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2(1 / 1)

加入书签

一眼,留长发艺术气质浓厚的美院导师就相中了。他对我赞许点头的时候,让我想到六岁那年阿爸带着家里那只母牛牍去集市上卖,我至今记得那只牛犊的眼睛,它的皮毛滑腻细软,藕红颜色,嘴巴很干净,有扎人的胡须。我摸她的时候她向来不会躲闪,去集市的路上我们都很高兴,阿爸牵着母牛,她跟在母亲后头,我跟在她后头,我搁一会儿就跑上前去摸她一下拍她一下,牛犊竟然也不生气。我们两个像最亲密的玩伴,看到山上清逸的景色时都很高兴,走到集市上,十分拥挤,我们都觉得好奇。卖牛的人很多,排成一队,后来,一个四十几岁的农民,一眼就相中了我的牛牛,我看见他眼睛里面的光彩。他说:“好,一看就知道是好坯子,将来干活生仔都好使,”牛牛当时才一岁零半个月。那个人给了阿爸一沓很厚的钱,就去牵牛牛,我就哭,跟牛牛一起使力往外拽,牛牛的头在绳套里不停的扭动挣扎,样子可怜极了,但她终究抵不过那个买走她男人的力气,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再看一眼她流出眼泪的大眼睛,她的眼睛十分好看,像圆圆的铃铛,眼珠也格外有神。她试图但终于头也不回就被那个买她的男人拽走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四十,我就在美院三楼一门的台阶上等,写生的学生陆陆续续的上楼进去,其中一个高个子帅气的男人进门时候扭回头看我,我不是他的同学,所以不屑看他的脸。最后长头发导师上来,看见我,招呼我进去。我的样子羞怯极了,所以眼神看上去冷漠如水。我十分艰难痛苦着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它包着我的,那里有一撮毛,所幸有它们在,否则谁都可以一览无余的看见我的,比起十四岁,它们大了许多,所以更加诱人肮脏。我盘着身子侧坐在椅子上,用左侧的乳房对着他们,立在它上头的颜色桃粉,像小桃花苞,只是颜色深了一些,不像现在的样子,它们更像熟透的紫色葡萄。我衣服的刹那,下边有一小阵骚动,有男人也有女人,大概不是因为的冲动欲望所致。

隐隐约约,一个男人火样的目光灼热我的悲伤。

“嗯,这个不错,线条宛转,并且乳房的样子好看,脖子修长,对,还有腰部的曲线柔和,脸型五官也比前几个上相。是,很清纯。”因为离得不远,我听得见他们议论,我就坐在那里,像个雕像,脸上没有表情,一动也不动。如果他们是艺术家,我权当为艺术献身了。要是田三和马玉兰知道,我会死的,他们会把我砍死剁碎然后投进沱江祭河神喂鱼的,想到这些,我的嘴角漏出一丝笑意。

导师回头看我时,突然激动,“对,就是这个表情,太美了,同学们,一定要捕捉住人物瞬间的最美,微闭起眼睛,力求极致的表达,把你笔下女人的灵魂勾画出来,让看到的人心灵共通,得到震撼,这是我们作画人的至高境界。要记得用你们的画笔和精神去描摹,在原有的形象上进行创造,排除杂念,跟笔下的女子进行心灵交合。对,这样。”

我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并且所有人都想要跟我这样一个曝着乳房裸的女大学生进行心灵交合。我那个姿势坐了很久,真的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只美丽无耻的女神。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充满炽烈,所以那个进门时静静回头望我的男人也就被埋没在那片炽烈当中。

第六章:19模糊的恋爱上

也就是从大二的那个暑假开始,我决绝的想要离开瑶寨。一定要,必须,不惜代价。

整整两年了,在陌生的长春,我落寞的生活。班里的同学来自天南海北,他们念书,聊天,旅游,恋爱。其中的一些同学跟系里面的团支部书记和辅导员关系格外亲近。她们能成群结伴的去食堂打饭,兴高采烈的参加各种性质的社团,偶尔去超市采购一大堆零食回寝室享用,也会去地下商场买回一件漂亮外衣穿给一百个人鉴赏,似乎生活总是有滋有味,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所以总会高谈阔论或者开怀大笑。

而我,落寞的姜心瑶,则习惯于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独来独往,一个人游走于长春的大街小巷,除了尤生,就连他也算不上跟我亲近,我没有跟谁走得更近。

尤生在暑假快接近尾声的时候从芜湖回到长春,回来的当天下午匆匆冲了凉就去女生宿舍找我。他太牵挂我所以放心不下,怕我又瘦了,担心我生病。我暑假做了二十八天的人体模特,得了一笔丰厚可观的收入,来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用有了着落且绰绰有余。

长发的美术导师姓焦,全名焦子颢。在假期的聘约结束时候单独留下我跟他谈话。他诚挚的邀请我在开学后继续在他的工作室做人模,因为又有新的研究生考入他的门下,他是个诚恳的人,头发长而干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脸也很白净,额头亮亮的,习惯于穿老旧干净的牛仔裤,头发偶尔会散下来,迷人、超脱并具有浓郁的艺术气息。他的座驾是一辆灰黑颜色的四驱越野车,开车时候喜欢戴大墨镜,喜欢听郑钧的极乐世界,看上去确实很酷。我天真的对他抱有好感,像似与他身份平等的人。

我给他留下宿舍电话,说等开学后有必要就打这个电话。

我是个悲观的人,向来就是。我对我的悲观从来都束手无策,即使走在长春阳光普照的某条路上。我在既不挣钱不做功课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卷入臆想的洪流当中。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害怕第二天从梦中惊醒,所以不想跟熟识的人讲话。

还好我总把自己紧紧裹住,隔绝很多人。有时候见街上一只红色的轿车走过,我会目送它驶到街的另一处,甚至猜测里面住着什么境况的女人。街边一只流浪的小狗,我认真看着它,像看比我还要落魄的朋友,它们的毛总是杂乱肮脏,眼睛里面流露着不安和不善,它们左顾右盼的在树底下泛臭的垃圾桶边张皇失措着扒食什么东西。

尤生跟我说,“姜心瑶,你喜欢大海吗毕业后真的再回到凤凰。”

跟尤生一起散步的时候,我们从来不会拉手。我们一前一后或者并肩而行,走在长春的小巷,就像每个城市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那种小巷,那里生长着适合这座城市的树木,如果枝杈上再开出白色或紫色的小花,就更美了,树下总会有悠闲散步的寡淡老人。橱窗里面乐此不疲着变换花样繁复的什么物品,在某个拐角,你会看见一座隐秘的酒吧,华灯初上之时就有车子和人往这边聚集。夜总会在我还陌生的很,可走上一段距离偶尔也会遇见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