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公侯淫风录第一卷第八章王侯之权赫赫之威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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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秦白兰将周云的玉佩送到幽王府后,声称下午还会再来一趟。www.83kxs.com

这言下之意,就是让周秋媚等着。

可周秋媚哪里还坐得住!周云被绑了!自己的爱子被人绑了!而且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究竟是谁干的都不知道!一瞬间,周秋媚在自己脑海里浮现出了每一个与自己有仇的人的面孔,甚至包括身为皇妃的周婈都被她怀疑!周秋媚站在大殿内,府内外闻讯疾奔而来的侍卫正在殿外等候,那些个负责杂活的下人则是离得远远的,大气都不敢喘。

“呼哧…呼哧…”

周秋媚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往日的那副镇定自若的姿态。

无论什么样的事,她都能压下紧张,让自己冷静的思考。

可唯独这件事,她冷静不下来。

的确,周秋媚年轻时就接过父亲的基业,扛起了幽州之王的担子,这也使得她早早练就了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定力。

但,只要还是一介凡人,定力终究是有个度的。

而现在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周秋媚能够承受的度。

暴怒、恐惧、惊慌、不安。

在她心中交汇,继而融合成了更可怕的情绪——癫狂。

平日里越是镇定自若,失控时就越是疯狂。

周秋媚没了往日的镇定,也没了以往的优雅姿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乎要吃人的戾气。

短短的时间内,周秋媚发出了十几道命令,京城的幽王府倾巢而出。

包括她自己。

那秦白兰还不知道,她的计划已经被打乱,那周秋媚疯狂之下根本等不到下午的时候。

“找到少主!就算是把京城掀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到!皇帝怪罪下来有我扛着!”

这是周秋媚下的死命令。

府内众人分为三路人马,一路往城外奔去,一路往皇城而去。

而最后一路人马,竟是朝着威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威王府里的人还不知道,一场令京城震动的大戏已经敲响了锣鼓。

且看威王府这边,李玉君正在书房里翻阅账本,看看有没有什么奇珍异宝能在不久后的盛宴上献给皇帝。

一杯清热的茶水放在桌上,也没见喝上一口。

一名模样乖巧可爱的女婢在一旁候着,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想必是在一旁等的无聊。

“兰心。”

李玉君叫了她一声。

婢女立马应声。

李玉君放下账本回过头来,轻皱着眉头似有幽怨。

像是在怪罪着谁一般,对婢女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主人的话,正值午时。”

名叫兰心的婢女乖巧地答道。

“午时?怪不得我觉得心烦气躁,定是被这天气热的。”

李玉君轻哼了一声,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兰心眼珠子机灵地转了一圈,连忙拿起一把扇子在李玉君身边扇起了风,这勤快的模样也着实令人满意。

“嘻嘻,主人,这下就不热了吧?”

兰心笑眯眯地说道。

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状,着实惹人喜爱。

李玉君瞥了她一眼,并未作答。

兰心小心翼翼地将头靠近一些,细细端详着李玉君的神色。

李玉君察觉到女婢一直盯着自己,轻啐了口:“你这丫头,为何死盯着我?”

兰心讪笑一声,她伺候李玉君多年,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

于是,这名叫兰心的女婢谄笑着对李玉君说道:“主人,奴婢见你似是心中不快,想尽点绵薄之力为您解忧呢。”

李玉君挑了挑眉毛。

兰心瞧见主人神情并无异样,方才说道:“不如…奴婢去一趟幽王府,主人若是有什么话,奴婢可转告与那幽州少主。”

李玉君一听,嘴角顿生笑意,眼神也变得高兴起来。

这副神情彷佛是在夸奖:算你这奴婢机灵,知道如何讨主人的欢心。

心中对兰心的献媚十分满意,李玉君嘴上却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深浅,周狐狸和我结的梁子可是大了去,她那大门是那么好进的?”

说到此处,李玉君顿生恼意,心中咒骂了一句:“周狐狸这个骚货,年轻时就放荡的很,本以为后来安分了,没想到竟然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兰心被她这么一训,不但没有丧气,反而更来劲了似得,一边扇着风,一边说道:“这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主人若让奴婢给您当个传话的,奴婢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把话传给幽州周少主的。”

李玉君被逗笑了,做个手势打住了兰心的话:“算了吧,你这丫头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讨我欢心么?”

兰心竟是有些腼腆地道:“若不是主人养活奴婢,奴婢早就饿死街头了,这不都是为了报答主人么。”

李玉君细细思索了片刻,确实有些心动。

与周云只不过一两日不见,这滋味却如隔三秋,着实令她愁得慌。

“那你…就去幽王府那边打听打听。”

李玉君瞥了一眼兰心,还是让她去了。

兰心一张俏脸笑成了花,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主人对那幽州少主痴情的很,定会让我去……”

“嗯——?”

