六郎心中也不知还有女儿没有,哪定得一定是绮梦?况且,那也不过是郊外偶遇,眉目传情,青年男女一时相悦罢了。

“就是他后来托媒说合,毕竟也只是初订婚约,六礼未齐,更无嫁娶之实。他今日满可托词女儿已为人妇,说一切都不做数的。”

老国丈宽慰她地一笑,道:

“这却不用忧虑。既曾下定,便是定局。即使因皇命打破,那也是万不得已。破镜重圆,古已有之。况且有大半江山作嫁妆,还怕他反悔?若他不仁,我儿也可不义,便出兵一直与他打下去,也不是太大难事!”

张妃吃惊,问:“父亲为何这般说,难道料定六郎不肯娶女儿么?”

张国丈笑道:“并非如此。只是为父想为我儿宽心而已。有大好江山为质,他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我儿今非昔比了。”

张妃倒不那么肯定,过了一会儿,转移了话头说:

“今日韩贱人落水一事,倒与了我们一个好口实。明日说起,父亲是劳累忧心,兼带雾浓霜重,这才偶感风寒,这就更说得过了。”

张国丈道:“我儿是怕我多说话?那好,老夫明日就少开口,只用眼睛示意,其余该说的话由你说就是了。”

张妃道:“只因宫里人多事杂,父亲多不熟悉,恐怕说错了,待女儿应对与父亲看,慢慢也就知道了。宫外的事,女儿却不便多嘴。”

张国丈昂然道:“宫外事虽多,尽在为父心里,是不妨事的。只是声气不同,一开口就成破绽,也以少说为是。所以你这承旨述旨,竟一时还少不了。”

张妃沉吟一会儿,说:“毕竟事情太多太多杂,那便趁此时有暇,父亲将那急需宣旨之事说与女儿听,到时便可不必频频避人了。”

张国丈道:“夜深天寒,我儿不要冻着。便上床来坐吧,为父一样样说与你听。”

张妃便也脱了大衣服,上来与其父并坐,说:“女儿听着呢。”

张国丈背靠床头,仰面看着屋梁,在心里理了理,慢慢说道:

“第一便是军情。皇帝——”他情不自禁地向床下看了一眼,“下午已经召内阁七人集议,因前军重挫,河防危殆,须急调大军接济,特命东闾出兵一万、南叙出兵七千,星夜赴援。

“杨侯与许伯彼时正在京城,为一些事情争执,皇上要他们回去,谁先出兵就是谁有理,两人都已经赶回去了。估计旬日之内,即可成行。

“不过这也缓不济急,因此另命京北指挥使成先率,先率五千军马启行,直奔芦hn岸,以稳定前方军心。”

张贵妃点点头道:“女儿记住了。只是这人也真好笑,名先率,就着他先率一军前去!”

张国丈笑道:“也只是巧合而已。另外,前方败绩,以致丧师失地,系出于有人冒功谎报于前,力促轻举于后,罪魁祸首便是流沙三凶。

“阁议:明发诏旨,逮系军中,俟验明其罪,即尽诛之;与其有通谋嫌疑者为兵部侍郎刘子峦,亦令其诣狱自首,自辩其罪,视情节出入,再作处分。”

张贵妃又点头道:“记住了。只是流沙国乐部四人,还有一个女优,现充医正的那个,该当如何处置?”

朱品声嗡的一声,心中揪紧,想着:来了!难怪人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她爹都忘记,偏她主动提及。

原来还以为她与世无争,是真的对我好呢,却不料一得势就狠下刀子!

然而张国丈却道:“阁议时未提。因下面那厮与太后皆喜爱此妖孽,众臣虽知须当连坐,却无一人敢于抢先提议。如今那女子在于何处?”

张贵妃道:“听随銮的人说,在cw殿时,因寻她不获,皇帝——”她的眼睛也瞟了床下一下,身体微微一抖,“下面那人,已口谕广捕。

“这也不过是公报私仇而已,哪里是为她畏罪潜逃!听说那日接见,那人公然要收她为才人,她不肯,闹翻了,这才跑掉了。此去若逮不着还好,若是逮着,真不知会怎么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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