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杯浮鸩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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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这次的事情表面上应该和易彬没什么关系,但考虑到他的身份,那条骑士系统和联盟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他绝对已经深陷联盟布下的局了。”说到这里,林铭士骤然收敛了眼中笑意,语气也冰冷起来:“我有感觉,他所面对的阴谋,要比眼前的局面更复杂,更危险。”

“一个一直以来和创始者势不两立的组织,偏偏对这个来路不明的收割者成员如此器重,再加上Delta这条本身就疑点重重的骑士系统,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不正常吧。”白巽翎难抑话中轻蔑:“联盟的那些蠢货,偏偏连这么明显的矛盾都视而不见。”“话说,作为我们之间合作的筹码,我拜托你们查的事有什么结果吗?”这时,林铭士看向白巽翎,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对他的调查一直都没有停过。”白巽翎一边伸手掸拭着白衣沾染的浮尘,一边作答:“我安排了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去调查,从正面调查的目前仍然一无所获,只能确定‘易彬’这个人是不存在的。而且似乎和这个原本的人有关的信息,都已经被人为地刻意抹去了,所以现在这条路基本是调查不下去了。不过,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信息隐藏,背后的力量肯定不简单。”“嗯,意料之中,不然联盟里他那帮朋友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查不出他的身份。”林铭士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另一边的进度,似乎有点意思。”这时,白巽翎故意挑了挑眉毛:“按照不久之前他们发来的消息,通过侧面调查,他们找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突破口,而且似乎马上就要有结果了。但鉴于线人身份的特殊性,他和我们沟通消息的机会并不多,所以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不过,他曾经向我透露过一个细节。”

白巽翎向着林铭士凑近一步,附耳低语道:“这个突破口,来自一个不久前刚刚被害的人。”“不久前……刚刚被害……”这几个字入耳时分,林铭士的脑海中便浮现出诸多画面。但在这血腥又纷繁的回忆中,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莫非……”此时,夕阳的余晖,已然被重云噬咬残碎,天地之间,已然沉沉黯去。

当北腾撞开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时,他的步履已然凌乱,粗重的喘息完全吞没了他喉间的喃喃低语。但即便形容颇为不堪,他的脸上却仍然挂着那副狰狞的笑容。而在他的面前,空旷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张病床,款式虽已陈旧,但铺设的被单却颇为洁净,显然是刻意准备过。

纯白的床铺间,芷仪正安和地沉睡其中,虽然意识仍然朦胧,但此刻却不显半分痛苦。而在她的身边,魅影正端坐于床沿之上,轻柔爱抚芷仪的脸颊。房间的一角,铠妖倚壁而立,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一幕。

北腾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一副寂静得如同凝滞一般的画面。这个无礼的不速之客,似乎令魅影心中升腾一丝恼怒,发出一阵忿然低吼,但他并未多加声张,而是缓缓地将另一手的食指竖在了假面的嘴边。片刻后,他轻声告诫道:“小点声,我好不容易才把小女孩哄睡的,要是被你吵醒了,可就不好了。”

言罢,魅影起身,向着北腾走去,但在临行时分,他还是不舍地轻拍芷仪的肩膀。看着这个曾经狂妄,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盟友,魅影一边向他伸出手,却不免发出一阵讪笑:“怎么?有了新玩具,还被打得这么惨吗?”

“恰恰相反,我玩得很开心。”北腾冷哼一声,蛮横地将魅影的手一掌拍开:“只可惜,最想杀的人,偏偏一直到最后才出现。这条玩具,刚好也在那个时候到极限了。哼,哪怕再多一分钟,我也能给那场战斗来一场足够精彩的收尾。”

“这样啊,那就好。”北腾的回应,既在魅影的意料之中,亦不曾引起他丝毫的反感。毕竟对他来说,北腾粗鄙的态度,相较眼前的欢愉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后退一步,甩了甩手,魅影的言辞尽显恭谨:“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对你来说,下一场游戏应该也不远了。”

“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虽然言辞仍然轻蔑,但北腾似乎也读懂了魅影谦卑之下的隐意:“看样子,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对你的吸引力还挺大。”“红颜佳人,月下花前,真是人世间难得的一喜啊,怎能不好好享受呢?”魅影此时的语气,已有几分病态的兴奋,当他回首看向昏睡中的芷仪时,即便有一方假面格挡,却仍能感受到那股贪婪的目光。“那你就慢慢享受,记住别玩垮了自己的身体。”北腾毫无兴致地扭了扭脖子,随后便转身而出,离开了房间。

“看起来,他使用这条腰带还会有副作用啊。”当北腾的身影完全隐没于黑暗中时,魅影沉声问道。“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铠妖推动着眼镜,来到了魅影身边:“说到底,他能够驱使这条骑士系统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而真正能够驱动Delta全部实力的,说到底也只有一个人罢了。”

“所以,联盟看中了他的天赋,为了更好地掌控这股力量,就编排了一场大戏对吧。”说到这里,魅影鄙夷地啐了一声:“连同我,也当做计划中的一枚棋子,用之即弃。”“看起来,确实是如此哦。”铠妖故意凑到了魅影耳边:“对那些高高在上的话事人,他们只在乎战争的胜利,至于下面人的死活,他们才不关心呢。”

“所以,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用我自己的力量!”扭头离开铠妖身边时,魅影难掩心中愤懑,但当他再次附身在芷仪面前时,他的语气再度缓和下来:“只是可怜你了,到最后,还成为了计划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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