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享受女人的取悦,不会取悦女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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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代魔王……”

他挑挑眉毛。

“难道这个也不知道?不会吧,就算不知道,不是该第一时间讲给您吗?您是第十六代魔王,女魔王。第十五代魔王是您的父亲,艾苏法利恩。”

所以那不就是说……

“你是我侄子?!”我目瞪口呆。

“侄子?”他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抱歉,侄子……这个词好生僻啊……侄子……噢!侄子!呃,我想想……”他真的苦恼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才自信地点点头,对我笑着说,“对,陛下,我是您的侄子!”

我觉得近亲通婚会生出弱智的教训真要铭记,哪怕是异世界的魔族,身上开个洞也能愈合的怪物,近亲通婚,也会生出弱智!!!

这个人!他真的就是个弱智吧!!!

他又补充了一点:“我和您与瓦尔达里亚基本同龄,只比您小一岁……哎不对,是大一岁……哎等等……抱歉,我并不太擅长算术,总之,差不多大!”

我慢慢坐在椅子上,抬起手,扶住额头。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虽然这么一看,宴会结束,我就算不怀自己儿子的孩子,也要怀自己弱智侄子的孩子,左右都是乱伦,但我也要坚强。

总之我知道他不是瓦尔达里亚的儿子了……靠,完全不觉得安慰。甚至反而想:为什么不是呢?要是知道瓦尔达里亚有个弱智儿子,我一定要大笑出声,拍手叫好……

我再次看向我这位侄子。反正我已经让他知道我失忆了,而且他这么话多,不如……随便多聊点?

“没有人给我认真介绍过魔王的家族,我的血亲都有谁,”我说,“你来给我讲一讲吧?”

“啊,陛下?”他一副我刚才说出了很不可理喻的话的模样望着我,“您到底……失忆到了什么地步了啊……”

“怎么?”我问。

“讲血亲怎么可能讲得完?”他说,“基本上,领主都是您的血亲啊?这个也不知道了吗……好吧,简单来说是这样:所有领主,也就是所有高等魔族和少部分资质出众的半魔,不是魔王的近亲就是魔王和魔王的近亲生下的孩子,血统里魔王的血脉比例很高——不管是哪一代的魔王。所以,为了让自己的后代中能有更多的高等魔族,就算自己的血统足够高贵,也应该尽量挑选那些血统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更高贵的贵族生育。啊,这可是一门大学问,我一直学不懂怎么算……”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词:配种。好冰冷的视角,没有任何爱情或婚姻的概念,像选育家畜一样把自己和别人配种,只为了生出力量强大的后嗣,比我以为的落后血统论还要更加的……应该说是野蛮吗?不,野蛮不会包含这么多精细的算计。

“反正,您一定能想象出,这样发展了这么这么将近一千年之后,我们成了这一个样子——领主们都是血亲。举一个可能会冒犯您的例子……维洛伯爵,如果他没有上一任魔王的血统,他根本没有可能拥有他现在拥有的远超其他半魔的力量。”

……擦,所以维洛是我弟在魔族眼里都是默认确定了的吗?

想起维洛,又想起那时候瓦尔达里亚命令塔尔塔瑞斯去杀维洛,心里一沉。不知道维洛现在……还活着吗?

我一时出神,再回神,发现洛沙卡莱恩也没有说话,又在拿那双红色的眼睛打量我。和他对视片刻,我强烈地感觉到:瓦尔达里亚和他完全不一样。

瓦尔达里亚比他……

他突然移开视线,轻笑一声。又是那种表情,回忆着什么,怀念着什么。他重新对上我的视线。

“好奇怪的感觉啊……”他说,“就算您什么都记得,肯定也不知道……我曾经多么渴望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这么近地和您说话,随时恭候您要我陪您上床。”

……啊?

他是在用他那个不聪明的脑瓜进行某种告白和性暗示吗?

“特意去看了好多以前看不进的书,”他继续说,“耐着性子听以前看不起的人给的建议,做出以前完全不会做出的仆役似的卑微的表情……都失败了,您从来不看我一眼,只看着他,对他露出笑容,叫出他的名字,要他到您身边去陪您说话。”

……这什么意思……他以前暗恋我而不得?他说的“他”是谁?

我想起他此前几次提过的那个名字,恰在此时,他也正好把这个名字说出来了。

“达伦赛吕斯,我母亲和那个——远比我父亲弱得多的次等货色,从未被认为是有可能成为下任魔王的侯爵兄弟——生的儿子!您挑中了他,没有挑中我。”

他又笑了,含着轻蔑,故作轻松中又透出一丝怨恨。

“您的喜好似乎一贯如此古怪,偏爱更弱的,而不是更强的——竟然放着瓦尔达里亚阁下不睡,反复让那些奴隶陪您……啊,算了,这不是我能置喙的。原谅我的僭越,陛下。哎,但我真的很难压住这些话,不把它们说出来——哈哈哈,达伦赛吕斯,我真遗憾,他没有活到今天。站在这里的人,还是应该是他,不是我。”

他打量着我的表情,我意识到,他看出来了。

“也不知道达伦赛吕斯是谁?”他问,“嗯……他死了,的确不配被您记住了陛下。”

他把桌子上的那摞书抱起来,向大门走了几步,又停下。

“您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他的语气显示,不管我记不记得,他都要把达伦赛吕斯的死对我说一遍,“他为您去了战场——他那么弱!他为您去了战场——瓦尔达里亚在战场上杀了他,谎称是敌人杀死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敌人,是瓦尔达里亚,您也知道——您什么也没说!您还照常嘉奖了大公阁下,为他带回的胜利——”

他猛然停住了语无伦次的讲述,胸膛起伏,深呼吸,好像在平息他此刻过于剧烈的愤怒。他转过身,嘟嘟囔囔地继续说起来:“所以咯,您瞧,您和瓦尔达里亚的关系,大家都看得很清楚——谁对您来说都是可以舍弃的,可以替代的,但瓦尔达里亚不是。他对您永远是最重要的,您失去谁,都不会允许自己失去他。我,哼,算了吧……”

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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