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7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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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舍秋后头的话叫他一气都堵了,又狠狠嘬了一口,烟卷一红,飞快的燃着。

“可咱们做子侄的,总要守孝道,爹病中开了口,咱们如何能回绝呢?”

“年下本就公务繁忙,大哥还兼了这个差,”陈舍微有些讥刺的一笑,道:“着实辛苦。”

他这一笑,陈舍秋算是明白了,陈舍微绝对听懂了,而且完全没有要把那丫头乖乖上供的意思。

‘难道,那丫头已经被他收了房了?’

若搁在从前,陈舍微如此不识相,陈舍秋早就发作了,可如今他要从陈舍微手里挖人,却也要掂量掂量。

去岁只听说他烟叶种得好,今岁泉州城横空出世的烟卷铺子他竟是大东家。

只是在泉溪镇上开了一间小小虫药铺子,却在虫年里把整个泉溪的收成都提了一档,引得泉州卫指挥使的注意,提他做了个知事。

这小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湖,看上去就那么大,可底下有多深,却叫人无法揣测。

大堂兄和小堂弟对着看,虚伪的假笑起来,扯了几句闲篇,又邀陈舍微一家来泉州大房过年。

陈舍微满口答应着,心想,‘鬼才去!’

那要求陈舍秋虽没说出口,可陈舍微实打实被恶心的够呛,回家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

‘水仙花连着花樽,我已经托给夫人交给南老板了。早知如此,应该往花苞里搁点毒,花开的时候药死那老东西得了!’

想的倒是个完美杀人计,可哪寻这种一闻就死,还只死陈砚著一个的毒药?

‘或者弄点□□,叫他马上风死了也好,即便不死,在伺候的人跟前丢个大丑也行啊。’

陈舍微换了只手托腮琢磨,还是没那种能藏进花苞里的药粉啊。

想了也白想,种球连着花樽已经送到陈家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陈想的是嬛嬛打鸟蛋的计谋呃。

第93章时粿红粿和消寒图

“夫人,你说恶不恶心,居然真好意思开这个口。一树梨花压海棠,以为写成诗就是美事了?居然还想到阿巧头上了,我呸!”

陈舍微到家了还觉得犯恶心,接过茶盏啜了一口,花香宜人,叫他好受了不少。

冬日里汤饮不断,今日用夏秋里存下来的花酱,红茶做底,添了桂圆,又甜又暖的一盏茶。

“幸好夫君一口拒了,阿巧不到十岁就到我身边了,我不能叫她的终身落到那样一个老东西手里。”

见谈栩然面有愁色,陈舍微忙攥住她的手,还好屋里炭足,指尖不似往年冬日那样泛冷了。

“这事儿他们也不敢摆到台面上来,即便真那么不要脸来讨人,我也是绝不会松口答应的,你放心。”

谈栩然柔柔笑开了,伏到陈舍微胸口上,指腹轻点他的鼻尖,赞许道:“有夫君在,我素来是不怕的。”

“对了,阿巧的伤风怎么样了?我叫她这几日别出屋,她可闷得慌?”

“咳了好些浓痰出来,已经好不少了。”谈栩然微微笑着,道:“阿巧心思静,给她几绞丝线,一个绣绷就能坐住,病里又恹恹的,懒得动弹,谁还嫌闷?”

陈舍微点点头,揽了谈栩然在怀中,躺进床榻中。

原本只打算小憩片刻,可渐渐睡意上涌,陈舍微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轻柔的拂动谈栩然发顶细碎的绒发。

谈栩然陪他躺了一会,撑起身子看陈舍微的睡容,又看向茶几上的水仙。

这几个种球陈舍微就闲雕了几笔,留花不留叶,盛在浅口水盂里野长,叶片垂下来横生出去,好似藤萝,衬得笔直而立的花朵有种踽踽独立的美态。

‘寒天吐香,如此冰清玉洁的花朵摆在病气污浊的病榻旁,实在不相称啊。’

谈栩然如是想着,抽动被陈舍微压在身下的裙带。

她一起身,陈舍微就有些睡不安稳了,再抽了裙带,恐会把他弄醒。

谈栩然褪下裙裹,覆在榻上,陈舍微睡梦中用手胡乱摸索了一下,失了美人温软的身子,只好将这团绯色紧攥,缠入怀中。

走到西侧院门边上,就觉得暖和了。

院里仆妇们正煮糜粥喂饲虫儿,叶菜儿还需得每日更换,不过虫儿所费不多,菜园子里每日新鲜供应,也紧够它们吃了。

“呼人。”刘钿见她来,忙要起身行礼,她膝上累着瓷盏,腿边又搁着好些罐。

“你忙吧。不必讲究了。”

门槛边上竖着衣架,众人的外袄都脱了挂在上头,谈栩然解了衣裳,贴在陈绛交叠的披风和厚袄旁挂好。

这一批虫儿破卵而出,原本细如游蚁,养上些时日,脱了大壳,倒也分出了雄雌。

陈绛正用鸡翎将虫拂进白瓷盏里,辨明雄雌后,将雌虫汰去后,在根据品相优劣分罐而居,出货时价钱也各不相同,自然要看准了。

陈绛做的极其专心,谈栩然立在她身后瞧了一会,无一不准,不由得轻笑出声。

“阿娘。”陈绛抬首笑,道:“阿爹回来了吗?”

“嗯,坐车累了,又叫你堂伯父缠着说了好些话,倦了正睡着呢。”

“那可吃了些?”陈绛关切的问。

“喝了盏桂圆红茶就睡了,”谈栩然掀开罐盖,只看里头一只蝈蝈抱着秸秆,背脊开裂,正在褪壳,“我来时叫灶上煮了他爱吃的红豆芋头甜汤,等他睡上一会,醒了就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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