李玉君眉毛一横,哼了个长音。

兰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拍打自己的嘴:“哎呀!笨嘴漏风!笨嘴漏风!”

李玉君这才收住火气,斜眼看着兰心,说道:“记住了,这事不许对旁人说。”

“嗯嗯嗯!”

兰心急忙忙地点头。

“行了,扇子给我,早去早回。”

李玉君从兰心手上接过扇子,自己扇起了风,顺便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而兰心则是小步跑着离开了书房,准备去那幽王府打探打探周云的消息。

可是,李玉君端着茶水只喝了一小半,那兰心却是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书房。

用力之大,差点把木门弄坏,吓得李玉君手一抖,茶洒在了身上。

“发什么疯!?”

李玉君十分恼火地看着兰心,呵斥的话刚到嘴边,却被兰心给堵回去了。

“不好了!主人!幽王府的周少主…他…他…”

兰心上气不接下气地,话都说不清楚。

“我的小夫君,他怎么了?”

李玉君心中一凉,手上的茶盏摔落在地。

顿时碎成残片。

此时,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几位幽王府的亲卫来到门外,大声喊道:“我等见过威州李夫人!”

“此次前来,受我王所托,有事相求!”

“事关我少主生死,刻不容缓!”

时间紧迫,那几名亲信不带半句废话的将事实与来意告诉了李玉君。

紧接着,书房内外四周的人只听见一声歇斯底里地怒吼!“周!秋!媚!”

李玉君的脸上布满了几乎是要将人活撕了的煞气,死死地攥紧拳头:“她平日里不是威风的很吗!?怎会让周云被歹人绑走!?她脑子里装的是浆煳吗!?”

兰心头一次见主人发这么大的火,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而那几位前来报信的幽州亲信却是心有不快,再怎么说周秋媚是他们的主人,被别人当着面骂自己的主上,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李玉君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咒骂,连忙对两位幽州亲信问道:“你们主子呢?!”

“我王此时正赶去皇城。”

其中一位幽州亲信答道。

“皇城?”

李玉君一听,就明白了周秋媚的意图。

那姓周的一定是打算请求圣上调动御林军,协助她找寻周云的下落。

可是,这偌大的一个京城,人口何其之多。

近日又是圣上的大寿在即,与往日相比人数更多!即使是将全部御林军调动,那也只是大海捞针。

于是,周秋媚必须借助李玉君的力量。

李玉君也绝不会坐视不管,若是论对周云的爱,李玉君和周秋媚可谓是不分上下。

甚至,若周秋媚没有派人前来通知李玉君的话,那么这两人就真的成了死仇。

周秋媚心里急,李玉君也好不到哪儿去,得知此事之后,她立马冲出了书房。

正在京城内的角落里躲藏的秦白兰还不知道,自从她动手掳走周云的一刹那,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按照她预料的,绑走周云之后势必惹来大批人马搜捕,但至少能躲一阵子。

等到她靠着周云为筹码,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再按照事先预定的路线逃走。

然而她并没有料到,权势这个东西,究竟能有多大的威力。

而她,却一下子惹到了两个权势滔天的女人。

京城东门把手城门的官兵应付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来回拉货的马车,似乎有些不耐烦。

也是,成天对着这么多人,稍有可疑的就得上前盘问一遍。

更何况最近圣上正在筹办寿宴,为了预防趁机滋事的贼人,这些官兵拿出了平日里十二分的精神巡视着过往行人。

此时,一名官兵突然听到了动静,扭头一看。

数百名骑兵,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城门口狂奔而来,身后卷起滚滚烟尘。

“这…这…这…”

城门口的官兵一时间愣住了。

忽然,他看到这些骑兵打着的旗号,惊叹了一句:“咦?这不是前些日子负责保护幽王行程的骁骑卫吗?没有圣上的允许他们是不可入城的啊!”

此时,城门口四周的行人也注意到了这些快马加鞭的骑兵。

骏马飞驰何其之快,不过片刻,便来到了城门外。

“尔等速速散去!某要挡我去路!”

领头的校尉大声地喊道。

他一接到命令就立马率领着属下准备进城,却被这些城门口的行人挡住了去路。

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事,容不得马虎。

周云少主被歹人绑去,现在还是生死不知,这些对幽王忠心耿耿的下属自然也是心急如焚。

“唉唉唉!诸位兄弟!莫要急啊!”

一位守城的官兵连忙走到校尉身前,好言相说:“诸位兄弟!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冲冲的要进城?可有入城令牌?”

