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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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在分派人手,电话就没停过。她给一位侦探同伴打电话,喊道:“李日升还不快点滚回来开工?几点了?!你想被扣工资吗!”

对方的声音传了过来,懒懒洋洋的,“有咩大茶饭,居然来找我。”

十夜说,“资料文档现在发你邮件,你给我马上死去西藏,查明一个叫任向东的活动轨迹。嗯,十二年前的活动轨迹。他最后出现的旅店叫‘向风’旅店,他当年去西藏的目的是朝拜。但跟着失踪了。给你一个提示,你可以对比着当年的程飞的行动轨迹一起交叉查。俩人都是搭的别的人开的车离开的夏海,所以他们的行迹几乎消失。”

挂了电话后,她坐在办公桌前足足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呼吸都很微,是极度的专注和克制。

明十了解她,知道她是在思考。

她忽然站起,走到一边的侧墙上,那里挂有一块黑板。她在上面写:手机信号发射塔。

明十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是想要确定点什么,十夜马上给陈薇打了电话。电话开的免提,陈薇说,当时,她有给任向东多次打电话,他在西藏时电话一直都是通畅的,俩人偶尔还会网络视频;但他在西藏的第45-50天这个时间段,已经很少和她通电,每次通电,她听见的都是呼呼的声音,像是风刮,非常非常大的风声,而信号还非常差,她甚至连是不是他的声音都听不清楚,说不了两句就忙音,应该是没了信号。最后的12月20日到30日这段时间,他的手机彻底打不通了,从此之后他人间蒸发。

等她挂掉电话,明十说,“一个人到底身处何方,只要他手机开着,通过手机信号塔的确可以确定。他当时是不是在西藏,或离开西藏到了别的地区,通过定位手机通讯信号可以知道他确切所在地域。但难点在于,这是十二年前发生的事了,现在已无法追踪,而信号塔上传到网络终端服务器的数据应该也经过了多次清洗。”

十夜微微一笑,“阿十,同理,我们可以用逆向推理的方法,我们不找任向东的,我们可以查找陈薇十二年前的通讯数据,她的手机号一直没变,或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刚才她告诉了我,她当年发觉他失踪后,马上去电信公司把和他的通话、短信记录都打印出来了,或许,真的可以查到,十二年前,她和任向东通话时,他到底在哪里!”

陈薇保存的和任向东有关的东西需要找找,一时间并不能马上给她,十夜安排了另一位侦探员工去和陈薇联系,并在拿到数据后,第一时间去电信找相关的专业人员。更交待他一定要记得拿到任向东当年地震受害后做的手术报告以及转回夏海后、后续的一切医疗报告。

等安排好一切,她才松了口气,放好电话掰了掰自己的手腕。

她工作时,明十没有打扰她,只是自己四处看看。

十夜的办公室正墙上,挂有一块黑板,只见上写:同类相食,只有变态者才会获得快感。正常的人,与人相吃,即时存活,得到的会是来自余生的谴责与赎罪,终日活在惶惶之下。变态者中,也只有特殊且极少数的人才会成为吃人魔,这一类变态是特殊的变态者。我要找的,是一个特殊变态者。他享受吃肉的乐趣。

明十看着那段话,若有所思。

十夜走过去,拿起布将粉笔字刷干净。

明十忽然问:“如果当初,你跟踪到的是于连,你还会像和我那样,和他上床吗?”

明十遇见她的第一天,她是猎物,是经过伪装的、专属于他的猎物,她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和他做爱,引他入局。

十夜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十,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你和他是不同的。你心底依旧保留着纯粹的善良。你话不多,你孤单、你多愁善感,你甚至不爱笑,但就是这样的你吸引着我,吸引着我去靠近你,走进你。那一刻,我是想走进你的世界的。”

“阿十,当你坐在酒吧里时,我远远看着你,觉得你很孤单,背影很伤感,侧影也很落寞,我在你身旁坐了足足一个小时,可是你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那时候,我就想和你说说话,想你能展眉。”

明十一怔,握着她手,说,“我懂了。”

她笑,“我爱你,仅仅因为是,你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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