领头的校尉还未答话,众骑兵当中,一位女子策马而出,此人正是管浊瑜。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叫城门口的这些人都散开!”

管浊瑜此时正提着一颗心,她是奉了命去城外通知这些骁骑卫,将他们带入城中协助搜寻周云的下落,容不得差池。

“这位妹子,这规矩说的清清楚楚的,没有上面发的令牌,你们这些幽州士卒是不可进京城的。”

把守城门的官兵看身前的这些人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心中也是打着退堂鼓,但一想到就这么放他们进城了,上面定会怪罪下来,便不得不拦着他们。

“废话!我当然知道!可眼下事态紧急!”

管浊瑜紧攥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城门口朝这边观望的人群,对官兵说道:“我再说一次!叫这些碍事的人统统给我散开!”

“这可行不通!”

官兵也是一脸的坚决,死活不肯放行。

行人们注意到这边的争执,纷纷停下脚步朝这边张望,这下子,城门口拥挤的人群更多了。

“混账东西!!”

管浊瑜咬牙切齿地看着官兵,心中一横,全然不顾这是天子脚下。

大声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给我冲进去!”

“遵命!”

百余名骁骑卫齐声一喝。

“你们这是作甚!?难不成想要强闯!?这可是京城!不是你们的幽州!”

官兵慌了,这一百名骁骑若是铁了心要冲入城中,就凭城门口的这点官兵绝然抵挡不住。

官兵还想上前说些什么,管浊瑜直接扬起马鞭,用力地朝着他脸上一挥。

“啪!”

的一声!这官兵的脸上被抽出了一道皮开肉绽的鞭痕,可见其力道之大。

“反了!反了!”

其余的官兵一见,顿时慌了神。

这些人平日里也就负责把守大门,顺便抓个小偷小摸,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给我冲进城中!”

管浊瑜一骑当先,催动着骏马狂奔向前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人。

剩下的那些骁骑卫也紧跟其后。

幽州兵马原本就足以撼动天下,又经过历代幽王经营,早就成了冠绝大燕的虎狼之师,平日里从未将幽州之外的人放在眼里,更不会怕什么天子脚下的区区官兵。

一时间,城门口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行人的慌张声,以及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不想死的就给我躲远点!”

管浊瑜率领着一众骁骑卫,进入了这京城。

守城门的官兵手足无措地看着已经进城的骁骑卫,嘴里还一个劲的念道:“目无王法!这帮幽州人真是目无王法!”

脸上被管浊瑜抽了一鞭子的官兵捂着滴血的脸,对身旁的官兵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上面的人报信!”……………京城之内,或有达官贵人聚集的繁华之地,自然也有三教九流共聚一处的地方,或青楼、或茶楼、或酒楼、或客栈、或赌坊。

若有人仔细一看,定会发现,这些人流聚集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半会有一个李氏商会的字号。

或是印在青楼的招牌旁边、或是印在茶楼门前的灯笼上、或是刻在酒楼的牌匾上、或是写在赌坊的赌桌上。

一家生意红火的青楼外,一名身着朴素的男人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站在门外招客的女妓刚想黏上去说几句话,却被这男人一把推开。

被一把推开,自然是有火气,可这妓女还没来得及开口出声,那男人就跨过青楼的门槛,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都给我听着!!”

此人大喝一声,青楼内的众人,无论男女都是一顿,继而望向此人。

青楼内的老鸨一看,这心中便升起了火,哪里来的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挑事也不看看地方。

可是接下来这男人说的话,就让老鸨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李氏商会放出消息!幽州少主周云被歹人绑票!现在悬赏二十万两找到周云!我手中的就是周云的画像!”

这男人说着,将手中的画像高高举起。

整个青楼都寂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便是一阵几乎要掀了房顶的嘈杂声。

………京城城南的一间客栈内。

一位样貌阴沉的男人坐在桌前,手上拿着一张周云的画像,默不作声。

他的身边围着十几名江湖中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或是行侠仗义的侠客,或是自由自在的浪子,亦或是外出历练的门派中人。

此时此刻,众人都将目光集中于画像之上。

“邪了门了,居然有人敢绑幽州王的儿子,这不是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

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摸着自己的山羊须,惊声道。

“怎么样?大哥?要不要试一试?这可是二十万两啊!”

角落里,五个样貌凶狠的人正在小声商讨。

“陈兄,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愚弟准备试试运气,不知你意下如何?”

客栈的楼梯上,两名剑客也在细细交谈。

“李少侠,那幽州王权势滔天,威州寒玉姬更是富可敌国,报酬先且不说,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那周云,自然是赚了幽王的人情!就算是找不到,也不过是浪费几天时间,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啊!”

客栈的一间厢房内,几名浪迹天涯的侠客也在为此事交谈。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整个京城的江湖人士都动了起来,平日里惧于天子脚下的权威,自然不敢冒头,可眼下有二十万两白银做悬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些在路边摆摊的小贩发现,街上突然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要么是袖子遮住双手,不知道里面藏了些什么。

要么就是身轻如燕,在泥地上行走都不会留下脚印的人。

亦或者是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双手布满老茧的练家子。

亦或是上了年纪,却是鹤发童颜,一身仙风道骨,穿着一身粗布衣,背着一把玄铁长剑的老剑客。

甚至还有一些打扮妖娆,身材凹凸有致,似是风尘中人,却在腰间缠着一条长鞭的女子。

………秦白兰抬头望了一眼天,离下午还早,可她心里却有些发慌。

“没事…没事…不用急…”

秦白兰安慰着自己,可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是难免发慌。

她在小巷外来回徘徊,时不时地看着小巷内,当她看到自己雇来的那些人正把守着门口时,心中的不安就暂时压了下去。

“没事…没事…只要那小娃娃还在…我就还有机会…”

秦白兰安慰着自己。

而那小巷内,以刀疤脸为首的五个人正在把守着屋门,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刀疤脸偷偷地看了一眼在小巷外徘徊的秦白兰,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人说道:“老三,我今天怎么老是眼皮跳得慌?”

谁料到,那老三竟然回答说:“我也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刀疤脸眼睛左右转了两下,悄悄地说道:“那娘们和我们说,只是做一桩肉票买卖,事成之后给咱们一千两,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有啥不对劲的?”

老三插话问道。

刀疤脸瞥了一眼还在小巷外徘徊的秦白兰,小声地说道:“那小娃娃之前戴的玉佩…刻着一个蟒…”

此话一出,除了老三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老三看着身旁的弟兄,不知所以地问:“不就是刻了个蟒么?有啥大不了的?”

刀疤脸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说道:“正是刻了一个蟒,我才担心。”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也算是涨了不少见识。”

刀疤脸徐徐说道:“我若没记错的话,按照大燕礼制,皇室可配龙,封王可配蟒,除此之外若是有人胆敢僭越,那可是死罪!”

老三这么一听,就算是脑子再笨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大惊失声:“哎呀!难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刀疤脸面色阴沉地望了一眼小巷外的秦白兰,并不偏过头地对着身边的弟兄说道:“兄弟们,咱哥儿几个干这行就是图个财,虽说这一票报酬不少,但有命拿也得有命花。”

说完,刀疤脸对身边的弟兄使了个眼色:“我进屋问问那小娃娃究竟是啥背景,你们暂且别惊动那娘们。”

遂而,他便悄悄地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老三则是和另外几名弟兄挡在屋前。

刀疤脸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被捆住手脚扔在床上的周云,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

周云看见样貌凶恶的刀疤脸走进屋内,心中一惊,不知其来意,眼神顿时变得紧张。

刀疤脸走到床前,一把扯出堵住周云嘴的粗布,掐着他弱不禁风的脖子,凶恶地问道:“小娃娃,大爷我有话问你!若是不想吃苦头就给我从实招来!”

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见到这般凶恶的人,估计早就吓得失声大哭。

可周云不一样,从小就在幽州王府长大,负责把守王府的那些个亲卫死士哪个不比这刀疤脸更具杀气?可见了少主还不是得乖乖地低头。

虽说周云此刻见了刀疤脸心中有些害怕,但也不至于哇哇大叫。

刀疤脸见周云如此镇定,心中更加不安,他问道:“小娃娃,老实告诉本大爷,你姓什么叫什么!”

若是换做平时,敢有人以这般口气对周云说话,早就一句不长眼的草民骂了出来。

可眼下自己的生死都不能保证,也只能收敛收敛少爷脾气。

周云肚子里憋足了火,不甘地答道:“我叫周云。”

“周云…”

刀疤脸摸了摸下巴,追问:“你家里人是作何生计?”

“我家里人?”

周云督了一眼刀疤脸,澹澹地道:“我娘是幽州王,昭武女候,我姐姐是朝廷的骠骑将军。”

“你说什么!”

刀疤脸虽然已经猜到几分,可当他亲耳听到,还是大惊失色。

周云抬眼瞥了他一眼,便不作声。

刀疤脸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以他的直觉来看,这小娃娃说的恐怕是真的。

“他娘的!”

刀疤脸一时间只觉得后背发凉,又惊又怒地冲出了屋子。

“肏她祖宗十八代的!臭婊子!”

刀疤脸破口大骂了出来,其余几位弟兄见他如此慌张,心头也是一紧。

“怎地了?大哥?那小娃娃难不成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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